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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都忍下來了,為何偏偏現在要急於一時!沒有足夠的證據如何讓世人信服!」
「我不需要讓別人信服,我只要報仇。」
「那你去殺了他,只要你有這個本事就去!」
凌不疑怒吼出聲,霍里卻呆呆得站在一旁,他知道自己沒法憑一己之力就報仇雪恨,若是可以他也不會如此隱姓埋名活這麼久。
日日處在煎熬之中。
眼看情勢不對,裕昌只能走上前,慢慢拉過凌不疑的手道。
「回屋說吧。」
凌不疑點了點頭,回握住裕昌的手,「裕昌,今日我將一切都告訴你,今後這條路上定危險重重,你若不願與我走上這條路,我也不會勉強。」
「你又再說什麼胡話。」裕昌瞪了他一眼。
他們三人進屋後,裕昌聽了一個她一早便知的故事,只是這個故事與之前她所了解的版本有些不同。
這個故事裡的阿狸一直活在阿猙的庇佑下,活在阿母的身邊,跟了母姓以小字為名,稱為霍里,而阿猙則同樣用了阿狸的身份,以凌不疑的名活了下來。
知曉霍里的身份時,裕昌並未有過多反應,畢竟這個可能她一早便懷疑了。
可當凌不疑親口說出來時,裕昌只是覺得這個她如今身處的地方,或許早已不是曾經她了解的那片天地。
見裕昌楞在一處,凌不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問道,「你可明白了?」
裕昌點了點頭。
她指了指凌不疑道,「你其實是霍無傷。」又指了指霍里,「你才是凌不疑。」
他們二人一同點了點頭,見裕昌輕易捋順此事,甚至面上並無多少驚訝,二人皆有些奇怪,畢竟這種秘聞任誰知曉都會驚訝半分。
可裕昌的樣子像極了她一早便知般,不由令凌不疑心下疑惑。
「所以,他裝作與我有婚約,是你安排的?」裕昌突然轉身指向凌不疑,她皺眉而望,問出了懷疑已久的話。
她本就懷疑霍里為何會突然用這種方式出現在她身邊,如今一想能知曉這些事,甚至將霍里安排在她必經之路上,只有凌不疑……
可現在凌不疑卻急忙搖頭擺手,活脫脫一副被冤枉的模樣。
「我沒有,是這小子自己不安分,知道我在查與你有婚約之人的事,想藉此機會回到都城,用另一種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
「無論是在路上與你相遇,還是給大父送信一事,我發誓其中若有我的手筆,我必天打雷劈!」
霍里見狀才為凌不疑解釋道,「這件事確實是我自作主張,與他無關,是我利用你回到都城,你若埋怨就怨我吧。」
裕昌嘆了口氣道,「接下來你們打算如何行事?」
「繼續查孤城一案,我不信當年沒有絲毫證據可以證明凌益通敵賣國!」
裕昌默不作聲,她確實知道證據在何處,可如此拿出來還不得被凌不疑猜忌死,她不能冒險。
第二日。
裕昌趁凌不疑上朝之際,拉著汝陽王妃就去了城陽候府。
「之前因你與子晟的事,大母已經甚少與淳于氏來往了,如今怎麼還拉著我去拜訪?」汝陽王妃不解道。
「關係總還是得顧及的。」裕昌隨便尋了個理由。
這次前往城陽候府,裕昌是為那證據而去,一下馬車,淳于氏便站在城陽候府門前迎侯。
「老王妃您可來了,多日未見您身子看著越發硬朗了,還有裕昌也是更漂亮了,不知我們子晟上輩子修了什麼福,能娶到裕昌郡主。」
「他們二人成親後,我也算了了一件心事。」老王妃拍了拍裕昌的手,便在淳于氏的攙扶下走進府中。
「妾身跟侯爺還打算去趟王府,為兩個孩子商量商量定親一事呢。」淳于氏笑道。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他們二人定親之事,聖上說了在宮中親自為他們二人舉辦,你呀就好好享清福吧。」汝陽王妃回道。
裕昌笑道,「昨日我與子晟也去了杏花別院,霍夫人的身子似乎好多了,聽說是城陽候送了不少補品前去……」
裕昌看著淳于氏越來越不好的臉色,急忙捂嘴道,「我可是說錯話了……」
聞言淳于氏立馬笑道,「沒有,霍阿姊身子漸好,那是好事啊。」
裕昌這才放心繼續笑道。
「是啊,城陽候畢竟也是個念舊之人,再加上子晟如今有如此大的威望,只要他們父子關係緩和些,城陽候府還不得蒸蒸日上?」
「是……是……」淳于氏顯然被裕昌說的有些心不在焉。
裕昌話中的意思十分明顯,等他們二人成親後,有了汝陽王府的關係,子晟在朝中地位更加穩固,到時候城陽候難免不會為了子晟去向霍君華妥協。
那她淳于氏的地位……便不保了。
裕昌前來的目的,便是為她提這個醒,若她還有些腦子便會為自己而考慮考慮。
若實在萬不得已,讓凌不疑直接進府搶了那證據也不是不可。
從城陽候府回來,裕昌便一直在等淳于氏的決定,可連過幾日都不見有任何動靜。
不由歪頭思考著,「總不能真的讓子晟去搶吧。」
「讓我搶什麼?」
凌不疑有些疲憊得踏進屋內,見裕昌一副愁容便上前從身後環住她,頭輕輕搭在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