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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戲班的台柱子哪裡是什麼人說買就能買的,再一個他們大老遠的將人從南邊採買回來,這會兒賣出去了,等娘娘省親的時候開天窗嗎?
林珝好聲好氣的說多少錢都沒問題,可賈薔就是死活不同意。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好吧,我也不為難你了。」林珝搖了搖頭,對著賈薔笑眯眯的說道:「我聽這丫頭一口子江南腔調,怪親切的,今兒放她一天假,叫她陪我玩一天,可使得?」
「姑娘說笑了,這可是給娘娘預備的,如今正排著戲呢,一時半刻都耽誤不得。若是誤了事不說娘娘怪罪咱們,就是老太太太太那裡咱們也沒辦法交差。」
林珝見說話的是一個臉生的嬤嬤也沒言語,一旁的葉嬤嬤便直接喝罵了回去。「你是什麼身份,主子說話也有你一個下人插嘴的份兒?」
雖然不明白林珝為什麼非要跟賈薔說這種話,可葉嬤嬤卻不會讓人冒犯林珝一星半點。
此時若是黛玉來要人,賈薔都不會放在心上,可說這話的是林珝,而林珝背後站著的賈敬卻不得不叫賈薔投鼠忌器。
沒錯,林珝現在就是借了賈敬的勢狐假虎威呢。但你別說,效果還是蠻好的。
賈薔不知道林珝會不會真的打死齡官,但他卻知道如果他不同意,林珝肯定會搬了賈敬出來讓賈敬打死他。想到這裡,賈薔就不得不好好與林珝說話了,「還請珝姑姑告訴侄子,您為什麼要買下齡官。老太太,老爺太太們問起來侄兒也有話說。」
說什麼不為難他了,只叫這齡官陪她玩一會兒。他要是信了這種話,那才是腦子進水了。
真讓林珝將人從梨香院帶走了,他是別想再將齡官找回來了。再一個,這一波丫頭都是南邊買回來的,怎麼就聽齡官說話親切,這不是純粹唬弄他呢嘛。
林珝此時自然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齡官五官肖似黛玉了。她從不認為伶人身份低賤。在她看來像就像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林珝不是人類,也不是這個時空土生土長的崽,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是一知半解的,可她記得原著中在鳳姐兒和史湘雲先後說完那話後,寶玉就擔心黛玉會生氣。如果這件事只是尋常事,寶玉又為什麼會擔心黛玉會生氣呢?
從寶玉當時的態度得知這些話會讓黛玉生氣,那麼這是不是就可以說明說齡官與黛玉相像,就是對黛玉的一種折辱?
原著中黛玉都不曾得罪鳳姐兒,鳳姐兒還能在那種時候開這種玩笑,可見她從不曾真心尊重過黛玉。以現在黛玉與鳳姐兒的那一點點小矛盾看,齡官怕是會因為黛玉而受到鳳姐兒的遷怒。
在省親之前,鳳姐兒定會提前過一遍小戲子們的。至於多提前...肯定會給她自己留出臨陣換將的時間。
到了那會兒,鳳姐兒一眼瞧出齡官與黛玉眉眼相似,怕是不會給齡官上場的機會的。
無他,因為齡官唱的好,若是在元春或是賈母等人那裡露了面,再收拾她就沒那麼容易了。
以鳳姐兒的歹毒,她最可能做的事情就是將齡官送給賈赦糟蹋,然後再將這個消息透給黛玉知道。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賈政。
不過算計賈政應該沒有算計賈赦來的容易和不露痕跡。
不管怎麼說吧,嫡親的舅舅睡了一個長得與自己眉眼相似的丫頭,能噁心死黛玉。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一但傳出去,黛玉的名聲就徹底沒了。
就是想到了這裡,林珝才會提前將人要出來,也算替黛玉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煩和因果。她其實也可以來場暗/箱操作的,可這事卻不能暗著來。
「快罷了,我算哪個牌面上的人呢,你薔大爺這聲姑姑,我可不敢應。」林珝深深的看了一眼賈薔,又轉頭吩咐葉嬤嬤和冬青,「冬青去跟姐姐說一聲,榮國府這邊正忙著娘娘省親的大事呢,咱們都是閒人,還是別給府上添亂了。你也不用再回來了,直接帶著房裡的小丫頭將行禮收拾收拾,下晌好回咱們自已家。嬤嬤,咱們去東府跟敬舅舅辭行去吧。叨擾了這麼久,也是時候回家了。」
一聽林珝這麼說,賈薔就急了,連忙上前兩步攔著林珝作揖,「姑姑慢走,有話好好說。」
「別跟我說這戲班子離了誰就不轉的話,三歲小孩都不帶信這話的。我是知道你們的,例來都是只用十個人也會備出二十個人的,沒了齡官自有更好的等著。」林珝似笑非笑的打量賈薔,「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道理。她們這一行又最容易倒嗓,今兒能唱,明兒就唱不得的,多的是。
我好聲好氣的與你商量,多少銀子都誰你開,你卻推三阻四的,趕明兒,臨上場了再唱不了,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賈薔:這麼直白的威脅,真的好嗎?
第74章
就算人家買的小戲子長的像黛玉,你就有權利買回去了?人家不賣你就準備下黑手?
你這是不講道理!
沒錯,林珝就是不講道理了。
在賈家這地界越是強人所難,越是不講道理,就越能吃的開。這是林珝總結出來的一條與賈家人相處的經驗,此時也正在用這條經驗來一場魔法對決。
林珝威脅的狠話也放完了,看一眼臉色大變的賈薔,那真真是有持無恐極了,抬腳越過賈薔就要離開梨香院,不想賈薔卻再度反應迅速的將人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