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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好,郡主別跟了,你我的關係還沒好到如此地步。」
「我以為我起碼能與你成為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
凌不疑走後,裕昌一人走在街上,看燈的心情因此被擾後,走在哪裡都只覺無趣。
「聽說袁公子在田家酒樓猜燈謎!快去瞧瞧?」
「是白鹿山的袁善見公子?快走快走!」
街邊人群因袁善見來此,出現了不小的騷動,裕昌為了看熱鬧,也順著人流走了過去。
她跟袁善見並無什麼接觸,不過袁善見此人或許可以結識一下,如此想著裕昌徑直走上了酒樓。
從樓閣高處看時,酒樓下人潮湧動,這都是來看袁善見的?
忽然裕昌從人群中瞥見一襲紅衣的少商,不禁探了探頭,只因她身旁正站著樓家二公子樓垚。
「如此就相識了?」裕昌一邊品酒一邊笑意盈盈得看著這對壁人,當然裕昌徑直忽略了一旁的何昭君。
「各位,樓上袁公子說可解所有燈謎!」酒樓小廝上前揚聲道。
對於燈謎裕昌並不感興趣,對於袁善見她也只是看個熱鬧,唯獨對這手中的酒,裕昌卻一杯一杯停不下了。
「這是什麼酒?如此好喝。」
「這是我們酒樓的招牌千里醉。」
「千里醉……」裕昌望著手中杯盞一飲而盡,許是心中煩悶一時便多飲了幾杯,等她一壇飲盡時,這燈謎已被袁善見全部解答。
就聽隔壁雅間裡傳來袁善見與掌柜的對話聲。
「這底下燈謎已被解,袁公子能否再出一道燈謎為大家助興?我店可以用千里醉為彩頭。」
「千里醉?」
裕昌聞言,帶著醉意推開了隔壁雅間之門,月光從樓閣處灑在裕昌身上,為她渡上了絲絲柔光,醉酒下的她芳菲嫵媚,一顰一笑皆含情脈脈。
「能給我千里醉嗎?」裕昌靠在房門前,臉頰透紅,一雙勾人美目望著屋內所坐之人,那人在裕昌眼中迷離恍惚,看不真切。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袁善見看著這位突然闖進的女子悠悠誦道。
「哎呦,這位女公子您可走錯了。」掌柜急忙上前,裕昌卻繞過他向前而去。
袁善見本以為此人是為他而來,誰知這女子竟也直直繞過了他,停在他身後的憑欄處依欄而望。
「下雪了……」裕昌喃喃道。
袁善見起身行至裕昌身前喚道,「女公子。」
「掌柜拿千里醉,給我千里醉。」裕昌含糊念叨著。
「已經去拿了。」袁善見坐在裕昌身旁細細望著她,不由念道,「你是哪家府上的女公子?」
「給我…燈籠……」
「燈籠?那女公子問對人了,袁某今日就數燈籠最多。」
「袁某…袁善見……」裕昌費力抬起頭,想要看清袁善見的模樣,可他卻不停得在眼前晃來晃去,晃得她直犯噁心。
「你別動!」情急下裕昌牢牢抓住袁善見的腦袋,疼得他齜牙咧嘴得起身遠離。
「怎麼長得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動起手來如此蠻橫。」
「你說誰蠻橫……信不信本郡主治你個大不敬的罪!」裕昌有氣無力得指了指袁善見威脅道。
「郡主?」袁善見再次端詳於裕昌,「你不會就是那位裕昌郡主吧?」
「袁公子,這女公子如何是好?」掌柜拿來千里醉時,裕昌已經依在一旁熟睡起來。
「就讓她睡在此處吧,好好照料,出了事你擔當不起。」袁善見提點道。
掌柜立馬明白,急忙謝道,「多謝袁公子提醒!我定好生看候這位貴人。」
夢中,她又夢見了凌不疑,夢見了曾經的她,那些在他面前所做的小把戲,每一次都被他無情拆穿,而她卻還依舊樂此不疲得想著,如何讓他再看看自己。
堂堂郡主,在自己所愛之人面前,當真卑微至極。
而她卻從不曾怪過他,那份愛的分量太重,重到她如今想起都會懷疑自己是否能真的放下。
「田家酒樓走水了!快來人啊!」
突然的叫喊聲,打破了上元節原本熱鬧的燈會,街道百姓更是被這大火嚇得四處流竄,只有少數人還在不斷潑水滅火。
「酒樓里還有人啊!快救人!快救人啊!」田家酒樓的掌柜心急如焚,卻也無法在熊熊烈火下進入酒樓。
袁善見聽聞田家酒樓走水,慌亂跑上前來,拽過掌柜就問,「那女公子可有出來?」
「不曾啊!那女公子酒醉怕一時還未曾醒來!」掌柜急忙道。
袁善見聞言,就向酒樓內衝去,還好被掌柜所拽,「袁公子,進不得啊!這樓快塌了!」
「你,你知道那女公子是誰!?是裕昌郡主!她還在裡面!」袁善見也是急昏了頭一心只想進去。
「你說誰在裡面!」凌不疑慌亂拽過袁善見,再次逼問道,「說話!」
「郡主,裕昌郡主!」
凌不疑鬆開袁善見,一腳踢開擋在酒樓門口的木樁,不管不顧得衝上前,奈何被梁邱起和梁邱飛死死拽離那片火海。
「少主公進不得!」
「不能進啊!」
「你們沒聽到嗎?裕昌在裡面,今日攔我者死!」凌不疑大聲斥道。
「那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少主公去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