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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看清。」阿飛話落見凌不疑皺眉急忙又說道,「不過,今日程府喬遷新居,郡主指不定會去。」
凌不疑看了阿飛一眼,這一句勉強算是他今日所說最有用的話。
程府今日喬遷新居,車馬盈門,裕昌將汝陽王府的馬車停的極遠,自己一人便混在賓客當中,悄悄進府。
她今日衣著十分素雅,身上並無過多配飾,因此也並未引人注意。
她兜兜轉轉終尋到了程府的女眷席位,在場之人可真是些熟人。
裕昌本想進入,那席間樓璃忽然出聲問道,「聽說郡主生辰後就要嫁於凌將軍了?王家阿姊與郡主最為熟絡,可知其中真假?」
王姈輕哼道,「郡主心悅凌將軍多年,凌將軍從未回應,你忘了四年前將軍寧願去戰場上赴死都不願留下完婚,這一次八成也是郡主一廂情願。」
「我還聽說這幾日郡主閉門不出,是因為上次跳河之舉虧了身子,莫不是因此落下了病根,所以凌將軍才不得不娶?」樓璃繼續猜測道。
「這我哪知啊?我多日未曾見過郡主,是真是假這次郡主生辰不就可知?凌將軍從未去過郡主的生辰宴,八成這一次也不會去。」
「還有上元節那天,你聽說了嗎?裕昌郡主竟有意酒後勾引凌將軍,莫不是成了?所以才如此之快成親?」
「郡主為凌將軍做的荒唐事還少嗎?這種事啊八成還真幹得出來。」王姈笑道。
裕昌站在席外看著她們二人的笑臉,心中似被何物所壓般難受,王姈……是與她從小一起長大之人,原來也是在背後看她笑話的一員。
「何必理會那些人?」一把羽扇擋在裕昌面前,斷了她直直望向那二人的視線。
裕昌回頭,只見袁善見站於身後。
「袁善見?」
「參見郡主。」袁善見抱手見禮卻被裕昌急忙制止。
「別見禮了!」裕昌左右望了望還好此處位置還算偏僻,並無多少人發現她。
「你怎麼會在此?」裕昌問道。
「在下……」袁善見正欲解釋,又被裕昌打斷道。
「算了,並不重要,你就當今日不曾見過我。」說著裕昌便打算轉身離開,這程府她竟也待不下去了。
「郡主是又打算尋地方飲酒?」袁善見輕道。
「田家酒樓都被燒了,哪裡還有好酒可飲。」裕昌可惜道。
「袁某倒是知道一個地方。」
裕昌前腳剛與袁善見離開,這邊凌不疑便登門。
程始急忙相迎,他可萬不曾想到凌不疑會來祝賀他喬遷新居,誰料他走進府中第一句話便問。
「裕昌郡主可在?」
「這……郡主不應在汝陽王府嗎?」程始疑惑而著。
裕昌走出程府見阿飛正站在府外,急忙搶過袁善見手中的扇子,擋在自己臉上。
袁善見奇怪道,「郡主這是做何?」
「馬車在何處?」裕昌躲在袁善見身後問道。
「就在前方。」袁善見看了眼裕昌所躲的方向,忽然明了,「凌將軍如此不喜拜客之人,竟也來了程府祝賀。」
「別說了,快走。」裕昌扯著袁善見就走。
阿飛注意到了躲藏的裕昌,卻又看不清是否是郡主,身形又有些相似,直到看了眼她身邊陌生的男子,只覺不可能,便轉過身繼續等他的少主公。
直到凌不疑走出程府,阿飛急忙問道,「少主公出來了,可尋到郡主?」
「回府。」凌不疑冷道。
看少主公的樣子,應是不曾尋到郡主。
「難道那人真的是……」阿飛再次看向裕昌離開的方向,不知當講不當講。
「何事,說!」凌不疑今日本就壓著團火,似乎隨時會爆發。
「我……好像看見郡主……跟…跟一個長相十分俊美的男子坐馬車走了。」阿飛指了指馬車離開的方向。
凌不疑看了眼阿飛所指方向,迅速翻身上馬,不帶有絲毫猶豫,他順著這個方向將都城中尋了個遍,卻依舊沒有裕昌的身影。
直到凌不疑扣響了汝陽王府的大門。
第9章
城外。
袁善見所說之處,竟是離都城不遠的山間,在一幽曠之地,只有一樓閣屹立於此,踏入樓閣最高處可盡覽山間美景,甚至可望至都城。
此樓名為丹青閣。
「此處可品茶可飲酒可賞景,是那些學子的聚集之地。」袁善見一邊為裕昌引路,一邊為其介紹著。
裕昌從未來此,這裡之景雖不華貴卻十分清雅,勝在別出心裁。
「郡主請坐。」袁善見指了指一旁窗下木欄處。
裕昌看向袁善見面前的案幾,又看了看窗邊的木欄,不由問道,「我為何要坐在窗下?」
「在下記得第一次見郡主時,郡主就是如此尋窗邊而坐,原來郡主不喜?」袁善見陰陽怪氣道。
「那真是讓袁公子費心了!」裕昌嗔怒道。
袁善見見裕昌薄怒,含笑為其斟酒,「嘗嘗此酒可輸千里醉?」
裕昌端過一品,此酒入口清冽,回味甘甜,與千里醉相比十分溫和。
「好喝,斟上。」裕昌再次將酒碗遞到袁善見面前。
「此酒名為清渡酒,更適合酒力不勝之人。」袁善見邊說邊為裕昌斟滿而道,「如此,哪怕這裡走水,沒有凌將軍郡主也能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