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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精神了一點,拉著宋雲苒落在自己脖頸處的長髮輕輕扯了扯:「你幹嘛湊我這麼近?」
宋雲苒就勢湊到她脖頸嗅了嗅,道:「有味道。」
許珞:「……我嗖了?!」
她徹底清醒過來,無法忍受自己變嗖,「我去洗個澡!」
說著急匆匆跑去洗澡了。
宋雲苒:「……」
她目送著她風風火火地跑遠,等對方背影消失在視野,她緩緩抬起自己的手腕嗅了嗅,仿佛仍能嗅到一絲異香。
綠島的第一晚,在醫生的建議下,許珞和宋雲苒睡在了同一間房,在躺到床上之前,許珞還困得眼皮子打架,可一等躺上床,她又精神得睡不著了。
宋雲苒有睡前看書的習慣,今晚也一樣,她拿了一本書,倚靠著床頭看書。許珞可沒她這麼安靜,莫名的亢奮使得她一刻也靜不下來,在床上翻來滾去翻來滾去。
宋雲苒毫不受影響,看書翻頁的頻率沒有一絲改變,直到許珞一個翻滾,撞到了她的腿。
對於自己的這雙腿,宋雲苒一向十分敏感,也很厭惡有人碰觸它們,但現在的許珞除外。
察覺到一直歡快地滾來滾去的人靠著自己的腿不動了,宋雲苒放下書,把對方的腦袋抬起,擱在自己腿上,摸摸對方的頭髮,問:「玩累了?」
許珞不想有人動自己的頭髮,把自己頭上的那隻手扯下來,攥在手裡,懶洋洋道:「我沒有在玩。」
「那你在做什麼?」宋雲苒笑問。
許珞道:「做運動。」
她道,「我預感我要胖。」
她說這話時表情老憂鬱了,把宋雲苒給看笑了,宋雲苒道:「胖一點好,可愛。」
許珞嘖了一聲:「那你自己怎麼不去變可愛呢?」
宋雲苒順著她,說:「這樣吧,要是珞珞真的胖了,我就陪著珞珞發胖。」
許珞:「!!!」
這是多麼感人的發言啊!
許珞在這莫名其妙的點上被感動了。
她深情款款地拉著宋雲苒的手,道:「朋友,你好愛我!」
聽到「愛」字,宋雲苒的雙眸中浮現思索之意,淺色的雙眸因此顯得有些幽深,她笑了,說:「是啊。」
許珞滿足了,將宋雲苒的書推到一邊,興致勃勃道:「朋友,別看書了,看書多沒意思,我們來抵足夜談吧!」
「談什麼?」
「隨便談談!」
「好。」
結果說要談談的人,沒過兩分鐘就睡著了。
宋雲苒:「……」
她無聲笑了笑,關閉了房間的燈。
一夜無事,許珞沒有發燒。
當她起床,宋雲苒已經起來了,正在房間的化妝鏡前描眉。許珞賴在床上一動不動,任由窗外的陽光曬著自己,一眼不眨地看著宋雲苒化妝,宋雲苒察覺到了,回過頭來:「醒了?」
許珞鸚鵡學舌:「醒了。」
宋雲苒問:「不起來嗎?」
許珞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發出了清早的第一個請求:「請問可以幫我翻一個面嗎?我感覺我要曬糊了。」
宋雲苒失笑,有應必求,過去幫她翻一個面。
當陽光曬到她的另一半,許珞舒服地喟嘆出聲。
宋雲苒重新坐回到化妝鏡前。
許珞曬了一會兒就起來,她來到宋雲苒身後,趴在她的輪椅靠椅上:「你今天怎麼還化妝?」
宋雲苒只有去上班或者出席宴會才會帶妝出門,平時在家都是素顏狀態,許珞沒想到她旅個游還要化妝,「你是要去沙灘上勾搭誰嗎?」
宋雲苒挑了一支口紅,擰開蓋子,從鏡子裡看著許珞,問:「珞珞擔心了?」
許珞道:「珞珞不擔心。」
宋雲苒問:「那珞珞吃醋了?」
「珞珞不吃醋。」許珞拿過宋雲苒的口紅,幫對方塗上,完了從鏡子裡欣賞帶妝的宋雲苒,語氣隨意,「宋雲苒,珞珞希望你幸福。」
隨意,但又莫名能察覺到真心。
宋雲苒轉過頭去,視線微抬,看向許珞,兩人彼此凝視兩秒。
海風拂過,吹動房間窗紗飄揚。
許珞是在宋雲苒準備出門的時候才得知了宋雲苒化妝的原因。
「李家是綠島望族,我來之前跟對方遞了拜帖,這會兒有空,準備上門拜訪一下。」——這就是宋雲苒化妝的原因。
許珞知道綠島李家,想不知道都難,因為那個家族在綠島最好的位置建了座東方凡爾賽宮,以至於從島上任何一個地方都能窺其壯觀麗影。
許珞對那座園林還有那麼一點嚮往和好奇,聽聞宋雲苒要去那裡,趕緊抓住機會問:「我能一同去嗎?」
「珞珞想去?」宋雲苒問。
許珞點頭:「想去!」
宋雲苒沒有立刻答應,面露思索。
見狀,許珞立刻向她展示了一番自己的價值:「我去了可以幫你推輪椅,你一個人不是很方便吧!」
宋雲苒看她。
許珞眨巴眨巴眼。
「那就多謝珞珞了。」宋雲苒最終鬆口了,她倒不是惦記上了許珞的可支配價值,只是單純地被對方眼中的期待給擊敗了。
許珞歡呼。
別墅管家為兩人安排了車子,她們乘車前往李家。
綠島看起來不大,但實際上比用目測得到的結果要大得多,兩人坐了近半個小時的車才抵達李家。李宅走的完全是西式園林風,白牆金瓦的別墅如同西方王宮,造景美麗的花園比標準足球場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