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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四位在案發當日進入房子現場的證人,在後面又接受了傳訊,並且都指出,在發現愛斯巴奈雅小姐屍體的房間門口前,他們發現房子門是反鎖的,房子裡面十分寂靜,沒有聽到任何□□聲或嘈雜聲。當他們進入房間之後,沒有看到任何人。與這個房間相通的另外一個房間窗戶均緊閉,兩個房間相通的門是關上的,但是沒有鎖。不過另一間房盡頭的房門與走廊相通,這扇門已經從裡面被反鎖,鑰匙還沒有被取走。四樓上,前面還有一個小房間,它在走廊最前端,房門是稍稍開啟的,這個小房間中堆滿了舊床墊、箱子之類的東西,當時人們為了尋找愛斯巴奈雅母女,把這些東西全部搬開了,整個屋子被翻了個遍,包括煙囪在內都用掃昂清查過。這棟房子是一出四個樓層外加一間小閣樓(屋頂為雙斜形式,閣樓很小)的房子,閣樓位於屋頂,其天窗是釘死的,看起來至少已經有幾年沒有被打開過了。人們在一樓時還能聽見爭吵聲,後來奔上四樓、強行打開位於樓層後面這間大房子的房門而進入,這其間所用的時間有多種說法,最短的認為有三分鐘,最長的認為有五分鐘。但是,打開這個房間的門確實讓他們費了很大勁兒。
殯葬業者艾爾范佐·加西奧。證人原籍西班牙,在莫格街上居住。他當晚也進入到了房子中,但是他厭為太緊張而沒有和其他人一起上樓。證人認為爭吵聲中那個聲音粗啞的人一定是法國人,不過他沒有聽清對方說了什麼,對於另一個聲音尖銳的人,他認為那一定是英國人,但證人自己不懂英文,他之所以這樣判斷是根據聲音的口音和腔調。
西點糖果師阿爾貝托·蒙塔尼。證人同樣是案發當晚身在現場的人,並且證明聽到了爭吵聲。他認為聲音粗啞者應該是法國人,他對對方說的幾個字有印象,感覺這是在勸誡、斥責。對於聲音尖銳者,他無法清楚對方說話的內容,因為對方說話非常快且音調不平均,他認為這應該是俄國人,但證人此前沒有與俄國人交談過。證人自己是義大利人,他反映的其他情況基本上和別的證人所敘述的一致。
其中幾位證人表示,四樓房間中的所有煙囪孔道都非常狹窄,一般人不可能爬入其中。在眾人尋找愛斯巴奈雅母女時,他們曾經仔細清查了煙囪孔道,使用的「掃帚」是那些煙囪工人專用的圓筒狀清掃刷。而這間房子根本沒有後門讓對手逃脫,假如兇手要想逃走,那只有眾人上樓的樓梯。而愛斯巴奈雅小姐的身體正是在煙囪孔道中發現的,卡得非常死,四五名大漢一起努力才拖出了她的屍體。
內科法醫保羅·仲馬。證人指出,當天大約天剛亮時他去對被害人進行驗屍。兩名死者的屍體被放置在四樓後面的那個大房間裡鋪著粗麻布的床架上。年輕女性的屍體身上存在多處淤傷和擦傷,這主要是因為被人強行塞進煙囪孔道所致:其喉嚨處有嚴重擦傷:下巴的下方有幾處很深的抓傷,同時也有幾處指痕明顯的淤傷:其臉部變色嚴重,眼球突出,舌頭已被部分咬斷,胃部凹處有大片淤青,這明顯是因為膝蓋折壓彎曲導致。法醫仲馬指出,愛斯巴奈雅小姐很可能是由一人或多人勒脖子窒息而死。至於愛斯巴奈雅太太,她的屍體被嚴重破壞:其右腿和右臂骨出現了部分碎裂,左腿脛骨和左側肋骨則嚴重碎裂,而屍體的淤青和變色情形同樣非常嚴重,如此嚴重的情況讓人很難推測造成這些屍體上的傷痕的具體原因。法醫的猜測是,兇手可能是一個強壯有力的男性,且可能手持木棍或鐵條或椅子等大型鈍器作為兇器,否則死者如此嚴重的傷痕很難解釋,法醫同時非常肯定地認為,兇手必然是男性,因為假如兇手是女性,則即使她用大型鈍器擊打受害人,也不太可能讓死者身上有如此嚴重的傷痕。法醫指出,在他見到老太太的屍體時,其頭部與身體已經完全分離,且幾乎碎裂:死者的喉嚨明顯被鋒利兇器劃破,這一兇器很可能是刮鬍刀。
外科法醫亞歷山大·艾迪安。在同一時間與仲馬醫生一同工作,其證詞及驗屍後的意見與仲馬醫生相同。
除此之外,還有幾位證人向警方提供了證詞,不過本案仍然毫無進展。這一離奇的兇殺案是巴黎之前所未曾出現過的。有關兇手的作案手法和模式都讓人感到並不普通,但巴黎警方對此仍然沒有更多的思路。
及川凜饒有趣味的合上手上的資料,沒等他開口,一邊的警員驚喜地叫道:「弗蘭克先生!您終於來了!」
及川凜剛一抬眸,發現眼前竟然是熟悉的人。
安室透,又或者是降谷零,他的同期好友。
及川凜原本無所謂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他笑著不動聲色擋開別人想抓安室透的手臂,轉而自己拉住他,對別人說「我有一個問題要和弗蘭克商討」就把人推進了一遍的小屋子。
及川凜謹慎地給這個房間落下鎖,才抬頭問那個似乎對現下處境並不慌張的人:「你怎麼在這裡……」稍微思索了一下,及川凜用了一個既能讓對方明白自己身份又不至於暴露的稱呼,「安室。」
見及川凜開門見山,安室透也沒有多試探。事實上,自從上次的「小世界」之後,這還是他第二次再次遇見異能者。
「我被組織派去完成任務,但是發現了最近東京似乎來了新的國外勢力,因此讓另一邊去找線索。」安室透言簡意賅,看著及川凜嚴肅的神情,內心不禁一凜,「結果中了對方的陷阱,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