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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風重新背起手:「田公子?什麼田公子?」
迎客的女人熱情替她解釋道:「田公子、就是方才那位公子,他、他…」
嘲風明白過來,眼中是滿滿的傲氣:「怕他作甚?他要敢報復,隨便指他來找我便是!」
只管推給他便是~這可是小公子自己說的,這下錢和後面可能發生的禍端都給解決了,老鴇徹底放心,眉開眼笑,上前熱情留客:「那公子您?還在醉春煙里坐一會兒嗎?您想要什麼,媽媽這就給您安排!」
「這位小公子喜歡聽曲兒。」迎客的女人插話。
「嗯。」嘲風點頭,望向一邊的霜憐,「我想聽那位姐姐把方才的歌兒唱完。」
作者有話說:
打斷九殿下,後果很嚴重
第19章 年華逾聞說續新曲
老鴇拍掌道:「沒問題,這還不簡單嘛~」立刻招呼站在一邊的霜憐,「霜憐,是這位公子幫了你呢。」
霜憐抱琴走過來,心情也好似懸在半空,低眉行禮道:「霜憐見過公子,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姐姐客氣了,是那臭小子太可惡。」嘲風答了一句,關注的重點始終在那首曲子身上,有些急切地追問,「要去哪裡聽曲兒呢?」現場可都因為方才的打鬥毀了,敗興。
老鴇親自引著嘲風到了一處奢華的雅間,她對霜憐擠眉弄眼一番、耳語幾句,又與嘲風客套一二,叫人安排酒菜茶點,專門留了兩個侍女在一旁伺候著,這才帶著幾個姑娘、包括那戀戀不捨的迎客女人一同離開了。
屋裡除侍女之外沒了旁人,哪怕是面對腸肥腦滿、一臉淫邪的客人,霜憐也沒有過此刻這般緊張的感覺。此時近看,那人有著與一般男子不同的、澄澈乾淨到出塵絕俗的氣質,又讓人不自覺產生一種想要去靠近、去了解的期待和嚮往…
嘲風倒是大方自在得很,找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抬頭發現霜憐還抱著琵琶沒有動作,揚起眉毛開口道:「姐姐隨意坐吧。」
「多謝公子。」霜憐在嘲風對面坐下,見對方沒有再與自己多說什麼的意思,確認般問道,「公子想聽方才的曲子?」
「嗯,請。」嘲風靠上椅背,準備好了迎接回憶。
霜憐心情有些複雜,也不知自己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沒有再多言,只專心為嘲風重新表演那一曲樂歌來……
一曲淒婉歌罷,嘲風卻久久不語,讓霜憐的心都懸了起來:「公子?」
嘲風努力思索,還是找不到方才那種回憶就在觸手可及之處的感覺,她心下氣餒,對那田姓紈絝的厭惡更深了幾分,搖頭道:「不對…上闕的後半段開始…就不對了。」
霜憐也不禁皺眉:「公子此言…何意?」
嘲風對上她的目光:「這首曲子,詞不對,我聽過的…不是這樣。」又想到另一種可能,追問道,「還有別的配詞嗎?」
霜憐認真思索半晌,如實答道:「這是古曲,名叫『蒼江夜雨』,也有一說是叫『滄海龍吟』。相傳…它是許多年前,越國一位公主所創。流傳至今的,霜憐便只聽過這一種。」
「許多年前?越國公主!」嘲風驚訝,這真是君兒創下的曲子!難怪當初行雨她們從人間搜羅來自己一聽,便覺得那麼喜歡!那兩個小丫頭居然落下了詞,再加上後來棲梧境的樂姬姐姐們改編再造,君兒的曲子就完全換了模樣。
可是…可是為什麼,明明那麼熟悉,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何時何地聽過的了呢!嘲風可以肯定的是,君兒唱過的那一曲,和霜憐唱的,雖然相似,卻絕不相同,至少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霜憐又道:「嗯,關於那位公主,還有許多故事流傳下來呢。」
嘲風一聽,有君兒的故事,立馬來了興致:「有什麼故事?說來聽聽?」
霜憐微微笑了起來,開始為嘲風講述她所知道的、有關越國公主的故事來,過程有的苦有的甜,有的誇張到離譜,有的平淡而無趣。嘲風聽下來,只覺傳言不可信,沒一個靠譜的,至少在她看來。
正想著呢,就聽霜憐繼續講述:「不過,大多數的故事最終結局都是公主離奇失蹤了。」霜憐看向輕輕拂動的帘子,似感慨一般為所有的傳說拋出了一個無人能解答的疑問,「就不知道…她心中所念、所想的人到底是誰?又為何會留下這首無限哀婉悲戚的曲子了。」
君兒…失蹤了…?嘲風心頭一怔。
不過…既然前面都是荒唐的傳言,這個結局自然也不可信咯!許多年前的事情,她懶得去深究,君兒現在還好好的,不就得了嘛?想不起來的嘲風選擇不再繼續和自己過不去。
嘲風點點頭,笑道:「說不定,她是去哪裡隱居,種種花觀觀景,過著新的幸福生活去了呢。」嘲風更願意為曾經的君兒安排一個完美結局。
霜憐的心情放鬆下來:「說起來,傳言裡確實有提到那位公主很喜歡花,好像…還很喜歡小動物。」
嘲風正想答話,被霜憐的後半句勾起了昨日的回憶,小聲嘀咕一句:「喜歡小動物…」微微嘟起了嘴巴。
霜憐見她露出如此可愛的表情,和一腳踢下田姓紈絝時的狠決霸氣哪裡有半點相似?眼中閃過驚訝的神色:「公子?」
嘲風坐直身體,捉著自己的衣袖,支支吾吾開口道:「那、那你說,如果惹一個喜歡小動物的人生氣了,又不想她總是抱著小動物,該、該怎麼做…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嘲風說得十分忸怩,畢竟,「天上地下沒人敢欺負」的九殿下可是很難得給人賠一次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