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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黎放下不停作響的手機，將目光挪到沈清宜身上，慢聲道：「你以為，這是給你準備的？」
他指著周圍，最後又指著她身邊的兩條狗。
「這些，可不是給你準備的。」
沈清宜深吸口氣，帶著涼意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沈清黎重新拿起手機，臉上的笑意更深，讓人更加不舒服了。
半分鐘不到。
「你老婆通過了。」沈清黎笑著說，「這些可都是特意給她準備的，我讓她看看，她的老婆在經歷什麼。」
他抬起頭，心情很好的看著沈清宜，將手機舉起來，當著他的面給宋顏發了個視頻通話。
沈清宜閉上眼，緊繃著身子。
「不打算看看？」沈清黎蹲下身子，沒將手機對著她，神色平靜。
餘光瞥見剛剛接通的視頻。
宋顏現在正坐在車上，好像是剛忙完下班。
她神色不佳，目光冰冷地看著手機畫面里的沈清黎，沈瑜棠剛才把照片發給她看過了，她現在只想先看看沈清宜，「你……」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沈清黎生生打斷，他說：「在車上啊，剛好，把車開到沈氏隔壁的那個商場，九點之前，必須到。」
宋顏緊抿著唇，沒看見沈清宜，她沒吭聲。
沈清黎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站起身，將鏡頭轉向沈清宜，「這兩條狗可沒吃飽，你最好快點過去。」
宋顏深吸口氣，緊捏著手機的手指泛著白，語氣微顫：「好。」
沈清宜睜眼，眼微紅，她死死的盯著沈清黎，見他突然往後退，電閘重新被拉下，唯一的光亮是他拿在手上的手機，光線微弱到只能看見握著手機的手。
她身子忍不住一抖，看著面前冒著綠光的眼睛，她下意識往後退了退，縮了縮身子，緊貼著牆壁。
沈清黎拿著手機走回來，他慵懶的坐在那把椅子上，將手機屏幕對著沈清宜，很有良心的讓她跟宋顏面對面視頻。
沈清宜緊咬著牙，看著屏幕里緊繃著臉的宋顏，鼻子一酸，眼眶微微發熱，原本她還能忍住，可看見宋顏，她情緒有些繃不住了，這裡好黑。
她撇過頭，忍住不去看她，她這邊太黑，宋顏那裡看不見這邊的情況，心裡不由鬆了口氣，如果宋顏看見她現在這樣，會生氣的。
沈清宜緩了緩，儘量將自己的聲音放的平靜些：「你到底想做什麼？」
沈清黎沒打算掛電話，也沒打算將手機屏幕轉過來，依舊讓沈清宜看著，宋顏那邊現在是不可能會掛電話的，她也不敢就這樣掛了。
「以前我也跟你一樣，就躲在這個角落。」
沈清黎沒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的開始解釋進來的時候說過的話。
「進來原因有很多種，比如不陪你玩，不給你吃零食，不給你玩玩具，再比如，我喜歡男人，再比如，我拿刀故意傷人。」
沈清宜抿著唇，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他語氣平淡，就像是講一件極其平常的事。
她抬眸，看著手機裡面無表情地宋顏，微微吐了口氣，僅有的一絲安全感讓她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
「知道我讓她去沈瑜棠公司幹嘛嗎？」沈清黎突然往前湊了湊，突然低笑一聲：「我讓她去死。」
沈清宜瞳孔猛地一震，看向手機里正眉頭緊皺的宋顏，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晚上九點，商場裡會有一個活動，電閘一拉，砰！全炸了。」沈清黎說開始發笑，笑得有些癲狂，
等他笑完了，手機那端的宋顏依舊保持沉默，沈清宜緩了口氣，聲音發顫，斥聲道：「為什麼非要是宋顏！」
如果是跟她有仇的話，明明就可以直接讓她去，為什麼非要是宋顏。
沈清黎語氣平靜：「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知道這些？」
沈清宜深吸口氣，距離九點，就剩二十分鐘了。
她順著他的話問：「所以你怎麼知道？」
沈清黎低笑一聲，停頓了幾秒，他的聲音很低:「因為我上輩子就死在了那裡。」
說完又開始怪笑，像極了個瘋子。
沈清宜身子一僵，死死盯著手機，她慢慢站起身，打斷沈清黎的笑聲，語氣生硬：「讓她回去！」
沈清黎在這個時候自己說出來，擺明了是不打算再跟她演了。
「快到了。」
宋顏清冷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一直沒說過話的她在這個時候開口。
沈清宜眼眶通紅，衝著手機大聲喊：「你給我回去！」
宋顏又不說話了。
沈清黎抬著頭，太暗了，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這怎麼行呢。
他起身走過去，將電閘重新拉起，就為了欣賞她絕望的表情。
「我讓你也體驗一下，看著最愛的人死去，到底是什麼感受。」
沈清黎將手機重新舉到沈清宜面前，光亮下那兩隻狗又開始叫喊起來，沈清宜過不去。
還有十分鐘。
沈清宜喉嚨發澀，聲音微哽：「為什麼？」
蘊含在眼中的淚水應聲而落，視線從手機上挪開，落在沈清黎身上，眼底帶著一絲焦急。
沈清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眼裡陰氣森森。
他說：「這句話我也說過無數次。」
「為什麼要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