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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珞看夠了客人輕薄水手,很快又換了個地方看熱鬧。她在人群中遊走,仿佛不知疲倦,就這麼過了不知多久,宋雲苒終於拉住了她。
許珞被拉住時正一手拿著啤酒噸噸噸一邊看著台上表演搖擺搖擺,正嗨著呢,舔著嘴唇問:「怎麼了?宋雲苒,你累了嗎?」
她扯著嗓子問的,因為現在太吵鬧。
宋雲苒想回她,張嘴時發現實在太鬧,而她從小所受教育不允許她大喊大叫,便又閉上了嘴,只用細長手指點了點許珞的胸口,以作示意。
許珞低頭,看見自己胸口濕了一片,陣陣酒香從上面傳出。
她光顧著台上了,沒注意啤酒一半進嘴裡一半淋身上了。
她「啊」了一聲,用手隨意地揩揩。
「沒事沒事,過會兒我們就回去了,回去再換。」像許珞這樣淋自己一身酒的大有人在,許珞屬實是入鄉隨俗了。
宋雲苒嘆氣,沒說什麼。
許珞則看她乾乾淨淨,一點也沒有被派對洗禮的樣子,惡作劇心起,故意裝作崴腳,將手中酒倒向宋雲苒。許珞想把不合群的某人變得合群一點的,哪只宋雲苒早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及時伸出手,抵住了她的額頭,不許她靠近。
許珞作戰失敗。
許珞:「……」
她「切」了好大一聲。
失敗就失敗了,許珞放棄了惡作劇。這時人群忽然爆發出震天呼聲,漫天氣球雨一樣從天空飄落,粉的藍的黃的紫的,夢幻十分。
人群開始追著氣球拍打,場面越發混亂。
一顆氣球落進了許珞懷裡,她下意識抱著,下一秒被身後一人撞了一下,她連球帶人一起撞向宋雲苒。
嘭!
氣球爆了。
酒也灑了。
宋雲苒感覺胸口一涼,愣住。
許珞也愣住,她沒想到作戰在這種情況下成功了,反應過來,哈哈大笑。
「宋雲苒,你跟我一樣了!」許珞大為滿足。
宋雲苒:「……」
自持和克制像是被這一杯酒給破壞了,宋雲苒也笑了起來。她看許珞笑得太張狂,沒好氣,傾身在那張不斷吐出笑聲的嘴上咬了一口。
「嘶!怎麼咬人呢?!」
許珞吃疼,想摸自己的嘴,但沒機會了,宋雲苒變咬為親吻。
「唔——」
場面混亂,不斷有人衝撞上兩人,她們不管不顧,只熱烈親吻。有人踩到了許珞,宋雲苒感覺到許珞的氣息變了一瞬,意識到她被踩,雙手托在許珞的屁股下,將她微微抱離地面。許珞的呼吸一沉,下一瞬抱住宋雲苒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在高潮迭起的音樂中親吻,濕了的衣衫散發出酒香,顯得有些糜爛放縱。
許珞本來就是忠於欲望之魚,被親出了火,微喘著在宋雲苒耳邊道:「要回去嗎?」
落在自己耳邊的呼吸灼熱異常,宋雲苒的眼神明明暗暗,她不發一言,再一次親吻上去。
跌跌撞撞回到套房,來不及上二樓臥室,衣服脫了一地,兩人倒在沙發中。
夜還很長。
清晨,許珞動了動胳膊,一陣酸痛襲來,她呼著氣齜牙咧嘴。宋雲苒眼睫動了動,醒來了。目光所及之處衣服亂飛,宋雲苒默了默,又閉上眼,打算眼不見心不煩。
許珞那腳一下一下踢著她的腳,道:「不起來嗎?」
宋雲苒將她撈進懷裡,說:「再睡一會兒。」
許珞莫名亢奮,睡不著,從她懷裡鑽出來。
她嗅了嗅空氣,感覺到裡面甜絲絲的,雖然那一絲甜只是若隱若現,但好聞到讓她恍惚。她大腦放空了幾秒,又去嗅宋雲苒,道:「宋雲苒,你噴香水了嗎?」
宋雲苒是有噴香水的習慣的,但一夜過去了,留在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幾乎沒有了,沒太在意,問:「還有味道嗎?」
許珞點頭:「還挺好聞的。」
聞著聞著感覺有些熱。
宋雲苒敏銳地察覺到懷裡人體溫的升高,驀地睜開眼,拿手探許珞的額頭:「珞珞,你又要發燒了?」
手下的溫度不算高,但異香比體溫的攀升來跟更迅速,很快,房間裡的空氣就被染上了帶著海風的甜。
許珞這次的發燒症狀不明顯,她意識清醒,要起身穿衣。宋雲苒暫時解開了兩人之間的鐐銬,去從行李箱中拿出兩套衣服,一套給自己一套給許珞,許珞接過來換上了,換的動作並不流暢,過一會兒就要停一下,然後接著換。
「真的很香。」換好了衣服的許珞說道。
宋雲苒心中一動——
許珞所說的好聞的香味真的是指香水嗎?難道……
正想著,房間外忽然傳來咚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撞上了房門。許珞轉頭看向房門,若有所感,她直直地朝著門的方向而去。
她來到門口,一把將門拉開,一道人影跌了進來,帶起一縷甜甜的風。
許珞迎面撞上這縷風,呼吸都停了停。
甜。
而且味道很濃。
她視線一垂,落在跌進屋內便趴在地上不起的人身上。
纖細而美麗的少女臉頰駝紅,似乎在發燒,而且燒得很厲害,骨頭都被燒融了似的,弓著背蜷縮成一團。她看起來難受極了,但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眼神迷離,表情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