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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轟的炸開。
他吳宇被人從小捧到大,是天之驕子,而塗散算哪根蔥!居然敢和他這樣說話,還敢笑話他!
奈何法警壓著他動彈不得。
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了,塗散卻不知死活,繼續用輕飄飄的語氣戳他痛處。
不知道的會以為他是對方的律師。
元琳皺眉看著吳宇,當事人在法庭上失態,無法冷靜闡述事實經過和回答問題,對辯護律師來說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塗律師居然還坐的住?
「沒想到吳宇先生和傳聞中那個紳士有禮的形象相差甚遠。」元琳說。
塗散笑笑,矛頭一轉,「元律,虧你還是法律從業者,難道不知道傳聞最不可信嗎?」
他又看向吳宇,悠悠然說:「傳聞說我的當事人吃喝嫖賭樣樣都行。」
「有一次因為工作人員給他買的奶茶不是他要求的25.3°C,他就讓人把工作人員按住,把滾燙的奶茶從鼻腔一點點灌進去,後來那個工作人員因為燙傷後重度感染死了。」
吳宇聽了這話,不像方才那樣暴躁,反而笑了出來,朝塗散挑挑眉,配合著法警坐了回去,沒有一點愧疚的樣子,甚至有點……得意。
塗散看著他,心想神經病果然腦迴路和正常人不一樣,常常陰晴不定。
又說:「還有傳聞說他欺負同行,故意在女星的裙子上動手腳,害她在紅毯上,在幾百個相機面前走光。」
「還有說他選妃,一個晚上能輾轉十個女生床上。」
他話鋒一轉,「但以上都只是傳聞而已,你們有證據嗎?沒有。」
「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擔保,光選妃這件事就是不存在的,即使再美的女人主動勾他,他也能不動如山,就算逼迫他,他也不、行。」
元琳不明白他說這些話的意思,是在說他的當事人其實是個君子?
可這又有什麼用?
塗律師到底想做什麼?不急著對她的證據提出有力的質疑,反而和自己的當事人槓起來了。
他又在想什麼陰招?
塗散最後那句話的言外之意,吳宇最明白。
被說出他最難以啟齒的隱秘,再沒有方才的淡定,吳宇目眥欲裂,拍桌跳起,歇斯底里吼道「你找死!!」
法警奮力控制他,甚至拿出了□□。
塗散完全沒有要勸阻的意思。
一切走向如他預料的那樣。
他早看這個富二代公子哥不順眼了,整天罵天罵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這次讓法警給他一個小教訓,先教他如何尊重法庭。
小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外還有法律,以你的所作所為,你不吃點苦,實在不合適啊。
吳宇當庭失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精神狀態不對勁。
法官宣布暫時休庭,塗散去到休息室,吳宇父母已經在哪裡等著了。
這兩位都是社會名流,為了臉面不可能出庭,但他們又只有這一個兒子,再恨鐵不成鋼也要想辦法把他保出來。
吳父已經知道剛才法庭上發生了什麼,對塗散頗有不滿,不拿正眼看他,「塗律,我們請你來不止是打官司,而是要打贏官司。」
塗散在他對面坐下,頷首說「我不是在很認真的打贏官司嗎?」
「贏」字被他咬重。
吳父冷哼一聲。
你的贏法就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激怒我兒子,羞辱兒子?
身旁的秘書把準備好的支票拿出來。
塗散看到上面的數字,即使已經知道是多少了還是會為它心突突跳幾下。
有錢人簡直壕無人性。
「吳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塗散裝出不解的樣子。
吳家父母不會親口和他解釋,像他們這樣的人自持身份和臉面,打骨子裡看不起普通人。
從吳宇就可以看出來了,明明是他們求著塗散接下官司,現在卻把他當自家奴才使喚,不信任也就算了,連點尊重也沒有。
小的在法庭上辱罵他,老的現在又給他甩臉子。
秘書替吳家父母說:「感謝塗律為我們做的努力,這是給您的酬勞,接下來的事將會由更專業的律師團接手,這件案子不勞您費心了。」
意思就是,你的活乾的不好,地主大人很不滿意,但是又不能撕破臉皮,怕你一怒之下跑去對手家幹活,就讓你拿了封口錢麻溜的滾蛋,哪涼快哪裡呆著去。
「律師團?」塗散好奇地問。
秘書挺直了腰杆,驕傲地說:「是的,是由多位有著資深經歷名律組成的律師團,他們有八成把握讓吳宇先生從無期改為有期,而且……」
「噗。」塗散沒等秘書把話說完就笑了出來。
秘書勉強微笑,「請問塗律覺得哪裡好笑了呢?」
塗散不留情面的諷道:「你們所謂的律師團,曾經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他們連我都打不過,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為人多就能打過元琳吧?」
「改無期緩刑為有期。」塗散又笑了,「在法庭上撒把米,一隻雞都能做到。」
語氣里滿滿的輕蔑,仿佛那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對他來說確實如此。
大佬從不給菜雞留面子。
說的在場人心頭不爽,他們又奈何不得他。
秘書語氣冷了嚇下去,「請塗先生注意你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