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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歐文快要30歲了,他的巔峰還有多久呢?
歐文當年有希勒搭檔,在歐文巔峰不再之後,誰將和他一起扛起英格蘭的鋒線呢?
去掉和歐文一個時代的赫斯基、克勞奇,他能想到的,居然是阿邦拉霍和沃爾科特……
沃爾科特和維克多之間,要怎麼選,對魯尼來說,從來不是選擇題。
所以哪怕明知道歐文想讓維克多在這場比賽出出風頭,刷新國家隊最年輕的帽子戲法紀錄,他也不介意。
就像他從不介意在俱樂部,C羅和卡卡會搶走他的風頭是一個道理。
而且場上還有斯科爾斯在,他從不用擔心那個「生薑頭」找不到自己。
所以當雙方球員重返中圈開球後,巴拉克就發現那個星光閃閃的小金毛,已經出現在了他的對面。
在紐卡斯爾踢了這麼多年球的他,也一下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艹!
他想罵人!
因為他很清楚,在換位之後,這小子在中路有大巴的空間,更有的是人幫他擋拆配合,甚至為他保駕護航!
場上的變化也讓場邊的助教感到疑惑。
齊達內奇怪地看著蘭道爾:「我以為你剛剛只顧得上犯蠢,居然還交代了戰術?」
那個還處於飄飄然狀態中的小白毛,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用仍舊處於夢幻的語調道:「不,我沒有,是麥可和瓦扎他們自己決定的。」
可即使是這樣的語氣,也無法遮掩他的驕傲。
法國人覺得他是在無聲炫耀——
看,這就是我的球員,他們不但已經變成了一個集體,還懂得自己應變。
擺明了不在意球員們擅自改變戰術。
不過齊達內也知道,蘭道爾從來不在意鋒線球員怎麼配合。
比起來循規蹈矩,甚至是嚴格要求球員怎樣跑位,怎樣進攻,他更信賴的,還是球員們的感覺,那虛無縹緲,又確實存在的感覺。
所以他格外喜歡天才,梅西和C羅那樣的天才,因為只有天才,才能將靈光一閃,變成靈光長存。
這也讓法國人看向了比賽重新開始後,身邊就有兩名防守球員環繞的維克多。
維克多,好孩子,你是不是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呢?
如果想讓你的粑粑看向你,只看向你,你只需要比任何人更閃亮,這樣他就看不到別人散發出的光。
齊達內晃了一個神,等回神就發現德國隊的進攻還在繼續。
德國人看似吸取了教訓,他們已經放棄了右路進攻。
這是勒夫應該做出的改變,畢竟在過去的二十多分鐘比賽中,拉姆和施魏因施泰格這對犀利的搭檔,總是在阿什利·科爾這堵「移動城牆」面前折戟,還淨吞兩彈。
如果這樣慘痛的教訓,還學不會變通,他只能說德國隊活該輸球。
可勒夫現在的改變……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隔壁穿著白襯衫的德國人,又撓了撓自己的光頭。
蘭道爾本來在目不轉睛地看著維克多,看著他在歐文的指揮下,自己留在了德國半場溜梅策爾德,但他還是察覺到了身邊的動靜。
能讓齊達內撓頭的事兒可不多,這讓他艱難地從維克多身上移開目光,睇了他一眼。
「你那什麼表情?是我們領先吧?」
這是他主動問的,齊達內也沒客氣,立刻勾住了他的肩膀,另一手掩唇道:「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德國隊非要死磕邊路呢?上場比賽的時候,他們不是已經受過教訓了嗎?」
這就是齊達內的真實想法。
右邊打不開局面,可左邊的波多爾斯基對上費迪南德和布朗的效果如何,上場比賽勒夫應該心裡有數了,為什麼這麼執著於邊路呢?
德國有巴拉克,還有克洛澤,更重要的是他們有那麼多的大高個,為什麼不直接走中路?
實在不行就起高球不就得了?
他只說了一句「死磕邊路」,但蘭道爾聽懂了他的意思。
顯然齊達內覺得如果自己是勒夫,一定會在中路做點文章,這就讓蘭道爾不得不自吹一波了。
「為什麼你覺得這有用呢?」蘭道爾反問。
看到玄宗明顯愣了一下,蘭道爾就指著場上說:「這是英格蘭,不是紐卡斯爾。去掉德國那兩個高大的中衛,比身高德國沒有優勢,而且他們只有克洛澤,今天特里幹得很不錯,把他盯得死死的,除非他釋放那兩個中後衛,否則高空球他們也占不到便宜。」
蘭道爾說到這裡,就不禁露出了他那標誌性的酒窩,「如果他們真得壓上來,我很無比高興的。」
齊達內當然懂他嘚瑟什麼,如果梅策爾德和默特薩克也上來,就說明德國真得豁出去了,而對英格蘭來說,就可以輕鬆打反擊了。
畢竟他們有魯尼、歐文和維克多,哪一個都是反擊利器。
所以勒夫如果真的打算這麼做的話,也應該是德國已經到了絕境,站在了懸崖邊上,才不得不放手一搏……
齊達內又看了一眼場上的形勢,就看到波多爾斯基沒有合適的傳球路線,只得回傳,最終皮球又到了巴拉克的腳下。
這一幕也像是場上的縮影,也讓他對蘭道爾提前送出了祝賀:「如果勒夫沒有什麼應對之策的話,巴拉克只能目送你們晉級了。對了——你們有打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