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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 工作狂宋雲苒休假已經快一個月了, 她把如此漫長的時間用在了旅遊上面。

　　  「……有點誇張。」許珞不小心將心聲呢喃了出來。

　　  身側, 宋雲苒以閒適的姿態靠著船舷, 雙臂輕鬆搭在護欄上，手上正拿著手機。當不明所以的呢喃從旁邊傳過來時，她停下了對手中手機的關注，側頭看了過去，用慵懶的鼻音詢問：「嗯？」

　　  許珞以同款姿勢趴著，只是手上沒拿手機，這會兒她翻了個身，翻到了身旁宋雲苒的背上去，讓兩人呈現出背靠著背的姿勢。

　　  她像是被陽光曬酥了，整條魚軟軟的，沒骨頭似的。

　　  她仰著面看天空白云：「我說你這麼久不沾工作太誇張了。」

　　  身下的人形靠椅低笑出聲，帶著脊背輕輕顫動：「只是一個月，珞珞已經膩了我了嗎？」

　　  聲線被壓低，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許珞從戀人的這句話里聽到了一絲委屈，但她知道這是假的，自己只是被調戲了，她撇了撇嘴，用腳劃了一下沙灘，將腳下洗白的沙子踢向被她壓著的人。

　　  宋雲苒又笑了。

　　  許珞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海風吹過，兩人的頭髮交纏到了一起，許珞用手擋著臉，不讓頭髮吹到自己的臉上，這一陣海風持續得有點長，這使得她好一陣手忙腳亂，等海風過去了，她用手臂輕輕搗身後人的腰窩，用帶口音的英語喊：「肉絲——」

　　  宋雲苒看著手機頭也不抬，回她：「怎麼了，生魚片？」

　　  許珞道：「你把頭髮扎一下唄。」

　　  說完又不滿地提出控訴，「你應該喊我傑克，生魚片什麼鬼，這名字也太痛了。」

　　  作為人魚，她喜歡生魚片，但不喜歡被叫生魚片。

　　  宋雲苒對此道了歉。

　　  她從手腕上脫出一隻皮圈，遞給許珞，許珞接過來，攏起宋雲苒的頭髮，給她扎了個歪歪扭扭的馬尾。她的志向是高馬尾，但技術不到家，最後變成了低馬尾，將就了。

　　  給宋雲苒的頭髮紮起來後，許珞又翻回船舷上趴著了，趴了一會兒，她見宋雲苒始終沉迷於手機，湊過去看：「你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宋雲苒把手機屏幕側轉，對準許珞的方向，許珞一看，原來是手機相冊。

　　  宋雲苒的相冊內容單一得很，主題只有一個，關於許珞的生活記錄。許珞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偷拍了這麼多。偷拍就偷拍了，裡面還有一些奇怪的照片，比如許珞露著肚皮睡得四仰八叉的照片。  

　　  「這種的照片為什麼會存在？」許珞瞪眼。

　　  宋雲苒說：「因為可愛。」

　　  「哪裡？」恕許珞眼拙，她實在沒看出來。

　　  宋雲苒眼中漫上了幾分寵溺，笑笑不語。

　　  許珞：「……」

　　  她想，宋雲苒可能有點戀愛腦。

　　  怪讓魚不好意思的。

　　  許珞臉頰微微燒紅，她咳一聲，故意去看天空。看著看著想起了一件事：「不是說這個時段會有海鳥飛來嗎？」

　　  這是許、宋兩人上「幸福號」的第三天，在這三天裡，她注意到船上的人都非常和氣。雖然在這樣大體量的船上遇到的人比她想像中的少，但各個都很熱情。不久之前船上一名遊客跟許珞說，說16層的甲板每到中午飯點就會有一群海鳥飛來，甲板餵鳥也是船上一項挺受歡迎的活動。因為聽了遊客的介紹，許珞來甲板前還特意買了一袋鳥食。

　　  許珞看著空無一物的天空，又看看被她掛在船舷上的鳥食：「難道海鳥們今天集體撐著了，不來這裡覓食了？」

　　  她嘆氣，又百無聊賴地翻到宋雲苒的背上攤著，一副鹹魚相。

　　  對於戀人老是把自己當成靠墊來使這一行為，宋雲苒一絲脾氣也沒有，她一如既往的縱容，不僅給戀人以物理支撐，還給以好言好語安慰：「可能時間有差，再等等看，會有海鳥來的。」

　　  許珞拉長調子「哦」一聲，用腳踢沙子。

　　  宋雲苒還在看手機，但這會兒看的不是相冊，而是郵件。她有時會處理必須由自己處理的工作郵件，但現在她正在查看的郵件不是工作郵件，而是一封加了密的情報。

　　  一個月前，她病重，被許珞用人魚淚救回，這屬實屬於醫學奇蹟了。

　　  圈子裡有一群人正在瘋狂地尋找人魚，這等醫學奇蹟事件如果被那群人發現了，有可能會把那群如狼似虎的瘋子吸引過來。

　　  許珞是在自己的沒有意識時就將她從醫院帶走，並很快治好了她的病，這行為可能會被有心人注意到，事後她第一時間讓人善後了，拿捏接觸自己的醫護人員，讓他們改口自己屬於誤診。

　　  宋雲苒不認為所謂的善後可以做到完美，所以她一直關注著圈裡人，提防著他們，並傳出自己接觸到了一名骨科名醫，打算出國治療的消息，同時迅速安排出國旅遊，在各國之間流動。

　　  據情報所說，圈裡幾個家族隱隱有些異動，頻繁聚集，目的暫時不明。  

　　  看著手機上的情報，宋雲苒手指在護欄上有節奏地敲動著，頭顱低垂，眼中閃過一抹暗色。

　　  嘩——

　　  一群海鳥忽然撲翅而來，打斷了宋雲苒的思緒。

　　  每到飯點必來蹭吃蹭喝的海鳥群到了。

　　  「哇！」背後傳來一聲驚嘆，來自許珞。

　　  目睹一大群海鳥呼啦呼啦飛過來，許珞驚嘆出聲。她趕緊去解被她系在船舷上的鳥食袋子。一通操作，她匆忙把把袋子解開，剛拿到手，一隻碩大海鳥飛過來，叼起鳥食袋，翅膀一扇，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