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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跑早點跑。】
【快出來,我們去放煙花。】
【我們去海邊放煙花。】
姜知晚說自己只是來露個面,馬上就跑路。
【海邊放煙花?現在不是禁菸花爆竹嗎?】
寧安筠溫柔地說道:【他們去放仙女棒,不是禮花。】
群里哈哈哈笑成一團。
姜知晚連忙回覆:【等我溜出去再看看。】
旁人眼見她正經嚴肅的表情,只以為是在回復什麼重要的消息,怎麼會知道他們是在商量仙女棒要五角星的還是長條的。
頂層碩大的水晶燈閃爍,長桌上精美的糕點錯落擺放,侍者舉著酒盤,男人清秀的眼眸悄悄打量她:「小姐,需要香檳嗎?」
姜知晚客氣又疏離:「不用。」
鍾青槐在身邊輕聲說道:「姜小姐,我們可以退場了。」
接下來的宴會將各自抱團,去索求自己需要的東西,人脈、財富、關係等等。
姜知晚半闔眼眸,徑直掠過這群各懷心思的商人和政客,悄無聲息地離開這場無聊的宴會。
皮鞋踩在空曠的停車場中,發出噠噠噠清脆的聲響。
姜知晚還未卸去表面偽裝,但漫無目的地想著,這裡還不如柏顏導演的劇組。
雖然都吵鬧,但劇組的吵鬧可不像這樣,每個人臉上都戴著一張面具,要從面具的空隙中看人。
也不知道柏顏導演在做什麼,要不然問她去不去放煙花吧?
拐角處站著一個人,陰影分割,只能看見對方穿著藍綠波般的吊帶長裙,艷麗的紅唇上銜著一根長而細的香菸。
細煙氤氳繚繞,面容模糊而破碎。
在姜知晚出現的那一刻,她把煙取下,下垂的眼尾彎出一個嫵媚的弧度:「小碗兒。」
姜知晚站立在原地,語氣冷淡:「解珠小姐。」
解珠熄了煙,她知道姜知晚不喜歡這個味道,但見不到她時又抓心撓肺的難受,只能靠微苦的煙稀釋心底的苦。
她沒想到能在宴會上見到姜知晚,還是穿西裝的少女。
少女已經完全褪去年輕的嬰兒肥,極具設計的戧駁領一直深v,襯衫敞開兩顆,脖頸如玉般勾人,色白而細長。
解珠著迷般一寸寸巡視著姜知晚,體裁極好的收腰設計勾勒出對方鮮少露出的好身材,黑色西褲筆挺,一雙長腿筆直勻稱。
偏偏又披著一頭浪漫的亞麻色波浪捲髮,幹練之外多了幾分隨性慵懶。
解珠緩緩走近,吊帶長裙分叉在大腿處,搖曳行走間露出大片的活色生香。
「小碗兒,為什麼不叫我珍珠姐姐了?」
濃郁而充滿侵略性的香水蔓延,姜知晚攢眉,筆直地站在原地,眼睛沒往別處看半秒:「解珠小姐,我記得上次說過,請叫我『姜知晚』。」
解珠卻只是自顧自地靠近她,內眼角下勾,眼尾也魅惑般輕垂,笑起來時格外撩人:「小碗兒還在生氣嗎?」
高跟鞋的聲音格外脆輕,她站在姜知晚面前,剛剛和少女的視線齊平。
似乎有些惋惜:「如果我再高些就好了。」
姜知晚倒退了一步:「我不喜歡你這樣叫我。」
她說得直白,尖銳地瓦解解珠的城池。
解珠唇邊的笑意僵住,全然低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小碗兒,我只是想和你親近一些。」
她又靠近了些,迷戀地輕嗅對方的氣息,玉頸生香讓人沉湎,已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姜知晚抬起那雙漂亮的貓眼,眉峰緊攏,攝入人心:「你有戀.童.癖嗎?」
解珠抿著嘴,呼吸急促而神經:「我只是想吻你。」
「你睡在花叢中,綠色的裙擺處滿是散亂的花瓣,
美好得像是精靈一樣。」
臥在庭院花叢中酣睡的少女,綠色紗裙鋪在亂花之中,四面花瓣隨風飛了一身,滿頭滿臉滿裙擺,都是紅香散亂。
她只能不受控制般悄悄走近她,精靈般的少女睡得安靜而愜意,卷翹的眼睫落下一層陰影,嫩白唇瓣緊閉,她已經不受控制......
解珠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迷了神志般伸出手:「我只是想吻你。」
姜知晚揮手打落對方,毫不掩飾眼裡的厭惡:「滾。」
這樣的人她見多了,把放縱的欲.望當作尋常,如果不是姜知晚的身世顯赫,那就會成為別墅里的一隻金絲雀,日夜滿足她變.態的需求。
姜知晚像略過宴會上那些想乾的人一般略過解珠,但解珠腦子已經亂了,焦急地抓住要離開的姜知晚:「姜知晚!」
鍾青槐聽了滿耳朵豪門的秘史,連忙上前擋住對方:「解總,請注意分寸。」
「注意分寸?我要注意什麼分寸?」解珠無法忍受對方把自己當成陌生人,不愛不恨,就像是路上隨意對她示好的可有可無的女人。
姜知晚的視線應該注視著她,只看著她。
姜知晚確實如她想像得那般偏頭看她,拍了拍解珠碰過的手臂,語氣冰寒冷淡:「解珠小姐,不要再有下一次。」
這樣的形象和以往乖巧明亮的樣子大相逕庭,這副模樣明明更適合姜道早,那位姜氏的掌權者。
解珠眼皮痙攣般直跳,語氣含恨與愛:「姜知晚,你為什麼不能回頭看看我。」
「明明是你先叫我『珍珠姐姐』的,你說我是『漂亮的珍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