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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無奈笑笑,對自己同期偶爾的笨手笨腳也是沒轍了,「要我拿塊冰毛巾來敷一下嗎?」
及川凜大驚:「不至於吧!我先走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誒!……」諸伏景光伸出的手還來不及收回,及川凜已經流星飛電般離開了,只餘下他的尾音留在這小小的安全屋裡。
「畢竟人民公僕明天還要上班呢!我可不像你們這些自由職業者……」
諸伏景光低頭笑了,他關掉電視機,房間又重歸寂靜。黑髮青年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有點怔愣。不知道坐了多久,諸伏景光閉眼靠在沙發上,長嘆了一口氣,他想起了白天死在自己手下的無辜人。雖然說,在臥底潛伏時期,自己應該摒棄不該有的情緒,只有能夠長時間成功留在這個組織裡面,通過蛛絲馬跡找到他們犯罪的記錄,才能給人民帶來更安全的生活,但是……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想起剛剛茶發青年在這裡搞怪的樣子,諸伏景光忍不住笑出來,至少這條路上不止自己一人。
他並不孤獨。
離開安全屋後,及川凜開著車前往自己在東京的小屋。對於及川凜來說,他向來自詡膽子很大,天底下能嚇倒他的似乎不多。
不過眼前這幅場景,還是讓及川凜忍不住悄悄後退半步。
房子裡面沒有開燈,及川凜剛剛打開門,幽黑的玄關隱隱有什麼身影掛在天花板晃蕩的樣子,大門被打得更開,月光溜進來,踏著腳步踩在裡面的地板上,逐漸攀上那道黑影。
白綢帶掛在那兒,帶著那道身影在半空中晃來晃去,還有幽怨輕聲低喃:「嗚……小尾巴……嗚嗚……小尾巴怎麼還沒回來……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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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及川凜捏著門把手忍不住用力,大力之下,門把手居然被捏碎了,青年看著自己那掛在半空cos上吊屍體模樣的幼馴染冷笑一聲,手裡銀光一閃,一道鋒利的薄片沖向懸掛著的那道身影。
「刺啦」一聲,掛在房樑上的那根繩子瞬間斷了,沙色身影掉在了地上,乾脆狀若爛泥似的躺著,賴著不肯起來,邊來回滾動著邊發出幾聲哀嚎:「天吶……真是太沒良心了,小尾巴,虧我大老遠從橫濱趕到東京……」
及川凜目不斜視,直接略過某人,來到廚房從冰箱裡拿了一罐冰可樂喝。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還躺在地上扮演死屍的幼馴染,熟悉的頭疼再次湧上後腦勺。及川凜揉著太陽穴,走過去踢了踢某人的腿:「你不嫌髒啊,笨蛋。」
「嗚嗚嗚……」躺在地上的太宰治忍不住側身掩面,渾身顫抖著發出嗚咽的聲音,如同哭了一般。如果及川凜不是從小和這傢伙一起長大,或許就真以為躺在地上的這傢伙被自己的言語傷到了。
「別演戲了,來東京找我,是橫濱出了什麼事情嗎?」及川凜問道,見對方仍不肯好好說話,忍不住威脅,「你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啊!」
「真是的!」太宰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起來,順走了及川凜的可樂,玩兒似的在自己食指上旋轉著,他靠在另外一邊的沙發上,鳶色的瞳孔傷心地看著自己的幼馴染,「果然小尾巴在東京是有別的小夥伴了嗎?……罰你不能喝可樂!……真是喜新厭舊啊……」
太宰治自導自演了一出大戲,惹得及川凜額角青筋暴起,他的手搭在沙發上,一瞬間讓沙發變成了粉末。太宰治猝不及防,差點摔倒,手上的可樂無法倖免,在眨眼之間落在地上,剩下的可樂從小孔流出來,淌在了地板上。
太宰治訕笑著舉起雙手,倒退幾步,表示並不是自己的錯,雖然以他的身手,在維持住自己平衡之後接到還未落地的冰可樂並不難,但是為什麼要接呢?
太宰治嬉笑著看著自家幼馴染變黑的臉龐,一點也沒有做客人的自覺,倒身躺在了另外一邊的小沙發上。
「我可是專門來看你有沒有死的。」太宰治穿著沙色的風衣,雙手靠在腦後,優哉游哉地解釋著自己這次拜訪的理由。
「是嗎?」及川凜蹲身,附手在地上,銀光閃爍著,一條條亮眼的條帶從及川凜的手上為起點,在客廳中包圍出長方形的模樣,等條帶消失之後,沙發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及川凜的手下。
「我怎麼不知道東京有什麼危險需要你親自來提醒我。」及川凜撿起已經空了的可樂罐扔進垃圾桶,又從冰箱裡重新拿了一罐,坐在太宰治的對面。
太
宰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看著及川凜手上的可樂,長腿在沙發上晃蕩:「小尾巴你來東京後不會還是這麼沒節制地喝可樂吧?再這么喝,不等你老去,牙齒就會沒有的~」
「唔!——」太宰治仰頭考慮了一下,突然笑起來,「這樣也不錯,到時候你就只能吃輔食了,連肉都咬不動。」
及川凜巋然不動,氣定神閒地反駁:「總比你在雞尾酒裡面加洗潔劑的好。」茶發青年拿出手機看了眼消息,port Mafia那邊並沒有消息傳來,難道森先生他們也不知道太宰來東京了?他收起手機,順便取下了自己的美瞳。
太宰治看著及川凜的動作,有些嫌棄地吐槽起自家幼馴染的發色:「你怎麼染髮了,好醜。」
耿直到不像是從太宰治嘴裡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