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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是一條球褲啊！
男人的球褲啊！
他放在自己的衣櫃裡？又或者裝裱到牆上？
別逗了，只要一想到那樣的場面，他自己都接受不了。
然而維克多和克羅斯一家看著這條褲子，再看看某人，只覺得微妙——
你從德國隊長手裡贏下的球褲，又隨便送給了一個德國人？
「不要。」克羅斯非常克羅斯地把裝著褲子的袋子又塞了回去，「既然隊長說要贏回來，我們就要堂堂正正贏回來。」
蘭道爾：「……」
行……吧……QAQ……
雖然小德國佬一點也不可愛，冷拒了他帶來的厚禮，卻提前搞好了攻略，先帶他們吃了一頓與其說充滿奧地利特色，不如說充滿了日耳曼風情的美食。
但香腸、烤蹄髈、酸菜燉香腸、德國大餃子的組合，也讓蘭道爾感受到了來自中國東北的味道。
這讓他在阿寬家人面前誇下海口，下次給他們做中國版本的酸菜、豬蹄和香腸。
在享受過美食之後，他們又像普通球迷那樣，在維也納的街頭逛了逛，甚至參觀了兩個地標，在回酒店之前，他們的肚子裡也塞滿了當地的小吃。
吃飽喝足，身為教練當然要早點回酒店。
可等他們被送回酒店，就發現酒店門前除了一大堆日常蹲點的狗仔，還有一大堆球迷！
這個時候他也沒在意，畢竟球迷蹲點，多正常啊。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和維克多對他們揮手致意，回應他們的既不是球迷的歡呼，也不是尖叫，而是讓他只想腳底抹油地深情呼喚——
「蘭道爾，續約吧！蘭道爾！續約吧！」
續……約？
這怎麼可能！
蘭道爾沖他們更用力地揮了揮手，就抓住了維克多的胳膊，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拽到了酒店之內。
他決定了，今天就不蹲點了，反正誰沒有準時歸隊，他會在明天的報紙上看到的！
他剛下定決心，就在鋥光瓦亮的電梯門上，看到了維克多→_→的小眼神。
看什麼看！
他底氣十足地←_←地看了回去！
不續就是不續！
他本以為還要和臭小子對峙兩輪，可誰想那崽居然「噗」一聲笑了出來。
蘭道爾：「看我這麼狼狽，你很開心？」
這小子到底有沒有良心！
誰知道這小子眼神很無辜，表情更無辜地看了回來：「倒不至於。」
蘭道爾才不信，不是在看他笑話，那又怎麼會「噗」！
恰在此時，電梯門也已經打開，蘭道爾只能先按下這事兒。
沒想到進了電梯，維克多居然主動解釋：「我之所以會笑，是因為你畏英格蘭帥位如虎——我是說，除了它，我從沒見過你怕什麼。」
這話蘭道爾就不愛聽了，什麼叫畏懼如虎，什麼叫怕？
我堂堂男子漢，會怕？
但理智也在告訴他——
別上當，搞不好他們這次改換激將法了。
他沒說話，惜字如金的維克多卻看著他，目光堅定，「我想讓你拿到獎盃。」
蘭道爾沒想到他居然會把話題轉到獎盃，這讓他挑了挑眉，「獎盃當然屬於英格蘭。不過你為什麼說到這個？」
結果這孩子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告訴他，「因為英格蘭的帥位讓你失去了時間、快樂和自我。付出了那麼多，我們總應該讓你得到點什麼。」
這讓蘭道爾意識到，他可能看到了新聞，或者收到了其他隊友發來的簡訊。
是在停車場和阿寬他們一起等他的時候，也或許是在下午遊覽的時候？
但在回到酒店之前，他什麼也沒說。
這讓蘭道爾再次意識到他長大了——
就在他的身邊，就在他的注視下。
「我的確失去了時間，這是事實。」蘭道爾看著他，「但快樂怎麼說呢……今天贏球很快樂，尤其是贏得巴拉克的褲子的時候，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維克多點了點頭：「你是想說，英格蘭也為你帶來了快樂。」
蘭道爾點頭認同，繼續安撫道：「這份工作，也不至於讓我失去自我，是我的用詞誇張了。
所以不要在意我在發布會上的措辭，畢竟我不能未卜先知，提前知道記者會問什麼問題，也沒有寫好草稿。」
然後他看到少年又點了點頭。
還點啊？
蘭道爾笑著總結：「所以我當時只是想表達一下不續約的想法——尤其是在我那樣誇了傑拉德之後。」
電梯門開了，維克多也笑了。
在走出電梯後，維克多才告訴他：「這本來就是一份你沒有那麼心甘情願接下來的工作。
無論你怎麼看待它都可以，這也理應是你自己決定的。
但我和麥可想贏得冠軍——
我們很清楚，錯過了這次，我們就再也不能一起舉起國際賽事的獎盃了。」
這話很甜很甜，也很暖很暖。
以至於讓蘭道爾想知道這個Vic是不是被小格子穿了。
但比起這種假設，他更在意的是——
「你都和你的另一個粑粑討論了什麼？」
「有說我壞話嗎？」
「對了，作為對你這麼貼心的獎勵，這條褲子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