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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那般情況他仍能撐著沒將那什麼琪官的下落說出去...」黛玉道:「往日到是咱們小瞧了他。」
寧願自己挨打也不出賣朋友,到也不是一無事處。
林珝:「……」
滿心黑線跟瀑布似的瘋狂滑過林珝的小圓臉,想告訴黛玉夸錯人了,可又擔心黛玉追究她跑出去的事。這會兒挨她一頓訓,回頭大明宮的事發了,指不定又讓黛玉聯想到什麼了。因真相不能說,林珝想了想又提起了金釧和襲人。
一提起這個,黛玉的小臉又落了下來。
誰說瑕不掩瑜的,那是沒碰到這種人命關天的事。
所以說了,那樣的寶玉有什麼值得人喜歡的。
將那點好感打散了,林珝又跟黛玉說今兒她要去洞府那邊瞧瞧進度去。黛玉聞言則一臉淺笑的點了點林珝的鼻子,讓她早去早回。
從正月十五過後一直到現在的五月,黛玉出門的次數就極少。等賈珍授官的事一出來,黛玉更是不敢接帖子了。
自家的庶女成了太上皇的私生女,這種事情...那些個小姐妹能不想方設法,拐彎抹角的打探一回?
「再過幾天就是你的生辰了,老太太肯定要大辦。」打正月里就開始鋪墊,先給薛寶釵慶生,再給她辦生辰宴,為的不就是五月里名正言順的給珝姐兒做生日。
到了那日,消息靈通的人家怕是也要送上一份『薄禮』了。
「隨她吧。」林珝無所謂的應了一句,又開始歪頭打量天空了。
「在看什麼?」
林珝舉了舉自己的手腕,晃了晃上面的五彩繩。「在想什麼時候下雨呢。」
黛玉聞言只當林珝小孩心性,倒沒再往下問。
……
黛玉和林珝到底還是去了趟怡紅院。過去的時候就見襲人打發小丫頭去二門傳話。
「這是昨兒寶姑娘親自送來給二爺的,你讓人拿著這丸藥去藥鋪瞧瞧。問問是什麼藥,若有一樣的再買三五丸回來。」
見黛玉和林珝過來,心知她們姐妹是來瞧寶玉的,一邊打招呼,一邊連忙迎著二人入內。
「昨兒二爺挨了打,寶姑娘頂著大毒日頭送了一丸藥來。說是極好的藥,只也沒說什麼名兒。我當時只顧著心疼我們爺,也忘了問。再者那會兒剛上了太醫留下的藥,便也沒給我們二爺用這個……」
這麼重的傷,日日都要換藥,就這麼一丸不明不白的藥能頂什麼事。一丸下去未必看得出效果來,回頭是繼續從寶釵要還是繼續用太醫開的藥?
襲人昨日千恩萬謝的接過來時就沒打算給寶玉用,這會兒讓人去藥鋪也不過想知道這藥幾何,有多金貴罷了。
寶釵穿園過府的就捧了這麼一丸藥,可見送的不是藥,而是心意了。
黛玉與林珝對視一眼,心底都不由腹誹了這麼一句。
「你向來做事妥帖細心,總有你的道理就是了。」黛玉沒對寶釵和她的藥做什麼點評,只笑著誇了襲人一句,便問道:「二哥哥可好些了,這會兒是醒著還是歇著呢?」
襲人聽了忙笑著請黛玉和林珝稍等,她進去看看。
黛玉這麼問不過是問襲人寶玉這會兒方不方便見客。雖說肯定衣衫不整,但該遮的還是遮一下比較好。
襲人聽出黛玉說的是什麼意思了,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在心底對比了一回寶釵和黛玉的行事規矩。
一個知道男女有別,一個就那麼大咧咧的走了進來……
看過了已經能說話,卻躺在床上哼唧個不停的寶玉,林珝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該!
叫你不學好!
葉嬤嬤聽著林珝理直氣壯的跟黛玉這麼說時,當即不顧身份規矩的翻了個白眼。
壞的都往外溢黑水的人最沒資格說這話了。
看過了寶玉,林珝便出門了。她前腳剛走,史湘雲後腳就來了。黛玉只得放下書去榮慶堂。
史湘雲也聽說了林珝的『身世』和賈珍要外放的事,這次過來還著重看了一回屋裡的姐妹們。發現不光林珝不在,惜春也沒在不由一臉好奇的問了出來。
賈敬將自己分出去的事因是前兩日的事,這會兒還沒傳到史家。
呃,主要是金釧跳井,寶玉挨打這事比較搶頭條,賈敬一個尋仙問道的老頭本身就沒多少熱度。
說了一回話,姐妹們又陪著史湘雲去看望了一回寶玉。等晚飯的時候賈母問史湘雲住哪時,可將史湘雲難住了。
史湘雲有自知之明,黛玉不會留她在瀟湘館。寶釵現在又尷尬,也不是天天都住在園子裡。惜春走了,她屋子雖然留著,可在賈家這地方自己獨立開個院子開銷絕對不低。探春是趙姨娘生的,寶玉這回挨打又聽說與賈環脫不開關係。迎春那裡...她那奶嬤嬤就夠她吃一壺的了。思來想去竟然就只剩下李紈那裡能住了。
可問題是李紈那裡還養著賈蘭,賈蘭的年紀也不小了,最最重要的是她定親了。
思罷,湘雲繼續擺出沒心沒肺的笑對著賈母說道:「雲兒還是跟著老太太住。」
賈母聞言便讓人將寶玉之前住的碧紗櫥給湘雲收拾出來。
……
洞府那邊的的工程進展的很快,按現在這個速度不用中秋就能完工。像家俱、帳幔和燭台這些物件也已經外包出去了,差不多會在中秋前後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