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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兩人遠離了江岸,嘲風都還在琢磨,她仰頭問:「君兒,她們說的狗是什麼?」
越流君笑,耐心與嘲風解釋:「就是上次,瑾娘娘抱過來,你還差點和它打起來的那個呀~」
她想起那日小龍對著瑾娘娘的小狗吹鬍子瞪眼,那小狗又隊對著小龍齜牙狂吠的場景,費了好大的定力,才沒有笑出聲。
嘲風點點頭:「哦~原來狗,就是人間四腳獸呀。」又覺得不對,怒而反問,「不對,我哪裡像那人間四腳獸?!它們明明是又凶、又吵、又蠻不講理,還弱!」
嘲風氣鼓鼓列出一大堆人間四腳獸的缺點來,大有要飛回去與那三位姑娘理論的架勢。
越流君終究還是噗嗤笑了出來,她側頭抿唇好不容易調整好狀態:「不像不像…小龍,是九天之外的神龍。自然比人間四腳獸威風許多。」
嘲風一聽,君兒竟然笑出了聲,正要繼續為自己申辯,卻聽君兒很快收了笑意,低頭看著嘲風輕聲道:「更何況…小龍,便是我獨一無二的小龍。不是任何人或事物,可以比擬的。」
作者有話說:
祝考研的小夥伴們金榜題名~
第95章 契約誓白首不離分
嘲風怔愣,痴痴看著輕柔說出這句話的人兒,還沒來及做出任何回應,君兒已經揭過了這個話題:「時候也不早,咱們回家吧~」
越流君有些犯難,「讓我想想,該如何才能混入宮裡。」她還以為小龍今日已經精疲力竭,再難神行回宮了呢。
「我還可以!方才只是一時間的靈力波動,我沒有控制好。」嘲風說罷,便從越流君懷裡跳下來,又重新變回了小娃娃的模樣,仰面對越流君笑道,「自然是由我帶君兒回家。」
回到流月宮寢殿收拾完一身風雪,嘲風便將早就揣在心裡要說的話問了出來:「君兒,契約呢?」一邊說,還一邊伸出自己的小手掌,找君兒討要契約。
越流君不明所以:「嗯?」什麼契約?
「就是君兒說的,白紙黑字、官印為證!」嘲風引用了君兒的話,見人家一臉驚詫,收回手拍著自己的大腿急道,「就是能證明,我是君兒童養夫的那個契約呀!」
越流君一愣,這…童養夫…明明只是和鳴節上的調侃,所謂契約,也不過是為了說服「摘星辰」的老闆扯出來的理由,她們兩人又何時訂立過這樣的契約呢?
「我不管,君兒都說了契約,不能騙人。」九殿下耍賴,其實她又怎會不知君兒當時只是隨口編造了一紙契約。
只是…這隨口一說,已經讓小殿下心生嚮往,她喜歡做君兒的「童養夫」,就想讓它成為現實呢。
越流君為難,又拿耍賴的小龍沒辦法,她在桌邊坐下,認真看著小龍的眼睛問:「小龍可真正明白,什麼是…童養夫?」終於沒辦法再對這個詞「坐視不理」了呢。
「我、我當然…」九殿下說著,聲音小了些,白嫩的小臉發紅,嘀咕一般道,「…明白。」從字面上,九殿下便也理解了大概。
她知曉,「夫」這個字,應當是女子最親密的人。她想當君兒的「夫」,哪怕暫且委屈做了那孩「童」,也願意。
小龍明明沒有解釋何為「童養夫」,看著她紅透的小臉,越流君卻好似看穿了她的一切心聲,也跟著臉紅起來,好半晌才繼續問:「那…小龍可明白,何為契約?」
「我也明白。契約,就是不可違背的承諾。」嘲風說罷,微微低下頭去,乾脆也不與君兒耍賴裝傻了,小小聲將自己的心聲表達出來,「我想要…成為君兒的童養夫。可以嗎?」
這一次卻好久都沒能等到君兒的回應,嘲風抬頭來惴惴問道:「君兒…難道不願意?」
越流君又哪裡是不願意?小龍心性天真無瑕,或許還不一定能將感情看得那麼真切,越流君卻一向是玲瓏心思。
雖然嘲風真正揭露身份的時間還不長,可是往日小龍、小銀糰子的種種陪伴,在身份揭露後的種種心動感動的強烈催化下,情絲便破土而生,纏繞心間。她看得很清楚,卻還未能很好的理順、正視。
人神身份懸殊,前路上的一切阻礙都還未知,因為太過看重,所以才會慎重。
但在這一刻,對上嘲風那無比期待的、正倒影出自己身影的目光,越流君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便只能循著心底最純粹的感情,拋卻一切的顧慮,啟唇答:「我…我願意。」
說罷,她便來到桌前鄭重寫下契約,她不知道官府頒布的婚姻契約具體會寫什麼,只是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兩份簡單、卻承載著山海一般重量的契約,一氣呵成。
嘲風接過其中一份看過,小心讀出了最後一句:「攜手此生,白首不離。」
只是讀過一遍,心中便象是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發光發熱,熨燙出無限的熱血和感動,她抬起頭來:「在棲梧境,所有的契約,都需要灌注靈力結印,才算是定下。在你們人間,要如何才算得了承諾?」
越流君如實答道:「大概是…按下指印?每個人手指上的紋路都是獨一無二的。這樣,便可做無可替代的承諾。」
嘲風臉上是越流君從來沒有見過的嚴肅認真:「好,那便按指印。」
越流君讓微雨送上紅泥,在兩紙內容相同的契約上按下了自己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