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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喬姨走後病房裡總留只有魏鳶一人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
魏鳶站到地上環顧四周, 怎麼都沒找到自己的衣服。
她索性也不換常服了,就穿著條紋病服往門外走。
一路上遇到值班的醫生, 魏鳶就滿臉鎮定地走過去。
「宿主,你就這麼出去嗎?」系統坐在魏鳶的肩上問。
魏鳶:嗯,沒人能想到一個病人會逃跑。對了,廣白安不在,恢復我的嗓子吧。
系統調整了魏鳶的身體數值,讓魏鳶的嗓音又完好如初。
走在醫院走廊里,魏鳶時不時注意監控的位置,儘量避著監控能拍到的地方走,直到離大門很近的時候,她故意在監控可視範圍內留下了一個背影。
出了醫院,魏鳶攔下一輛計程車,坐上後報了自己家的地址。
用手機里廣白安給的錢付款後,魏鳶就下車回到了自己家裡。
一進家門,魏鳶就脫下了身上穿著的病服,往浴室走去好好洗了個澡。
等到她洗完澡、換好睡衣,放在客廳里充電的手機響了起來。
魏鳶不用去看就能知道是誰打來的,除了廣白安還能有誰。
「系統,開上帝視角,讓我看看廣白安現在什麼樣子。」魏鳶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著幸災樂禍。
展開光屏後,廣白安憤怒的神情逐漸清晰起來。
她拿著手機坐在保姆車上,正在前往片場的路上。每次撥打的電話都得不到回應,她握著手機的那隻手上青筋凸起。
坐在駕駛座上的新經紀人都感覺到了廣白安的暴躁,她從後視鏡里看了眼廣白安,試探道:「廣影后,您沒事吧?」
「與你無關。」廣白安的聲音冷得讓人受不了,經紀人都感覺自己在冰窖里,脊背陣陣發涼。
「廣影后,導演昨晚和我說了,今天的幾場戲都很重要,希望您不要……不要沉浸在私人情緒里。」經紀人越說話聲音越小,到最後跟蚊子叫沒區別。
在第十次無人接聽後,廣白安狠狠地將手機砸到了坐墊上,語氣不善道:「用不著你提醒我。」
對於工作,廣白安從來不會懈怠。
更何況只是金絲雀飛了,她遲早都會把魏鳶抓回來的,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她雖然這麼想著,但心情總是不可控制的煩躁。
經紀人哆嗦到連方向盤都差點握不住了,她早就聽聞廣影后冷酷無情,沒想到跟她一起工作後,還能看到影后失控暴怒的一面……
真是嚇人。
到達片場後,廣白安陰氣沉沉地走進了化妝間,臉色相較往日更為冷冽。工作人員相隔很遠都能感覺出寒氣,所有人都不敢主動去和影后搭話。
好巧不巧,今天這場戲是個略帶喜劇且美好的橋段,廣白安所飾演的角色需要綻放笑容,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和廣白安現在的心情完全是兩個極端。
導演開拍前看了廣白安一眼,又搖了搖頭,舉起打板,「開始!」
背景音樂響起,文如飾演廣白安關係最好的姐妹,對著鏡頭開始演繹。
文如的台詞念完後,她隱隱期待著廣白安接下她的戲。
誰知,廣白安主動喊停。
「導演,換場戲。」廣白安道。
導演覺得廣白安這樣的狀態演什麼都不會進狀態,皺眉拒絕道:「小廣,你現在拍什麼都不行。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心不在焉?」
「換場戲,我說能拍好就能拍好。」廣白安堅持道。
導演也拗不過她,只能問道:「哪場,你說。」
廣白安挑了場被友人誤會、與世為敵的戲,這場戲的難度是最大的,被導演安排在了殺青前的日子拍。
臨時要求演這一段,在場的人都沒有自信。
「先拍我的片段。」廣白安認為自己現在的情緒拍這種爆發力的戲很合適,也不會浪費她現在憤然到極點的情緒。
在場的人見廣白安態度強硬,都不好再拒絕,導演也點頭答應了。
「不行!」文如突然出聲制止。
廣白安回眸瞥了文如一眼,冷冰冰道:「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
文如被震懾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布景重新更換,花了半小時,場景終於布置好了。
廣白安也換上了新的服裝和妝面,滿身負面情緒地上鏡。
角色那種奔潰、悲憤、瘋癲,廣白安完美地演繹了出來。一段拍完後,在場的工作人員都大為震驚,張著嘴都不會說話了。
導演最先從戲裡脫離出來,帶頭鼓掌,誇讚道:「不愧是廣影后,當真是驚艷到我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廣白安收到了小區調出來的一段監控。監控里是送快遞的一個男人,抱著那箱毀人嗓子的髒東西。
男人鬼鬼祟祟的樣子很可疑,監控足夠清楚,廣白安截了男人的正臉,托人立馬去查這個男人所有的信息。
因為廣白安花的錢足夠到位,男人的資料背景立馬發到了廣白安手機上,就連他最近的行程都一清二楚。
廣白安仔jsg細閱讀後,盯著男人一個月前的行程蹙起眉。
上面寫著男人去過文氏公司,還見了文如。兩個人在辦公室里談了好久的話,在這之後男人就找人做了毀嗓子的特效藥,裝作普通快遞送到了魏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