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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外人,許珞看破了也不好插話,只是遞了張紙巾給紅渠。
紅渠有些恍惚,但沒有忘記跟許珞道謝,謝她幫忙照看孩子。
從紅渠的住處離開,許珞的心裡頭不是很痛快,憋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很是不爽。
她晚了好一陣才到馬場,馬場的人自然不會責怪她,帶她逛馬廄,讓她挑選喜歡的馬。
為她領路的是馬場的騎師,穿騎裝,雖然是女孩子,但身材高挑,英姿颯爽。這位騎師將以共騎的方式帶領不會騎馬的許珞領略山莊馬場的風光。
看到馬廄里一匹匹英俊大馬,許珞心裡憋著的那口氣終於有所紓解,她挑選了一匹溫順漂亮的特雷克納,至於為什麼沒選那匹盛名在外的白色汗血,因為那馬大概自知高貴,脾氣烈得很,就算有騎師帶領,也不適合新手客人。
牽著馬從馬廄里走出,聽到一陣吵鬧,一個男人的大嗓門響徹馬場,許珞敏銳地辨別出這聲音她聽過,她條件反射看向吵鬧的中心,果然看見了某個渣男。
渣男正在大發脾氣,原因是他想騎山莊裡最出名的、以展覽為主的白色汗血,而山莊的工作人員建議他換一匹,他不依,正在彰顯他作為貴客的權利。
許珞牽著的特雷克納大概對這位的大嗓門過敏,打了個大大的響鼻,下一秒正爭鬧不休的渣男聞聲看了過來。
許珞和渣男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許珞瞪對方一眼,撇開視線。那渣男原本對白色汗血執著得很,這會兒見了許珞卻突然改了主意,指著許珞牽著的特雷克納嚷道:「那我要它!」
許珞:「……」
馬廄工作人員:「……」
「李先生,這……」馬場工作人員有些頭疼。
渣男看出了工作人員的態度,被激怒:「不行?」
工作人員回他以無奈一笑。
當然不行!
這位許小姐可是山莊上下都被叮囑一定要好好照顧的頂級客人!
渣男感覺自己被輕慢了,他怒不可遏:「她不過是個陪酒的小姐,不知道勾搭了哪位客人才有機會來這種地方騎馬,難道你們要為了這種人拒絕我的要求?」
渣男趾高氣揚的,鼻孔都要朝到天上去了,所以沒有注意到自己說出這番話之後工作人員露出的費解的表情。
陪酒小姐?
這話從何說起?
許珞也聽到了這位男士的發言,嘴角抽了抽,倒是沒有因為這個人說她是陪酒小姐而暴怒,她是什麼人,並不會因為對方的淺薄目光而改變,相反的,她對對方是什麼身份產生了一絲好奇,這傢伙作為山莊客人應該是有些地位的,怎麼會這麼無知粗鄙?
她小聲問身旁的騎裝小姐姐,跟她打聽這個渣男。
騎裝小姐姐還真知道,用細品能品出點玩味的語氣回道:「李先生是最近很出名的一位畫家。」
許珞一腦門的問號,畫家就這修養?
她想起了同樣會畫畫且畫得不錯但從不自稱畫家的宋雲苒,對方那氣質,清風霽月似的,再看渣男……
呃。
騎裝小姐姐沒說,這姓李的之所以有些名氣,其實是靠女人上位,靠著給圈裡富婆做情人,藉助富婆的資源和人緣,辦了幾場反響還不錯的畫展,現在完全以畫家自稱了。
騎裝小姐姐在山莊裡當騎師,她本人其實是山莊老闆的親戚,平時也混圈子,沒少聽八卦。
騎裝小姐姐現在的身份是山莊裡的騎師,不能對客人無理,所以沒說這些,只是提示了許珞一句:「他是趙總帶來的。」
「趙總?」
「豪恩科技的那位。」
許珞恍然,原來是約宋雲苒來山莊的那位。
一時間,許珞對豪恩科技好感全無。
許珞和騎裝小姐姐說著悄悄話,沒注意渣男竟然往這邊走過來了,等注意到對方人時,他已經走近了。
她橫眉冷對,正要開口質問對方幹嘛,那人猝不及防抬起手,一巴掌拍打在被許珞牽著的特雷克納的馬屁股上!
誰也沒有料到這位會做這種事,剎那間,特雷克納受驚,猛地往前奔躍,拖拽得許珞跌倒在地。
騎師立刻就反應過來了,大聲呵斥特雷克納的名字,特雷克納雖然被驚到但還是停了下來,焦躁地在原地踏步。
騎師和山莊的工作人員齊齊擁上去,一邊詢問許珞傷勢一邊檢查她的身體,渣男抱著胸冷冷地在旁旁觀,嘴角掀起一絲冷笑。
李畫家跟在豪恩科技的繼承人有段日子了,品嘗過了特權的滋味,認為自己搞一個低賤的陪酒小姐屁大點兒事,事後賠點錢,說不定山莊還得押著陪酒小姐反過來給他道歉。
他絲毫不慌,心裡那憋屈勁總算緩和了不少。
另一邊,許珞被馬拖拽了幾步,她化魚成功之後皮糙肉厚的,倒是沒受多嚴重的傷,只是左手在地面摩擦挫傷了一塊,看起來頗有些驚人。
她傷得不重,但怒氣卻不低,撥開圍著她的那群人,腳步重重地朝渣男走去。
渣男氣定神閒地打量她:「啊,臉沒受傷啊?沒傷著你的吃飯工具,我還真是仁……」
「慈」字沒來得及說出來,被一腳撂飛,被許珞。
這還沒完,許珞壓著這渣男,對著那張討厭至極的臉左右開弓,打得渣男叫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