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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生得圓潤可愛的耳朵,越流君忍不住,如蜻蜓點水一般輕輕吻了一下,在嘲風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情況下,又假裝是湊近了講話的模樣:「沒、沒什麼呢…」
嘶——嘲風敏感的耳朵頓時染上了粉色,縮了縮脖子,方才君兒…是不是碰到耳朵了?嘲風捂著耳朵看向君兒,又見她神色沒什麼異樣。
嘲風抿抿嘴,不好意思直接問,只能站直了繼續道:「那…君兒,你的禮物,我要明日才能送給你。」她苦思冥想好多日夜,終於有了好點子呢。
「你…也為我準備了禮物?」越流君的臉色如同春華般嬌艷。
嘲風點頭:「雖然君兒說,我們之間不必講求這些虛禮,但我不想虧待了君兒。一絲一毫都不能!」
「那小龍為我準備的,是什麼呢?」越流君有些好奇。
「嘿,明天再告訴你。」嘲風生怕君兒再追問,連忙道,「君兒、君兒,洞房,還要做什麼?要怎樣才能生出小小龍和小君兒?」
越流君看著她興奮、期待又滿含緊張的小眼神,沉默片刻,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我曾經答應過小龍…等到合適的時機,會將我所有…所有的秘密告訴你。」
嘲風當然記得她們之間相處的每一個小細節:「我記得!」這是自己第一次在君兒面前身份露餡、第一次將所有的秘密都告訴君兒時,與她定下的承諾。
越流君垂眸,藏起她眼中所有的羞怯,只剩下萬種風情不必言說,以她最溫柔的聲線對嘲風道:「今夜…就是合適的時機…」說著,她便抬手,輕系的衣帶如春雨一般盈盈飄落,夜雨如酒醉朦朧,紅帳似香旖旎……
翌日,微雨雙燕非常自覺,沒有來打攪兩位主子。直到日出東山,嘲風才在和煦的陽光中醒來。
昨夜…昨夜…?嘲風花了好半晌的時間呆愣,才徹底確定,昨夜那個她從前未曾體會過的、勝過一切的誘骨「夢幻」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實。
嘲風嘴邊的笑容擴大,硬是把自己回憶成了小紅臉兒,還差點靈力不穩,維持不住化形、變換成小銀糰子呢。
身邊人一直在偷笑搞怪,越流君因為身體不適本就沒有睡得很實,她睜開迷離的雙眸,對上的就是嘲風澄澈中閃爍著無限光芒的大眼睛。
正在偷樂的嘲風一看君兒醒了,興奮道:「君兒!你醒了。」
越流君思緒漸漸回攏:「小龍…」她正被小龍毫無顧忌地摟在懷裡。肌膚相親的獨特溫度,讓她的臉頰也沒由來地紅成了小蘋果。
「原來,洞房就是這樣的呀…」嘲風樂呵呵地翻身平躺在床上,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喜悅,「我、我好喜歡。」
越流君還沒來得及含羞阻止她胡言,嘲風就轉頭滿含期待地問:「那君兒睡飽了嗎?我睡得好舒服了,我們可以繼續洞房了!」
越流君一聽,這人竟然還想繼續洞房?!羞惱道:「你——你…昨夜明明、明明都…怎麼還洞房?」她轉身只給了嘲風一個曲線柔和的背影。
「啊…難道,難道只有昨天晚上才能洞房?!」嘲風皺著小眉頭,一臉的驚慌,就好像無比後悔昨晚沒能一直「努力」到天明了。
囁嚅般的聲音糯糯傳來:「你、你不可以總是想到這些…」越流君拉起被角,將自己緊緊裹在裡面,都不要貼著身後那個口無遮攔的傢伙了,「我好累,要休息一下。」習慣了早起的越流君昨夜實在是太累,渾身酸軟,難得一次想賴床了呢。
九殿下張了張嘴,又心疼君兒的勞累,抿著嘴乖巧答:「好吧…我乖乖的。」該去取,給君兒的禮物了呢。如是想著,九殿下乖巧在君兒身後噤了聲,捨不得打攪她休息。
越流君稍解疲憊,醒來時就發現,枕邊人不見…枕上只留下了一條尚有餘熱的紙條,上面是小龍寫的:「君兒,我很快就回來。」
越流君蹙眉,也不知是不是新婚燕爾、離不得彼此的緣故,她心裡隱約升起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她梳洗罷,披著一件外衫走出門去,問正在院子裡忙碌的微雨雙燕:「她呢?」
微雨雙燕如實答:「小姐,姑爺說『很快就會回來』,沒有與我們細細說明去向呢。」
越流君聞言,攏了攏衣領:「好…我知道了。我等她回來。」
此時的越流君大概還沒有意識到,方才共枕時說的那幾句看似平常的話,卻是她們之間說過的最後幾句話。的第一天,她們「來日方長」的開端,卻也成了緣分的永訣。
小龍這一句「很快就會回來」的交代,連同她在花前月下對流君所許下的一切承諾。都成了流君終其一生,也未能得到回應的遺憾。
直到天黑,越流君都還沒有等到她心裡的人兒回家,桌上的菜早已涼透,一定要陪著彼此吃飯,那幾乎是她們之間從未落下的約定。
眼前的畫面忽而變得有些斷斷續續。
看診的大夫搖了搖頭:「夫人,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只能給您開幾副好點的方子,讓您將身體補回來。」有些事,越流君還沒來得及驚喜高興,便成了無可挽回的傷痛。
「小姐,無論如何,您先保重好自己的身體。等、等姑爺回來了,機會還多得是。」雙燕抹著眼淚,在一旁安慰她。
雙眼通紅的微雨用手肘撞了一下雙燕,沖她使了個眼色,雙燕生生將話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