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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地下停車場上交手了好幾個來回,都掛上了彩。

    「呼——哈——呼——哈——」降谷零擦了擦臉,問道,「你到底是誰?!」

    宮澤生的額角出了血,他喘著粗氣靠在牆上:「你剛剛那副樣子,是想去找及川吧?」

    降谷零表情一變,沒有說話。

    「我猜測,你是發現了什麼秘密嗎?並且和及川有關。」

    「你很關心凜?」降谷零皺著眉頭反問。據他所知,及川凜和宮澤生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交集。雖然兩人可以算是師兄弟關係,但是及川凜上東大的時候,宮澤生已經在警察學校讀書了,而等及川凜考到警察學校後,宮澤生也早已畢業,入職警察廳。兩人在警察廳工作後,雖然也有交集合作,但是並不多,更別說及川凜曾經被外派到國外好幾年,也是最近才回來。

    哪來的這麼深的感情?

    「及川是一個很好的後輩,是一個合格的警察。」宮澤生意有所指地說道,「同樣也是最好的同伴。」

    這一段話在之前的降谷零聽來或許會十分認同,但現在他只覺得諷刺。

    安靜的審訊室中。

    「滋——滋——」  

    有細小的電流聲在室內發出聲響。電流順著金屬蔓延,攀上了及川凜的腳踝,將他硬生生從昏迷中電醒了過來。

    黑髮的青年迷濛地睜開眼,身上黏糊糊的讓他難耐地皺起眉。他用力了眨了眨眼,眼前發白模糊的景象才逐漸清晰起來。

    「醒了?」島崎藤村彎腰看著及川凜的臉,淺紫色的眼睛盯著青年蒼白乾裂的唇,不帶感情得問道。

    「死了也給你電醒了。」及川凜抬起頭,不羈地笑著嘲諷道。因為整個被迫懸空的緣故,他哪怕只是動動頭也會帶著整個身體動起來,綁著雙腳的鐵鏈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到底在堅持什麼呢?」島崎藤村頗為不解地看著眼前的青年,「我想我已經明確告訴你了。你曾經效力的組織已經放棄你了,你的友人不是自顧不暇就是遠在他方,或者說一旦你的真實的身份暴露,你和他們唯一的連接點就不存在了。」

    「你應該知道,異能許可證這種東西,對於任何異能組織都很誘人。」島崎藤村用手上的鞭子挑起青年的下巴,「即使是黑色的烏鴉也求知若渴。」

    「說到底……」及川凜微微喘著氣,側頭避開了對方帶著些許對他來說帶有侮辱性的動作,「你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吧。這麼試探有意思嗎?」  

    「確實複雜。」島崎藤村將控制電流的裝置放在桌子上,轉而抱胸靠坐在桌子的邊沿,「從東京警察廳奔赴橫濱的警部,在到達這裡後從茶發綠瞳變成了黑髮紅瞳,與港口黑手黨交往甚密。要是東京那群老不死的傢伙聽到這種消息,恐怕氣得本就不多的頭髮都要掉光了吧。」

    及川凜就這樣冷眼看著對方不在意地說出了自己離開東京後的所有行程。

    「原本倒是懷疑過你是港口黑手黨出來的,就好像武裝偵探社的某個人一樣,不過後來想想,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怎麼會查不出任何你在港口黑手黨的痕跡?」

    那是因為早就被抹去了啊——及川凜帶著惡意笑著看著對方,在心裡默默說道。讓人難以忽略的疼痛感還在不斷地從腳踝上升著,刺激著整具身體,他的雙手被綠色柔軟的長草束縛著,那是島崎藤村的異能力【夏草】。

    綁著腳踝的那兩塊金屬是特殊製作的,即使像及川凜之流有著攻擊異能的人也無法使其斷裂,因此哪怕及川凜再想從對面那人的脖子上咬下一塊肉來,也只能苟延殘喘著,儘量維持著自己的體面。

    「組合突然出現在橫濱,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困擾,尤其是他們使用外交手段,讓我們無法對其進行武力阻斷。」島崎藤村兀自說著,話語間還帶有他獨有的愁緒,「橫濱因為某種原因成為了一塊肥美的肉,很是苦惱啊……」  

    「如果能有一勞永逸的手段就好了……」

    「就算有,那也不可能在我身上。」及川凜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他的濕發黏在腦門上讓他有些難受地垂下頭,他緩了緩,在連續不斷的電擊下繼續說道:「你不如直接抓了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們,壓迫著下面的小嘍嘍們幫你幫那群覬覦橫濱的壞種趕跑,這可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多考慮考慮。」

    島崎藤村被及川凜挑釁也沒有惱怒,而是認真地點點頭:「可以考慮考慮。」就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一樣,讓及川凜頗為難受地撇開頭。

    島崎藤村似乎並不介意讓及川凜知道些什麼,在他的講述下,他總算是知道了自己為什麼被逮捕了。

    組合和黑烏鴉有著秘密交易,他們企圖利用這次合作達到雙方的目的,而黑烏鴉的目的無外乎是異能許可證。至於警察廳給自己下達的查詢橫濱異常的指令,最大的可能就是一種試探。

    因為島崎藤村告訴他,他並沒有探尋到除了他以外的其他警察廳人員來到橫濱。至於警察廳是怎麼懷疑及川凜有問題的,恐怕和黑烏鴉又脫不了干係。

    島崎藤村看著沉默下來的及川凜,也沒有催促對方,而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審訊,攻身為下,而攻心為上。

    他等著對方奔潰。本就被接連電擊折磨,在半空中長時間懸掛,少食少水,睡眠不足,這會讓人的身體疲憊到極點,甚至連思考的能力都很難維持。而在這時候,砸下足以擊潰對方心靈的重大消息,很快就會瓦解被審訊者的心房,進而潰退,絕望,以及厭世的逃避心裡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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