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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小陣平~」萩原研二沖一邊終於停止冒冷汗的新橋警部揮揮手,推著他往外面走,「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小凜啊~」
國道117是現在唯一的線索,但是正如當初是枝裕和失蹤一般,他們找不到任何線索,任何關於及川凜的線索。
時間過得很快,現場的幾位一起搜查的警察們幾乎都是徹夜未眠。伊達航已經由娜塔莉換上了新的繃帶,他看從這一處轉彎口上向下望,下面是叢林,枝丫茂密,裡面有無數燈光閃爍著,是還在堅持尋找線索的警察們。
伊達航由於腦袋上還帶著傷,不被允許一起參與尋找,只能站在上面看著,靜等著搜查的結果,他看了看手機,已經五點了,天逐漸破曉,但是他們仍然沒有找到關於及川凜的線索。
伊達航咬著嘴裡的牙籤,不自覺地用力中,牙籤被咬得嘎嘣作響。娜塔莉就站他的旁邊一起守著,本來想讓她先回去休息,但是娜塔莉堅持說,要留下來一起等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著就要到早上八點,山腰處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跑上來,來到伊達航身邊:「怎麼樣,班長,開始了嗎?」
伊達航搖頭,他拿出手機。
7:59。
就在八點這一刻的到來,手機屏幕徹底黑了,
還是熟悉的牛頭人,不過沒有了被綁著的青年。牛頭人還是同昨天一樣,禮貌地鞠了一躬,然後向所有觀眾問候了一聲早安。
牛頭人飽含著熱情,他一個人在鏡頭面前瘋狂走動著,卻始終沒有給鏡頭一個眼神。松田陣平看得氣急,也只能壓下脾氣等著,等著那人說出線索來。
「啊,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牛頭人又是鞠躬,像是真的在道歉似的,他那黝黑的瞳孔望向鏡頭,「剛剛還在想你們一天沒找到,我該給那個先生來點什麼樣的懲罰才好呢。」
「斷一個手臂?還是割掉一隻耳朵,算了算了,割耳朵的話影響美感,或許給你們送來一條腿也是不錯的,這樣既不影響他上半身的美觀又能恰到好處地讓你們知道時間的緊迫感。」牛頭人自得其樂地說著,憑著一己之力讓鏡頭外的幾位警察恨得牙痒痒。
「什麼?」好像有人和他說話似的,牛頭人抬起頭,安靜了一會兒,隨後又點點頭,「知道了,你們想看那個可憐的小警部是吧,也不是不可以。」
牛頭人走到鏡頭後面,畫面晃動了一下,似乎拍攝的傢伙也就被牛頭人拿到了手裡。現在這裡不知道是哪出的房子,裡面是白色的牆,白色的地板,視線所及之處全是蒼白,讓人心悸。
「這鏡頭怎麼搖搖晃晃的,」松田陣平內心有些壓抑,他故意說著逗弄的話想讓萩原和班長也別一臉凝重,「這個牛頭人是不會還是手有帕金森啊!」
萩原研二輕笑,他和松田陣平從小一起長大,對方眉眼一動,自己就能知道他的想法,他順應著淺淺笑出聲,搭腔道:「可能是有帕金森吧。」
伊達航敏銳地看到屏幕里左上角的一抹血跡,他立刻說道:「快看這!」
那個地方似乎就是牛頭人想要去的目的地。
血跡越來越大塊,直到鏡頭裡出現了一個帶血的躺倒在地上的背影,那個人倒在地上,手和腳都有鎖鏈帶著,被關在一個透明的玻璃房內部,裡面也是一樣的白房間,但是以青年為中心,遍地都是血跡,讓人觸目驚心。
青年似乎睡著了,他背對著鏡頭,茶色的頭髮還粘上了不少紅色的鮮血,黏在了上面,纖瘦的身形蜷縮著在病服之下襯出了明顯的背脊骨的痕跡。
「怎麼樣,看到人了吧,第二天的找人遊戲,開始了哦~」牛頭人的聲音傳來,手機很快就息屏了。黑屏的手機上,出現了怔住的四人。
娜塔莉已經雙手捂著嘴,開始哭泣。那個青年早在第一見面的時候,她就記住了,她一直把那個孩子當做是自己的弟弟看待,而現在,那個會眯著眼笑,小貓似的捧著杯子喝可樂的青年卻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四肢變得發麻,心裡一揪一揪地疼。
如果那晚,我沒有睡,或者說我去他的房間裡看一眼就好了。
幾乎是同時,這個念頭出現在在場的四個人的心頭。
伊達航擁住娜塔莉,輕聲說道:「會沒事的,我們會找到他的。」聲音輕輕的,好像即將要破碎一般,卻為了安撫愛人,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到了最後,也不知道是安撫對方還是安撫自己不安的內心了。
「好了,我們在這裡傷懷也沒有用了。」萩原研二拍拍手,他一手搭上一個同期的肩膀,說道,「我們繼續找吧,讓新橋那邊的人去察今早的這條消息,我們繼續察這裡的線索……」
沒等萩原研二說完,通訊設備突然「滴滴」出聲,傳來下面的小警察呼喊:「萩原先生,我們好像……好像發現了一個神秘的研究室!」
萩原研二和伊達航,松田陣平對視了一眼,心中一凜,「我們馬上就來!」
後面的發現簡直就是要震驚全日本的程度。
早在出發之前,為了以防萬一,萩原研二先撥通了宮澤生的的電話,讓他帶著警察廳的人一起來,因為有些事情的處理,僅靠他們三人的警銜是完全不夠格的。而宮澤生不僅是及川凜的前輩,同樣也是警察廳的警部,擁有的權利自然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