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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端起熱豆漿,輕輕抿了一口,又咬了一小口油條,唇形十分漂亮,一張一合間,隱隱能瞧見雪白的貝齒。
紀蔚央見晏暖唇瓣被油脂潤了層淡淡的光澤。
那纖薄瑩潤的兩片柔軟,格外誘人。
她忍不住便說道:「等我回去,也要去這家店吃一次油條豆漿,你陪我一起。」
晏暖自然是笑著應下了。
別說只是吃早餐這樣的小事。
就是讓她親自下廚給紀蔚央炸油條都沒問題。
只是沒想到,紀蔚央又補充了一句。
「這家店的油條不錯,比潤唇膏的效果還好,到時候……你吃油條,我吃你。」
晏暖沒想到紀蔚央會說出這樣的話,冷不丁被豆漿嗆到氣管,直嗆得耳根都紅了。
而屏幕那頭,紀蔚央眼底的戲謔意味更濃。
等晏暖緩過來,她嗓音不疾不徐地繼續道:「看來下次只點油條就好,豆漿還是不喝了,免得再嗆著姐姐。」
這回,晏暖不僅耳根通紅,連帶著眼尾那處肌膚都開始不由自主地發燙。
她沒好氣地睨了紀蔚央一眼,抽出張紙巾來擦嘴。
當著紀蔚央的面,晏暖把沾染在唇瓣上的那些潤澤抹得乾乾淨淨,再也看不出半點油漬。
將這略顯得賭氣的動作看在眼裡,紀蔚央在視頻那頭笑得直不起腰。
只見她動作慵懶地把自己的臉湊到屏幕前,隨即眉眼彎起,語氣狡黠地提醒。
「擦乾淨也沒用。」
「我錄屏了。」
……
吃完早餐後,視頻通話結束。
晏暖耳根的熱度仍未褪盡,隱隱泛著桃粉色。
紀蔚央心情愉悅地坐上了合作公司安排來接她的商務車,晏暖也去往披薩店,兩人各自忙了起來。
十點出頭。
晏暖騎車回店裡取餐。
隔著一個路口,她遠遠地就看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晏松河夫婦明顯也瞧見了晏暖。
三人視線隔著人行道上的梧桐樹,無聲又壓迫地交集在一起。
金桃在店裡休息,不經意瞥見門外站著的兩位中年人。
他們好像是跟晏暖認識的,一直在對街說著話。
一開始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直到那個面色嚴肅森冷的中年女人突然抓住晏暖的腕部,硬是把人往路邊的一輛計程車里拉。
金桃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趕忙叫了幾個人過去幫忙。
晏暖被人救下。
許敏香臉色自然難看得厲害。
她視線在金桃等人身上一一掃過,最終看向晏暖,胸口劇烈起伏著,厲聲道:「告訴他們,我是你什麼人!」
晏暖沒回許敏香的話,只眉目溫和地看向金桃。
「小桃,麻煩你幫我跟店長請個假,我家裡有點事情要處理。」
金桃意識到這兩位很可能是晏暖的家人,點了點頭。
只是她一邊往店裡走,一邊還是不放心地回過頭去看。
汪躍文也很疑惑,低聲對金桃說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非得在外邊對孩子動手動腳的,鬧得多難看啊。」
金桃也有同感:「可能是發生什麼事了吧,不過我對那兩位的印象也不大好。」
披薩店的人走了。
許敏香態度依舊強硬。
她不管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會給晏暖帶來麻煩,依舊不依不饒地催促。
「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媽,就馬上跟我去退賽!」
於晏暖而言,陳知爍就等同於親姐姐一般的存在。
慕雪冬對陳知爍做了那樣的事,不論如何她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什麼都不做。
決賽馬上就要到了,而她目前能想到的,對慕雪冬最好的懲罰,就是那幅畫。
晏暖聲音也沉了下來,並不打算妥協。
「我不會去退賽,這場比賽,我必須拿到第一。」
許敏香被氣得臉色直發青。
晏暖現在已經成年,她知道如果晏暖本人不同意,就算把人強行帶到了橋市美術館也沒用。
於是她看了眼晏松河,示意晏松河這個做父親的也表表態。
晏松河面色凝重,看了眼晏暖又收回視線,似是有些不落忍。
直到計程車的司機將頭探出窗外,不耐煩地催促他們,晏松河才低沉著開了口。
「小暖,去退賽吧。」
「小燚沒了,我和你媽就只剩下你這麼一個女兒,你要聽話,別為了這種事惹你媽傷心……」
不知是因為提及了晏燚,還是意識到許敏香的執拗是不對的,晏松河眼眶已然紅得厲害。
後邊的話,他沒往下繼續說。
兒子意外身亡,成為了妻子無法擺脫的心魔。
一邊是妻子,一邊是女兒,哪頭他都不想傷害,只希望一家人能夠和和睦睦的在一起。
晏暖僵著後背站在原地,始終不願給出回應。
又過了幾分鐘,司機終究是等不住了,揚長而去,而晏松河夫婦和晏暖仍舊站在原地。
每當有人從旁經過。
總會好奇地打量著他們三個。
許敏香一宿沒睡好,眼圈是烏青的,眼球更是帶著駭人的紅血絲,這會兒正目眥欲裂地盯著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