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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提醒他【宿主,注意你的私信哦】
「我知道。」他反手就把沒用的軟體先卸載了,隨他們怎麼辱罵,眼不見心不煩。
那箱刀片的駭人模樣歷歷在目,在這場風波過去前,他選擇宅在家裡等熱度下去。
接連幾天夢魘,熬鷹似的熬著。
然而幾乎是一夜之間,易衡一覺醒來發現他的所有黑料都不見了,還出現了幫他說話的大v。
反轉快到難以置信。
他知道這絕對不是自來水,那個人終於按照承諾開始幫他了。
眨眼,考公面試的時間到了。
輪到他的時候,面試官的視線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易衡表面從容不迫地應答,實則心臟狂跳不止。
面試官肯定是認出他來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在忐忑不安中結束面試,去等候室等待結果。
面試成績是當場公布的。
直到聽到他的分數是所有人里最高的,看到旁人投來羨慕的眼神,面試官對他投來讚許的目光,他總算是把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
面試完後還有政審等等,他這個成績,只要沒有犯大錯,可以回家準備入職了。
離開的途中,一個女孩子叫住他,易衡對她有印象,是列印店偷拍他的那個。
女孩咬著下唇,臉憋的通紅,許久才生硬地說:「恭喜你成功上岸。」
易衡客氣道:「也恭喜你。」
「不用恭喜我,我落榜了,可能是報應吧。」
女孩聲音越來越小,抓著背帶的手指纏緊,指甲嵌進手心的肉里,垂頭看地板,不敢直視他,扭捏地說:「對不起,我不該偷拍你,更不該因為偏見對你惡語相向。」
易衡立刻明白,敢情害他上熱搜的就是這姑娘。
他語氣一冷,把安慰的話收回去,說:「對不起,我不原諒你,我有這個權利。」
說完轉身離開,留女孩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他的態度或許太強勢無情了,但他是受害者,就算女孩是無心的,她也是間接加害者,性質上一樣惡劣,要他對她好聲好氣地說話,除非他腦子被驢踢了。
在家裡呆了幾天後,律師的電話打過來了,法院已經受理他們的訴狀,因為易衡堅決不接受庭外和解,法院的傳票已經送去那些人手裡。
開庭前幾天,有人敲響他家的門,他以為是律師來商量開庭細節了,他不準備出面,讓律師全權代理,於是毫無防備地開門。
門外站著一群氣勢洶洶的中年大爺大媽,易衡立刻把門關上,但他們扒拉著門框,單拳難敵四手,硬是被他們擠了進來。
本就不大的客廳里擠滿了人,更顯逼仄。
易衡警惕地退到陽台邊上:「你們是誰?想做什麼?」
有個大媽從包里拿出一張法院傳票,沒了剛才的強硬,可憐兮兮地懇求說:「你就放過我的女兒吧,她還沒成年呢,你告了她,她的檔案上會留下污點的,過不了政審的話,以後那些名牌大學、鐵飯碗工作都和她無緣了,她後半輩子就毀在你手上了啊!」
見易衡不為所動,大媽又說:「這樣吧,你要多少錢,我們可以好好商量。」
易衡拒絕:「人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她的未來是她自己毀的,與我無關,現在立刻從我家出去!」
大門敞開著,大媽不肯走反而朝他逼近,易衡以為她們想用武力,已經退到了陽台邊緣,然而猝不及防地,大媽撲通一聲跪下,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不停用手錘擊地面。
「我的囡囡才十七啊,她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我已經罵過她了,你怎麼就不能再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你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其他人也學著大媽的樣子,哭求的哭求,責罵的責罵,把一個個道德包袱甩他身上,試圖用這種辦法逼他讓步。
有一些人上了年紀,頭髮已經花白,脊背佝僂,他們來之前就料准了易衡不敢動手傷老人,怕被碰瓷。
易衡沉默一會,問了一個問題:「她們為什麼不親自來求我?而是讓你們來。」
大媽:「她還小呢,做了錯事,我們做父母要先擔著。」
「呵。」他吐出一口冷氣,這話他從小到大聽過無數次,每次他弟惹禍被人家找上門,他媽也是這套說辭。
生了不好好教育,出了事就說孩子還小,不要和孩子計較。
但他是人渣,他偏偏就要計較。
易衡看著他們,犀利的眸光掃過,又化為嘴臉嘲諷的笑意:「各位不會不知道吧,用不著到成年,年滿十六就該負刑事責任了,反正你們也教不好孩子,不如讓我幫他們一把,送進去改造一下。」
家長們聽了當即怒不可遏,像捅了馬蜂窩一樣嗡嗡地罵起來:「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了,我家孩子不過是罵了你幾句而已,他們是殺人了還是搶劫了?!憑什麼要進去!我看你心腸歹毒的很,網上說的對,你就是社會的敗類!」
「隨你們說。」易衡拿手機對著他們一頓拍,又在通訊錄里按下三個數字,撥通了給他們看:「再不從我家滾出去,等警察和我的律師過來,你們強闖民宅就是罪加一等,數罪併罰,後果自負。」
大媽:「你!」
「別和我講道理,你們說的,我是敗類,敗類可是沒有良心的。」 他倚靠在白瓷牆上,微眯著眼,大白天裡,語氣卻是陰濕滲人,隨後手機里接線員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