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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這種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南宮楓索性給她按了禁言鍵,警方那邊還在試圖勸。
「這位女士,您先冷靜,不要這麼激動,孔章書院是違法的,他們對孩子非法囚禁,並且使用一些不正當的手段來使孩子聽話。」
碗蓮又哪裡聽的進去,「我為什麼要激動?因為我本來在家裡好好的,孩子現在已經有所改變,我感覺到非常的欣慰,突然現在你們告訴我書院出事了,要關門了,我的孩子要被送走了,那你告訴我,我的孩子的未來,你們負責嗎?」
官方的直播號也的確是個小年輕,對於這種蠻不講理的大嬸,還真沒有任何法子,只能任由她在直播間破口大罵。
很快他們就到了地方,那是一片廢棄工廠的廠區,至少兩米五高的圍牆,上面布滿了破碎的玻璃渣,鐵製的大門上面也是尖尖的設計,甚至那些鋼筋之間的縫隙,還被用藍色的鐵皮封死。
從裡面看不到外面,外面也看不到裡面,就好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鐵桶,隔絕了牆裡人逃出去的可能,也隔絕了牆外人想要窺探的可能。
南宮楓:「你們可以直接強行開門進去,學院裡的老師和校長已經接到信息跑了。」
南宮楓甚至懷疑,是不是他的直播間中就有孔章學院的人,不然消息怎麼會這麼靈通,逃跑的動作這麼迅速。
大門被強行破開,他們一眼就看到了操場上站滿了人,那些孩子站的整整齊齊的,就好像軍訓時在站軍姿一樣。
只是他們身上不是綠色迷彩服,而是赤條條的沒有任何遮擋,直直的就撞進了攝像頭裡。
警方的攝像師反應很快,立刻將鏡頭轉向了一側,那裡恰好是學院的老師展覽欄。
南宮楓透過照片看到了部分人的逃跑路線,他擔心在直播間說出來,會給他們重新規劃逃跑路線的時間,便私信給了警方。
警方兵分兩路,直播間停留在孔章學院內,只是仍舊不敢拍攝那些孩子。
直播間中,有人眼尖的看到那一秒鐘的模糊畫面。
【臥槽,這是學院?讓孩子脫光了站軍姿?怪不得把圍牆建的那麼高,合著他們搞的事情都這麼噁心的】
【這裡可是有男有女啊,那些教官也是有男有女,這些孩子有的都已經成年了,全部脫光了,站在這裡,讓異性把自己看光光,我的天啊!】
【不是說那些老師已經逃跑了嗎?為什麼這些孩子還在這站著?還不趕上衣服逃跑嗎?】
碗蓮在南宮楓的直播間被放出來,她還在解釋:「這是讓孩子放下羞恥心,在外面不要那麼要面子,都還只是個孩子,看光了又怎麼樣?小時候不還穿開襠褲嗎?」
【大嬸,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現在他們都成年了,是該有羞恥心的時候了,現在讓你脫光了,去站在大街上,你願意嗎?】
碗蓮毫不在意,「都是孩子,當然是老師說什麼他們就聽什麼,瞧瞧這些孩子都聽話,多有自覺,老師都走了,還在努力呢!」
這個人簡直已經沒救了,大概過了十幾分鐘,那些孩子已經被警方全部強行套上了衣服,只是仍舊在那站著,像是一尊尊雕塑。
鏡頭再次給向他們,這些孩子臉上寫滿了麻木,眼神中儘是空洞,看不到一絲一毫有關青春的洋溢,更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活人生氣。
終於有個年紀比較小的女孩子忍不住了,她眼淚決堤而下,撲進了年輕的女警懷裡,「救我,救救我,求你救我出去吧,我出去後一定聽話,一定好好學習,再也不去畫畫了。」
她成績很好,只是因為喜歡在課間的時候畫畫,在家寫完作業的時候畫幾筆,她沒有耽誤學習,只是買了一些繪畫的工具而已,就被父母認為是心野了,不聽話了,而後她就被送來了這裡。
女警抱著這個可憐的女孩子,眼淚也跟著落,摸著那同樣被剪成寸頭的腦袋,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你們都會被救出去的,你們都沒事兒了。」
有一個孩子哭了,其他孩子也倒了一地,他們已經站了好久了,早就已經體力不支了。
但仍舊有幾個孩子,還是那麼直挺挺的站著,任由警察拉,拖,都無法讓他們挪出半分。
他們是最先來到這裡的,早就被訓得麻木了,他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說不定這群人又是教官,請來試探他們的,如果他們動了,又少不了一頓打罵。
碗蓮看著也有幾分動容,「唉,都是些孩子,教官也是為了他們好,早些聽話,不要違抗父母不就好了嗎,非要吃了苦才知道錯。」
但她並沒有在直播間的鏡頭中找到她的兒子,便問:「主播,我兒子呢?」
「他不在這裡。」南宮楓道。
拿著手機直播的年輕警察看到了後台的私信,他找到另一位女警說了幾句話,便帶著幾個人朝另一個地方走去。
那是一排寬度僅有幾米,卻密密匝匝的放了好幾排的貨櫃,這些貨櫃沒有窗子,連門都做的嚴絲合縫。
跟他一起來的一位男警拿著一大串鑰匙,這是剛剛在辦公室找到的,那些鑰匙幾乎有幾百枚,全都被貼上了編號。
他先打開了第一個門,裡面是極致的黑暗,空間比在外面看到的更小,厚厚的黑色隔音棉在貨櫃內部又占據了一定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