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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這才看向裕昌,只見她慘白的臉,緊抿著唇,呼吸似有些急促,身子更是板直,他望了望她身後的草垛,忽然架馬而去。
「將軍!這位將軍不是要搜車嗎?您要去何處啊?」李管婦不由分說,想要攔住凌不疑。
「讓開!」
見那邊傳來了聲音,抵在裕昌腰間的匕首竟也鬆了幾分,這人要逃!
見凌不疑正往這邊而來,不知為何裕昌也不似之前那般怕了,拔過髮髻上的銀釵就往那人手上刺去。
「啊!」一聲哀嚎從草垛里傳來,匕首掉落至地,裕昌死死踩住,卻不敵那男子一推的力氣。
裕昌被推倒至地,生生撲倒在凌不疑面前,他不曾上前相扶一把,而是後退一步,拉開了自己與裕昌的距離,才揮了揮手,派人將草垛中人拿下。
「將軍饒命啊將軍!」
「把人帶走!」凌不疑一聲令下,那男子被人架走,他依舊不曾低頭看一眼就在他腳下的裕昌。
「郡主,郡主沒事吧?」蒹葭被這場面一時嚇得出了身神,如今才急忙去扶裕昌起身。
裕昌被那人一推傷了腳,如今鑽心的疼讓她生生忍著,若非是真的站不起來,她怎會如此倒在凌不疑腳下!
「郡主還要裝到何時?」凌不疑的話如一盆冷水澆在裕昌身上,他果然是如此想她。
「阿姊,阿姊可是受了傷?」少商本想看個熱鬧,卻見裕昌倒地不起,立馬下車跑了過來。
在少商與蒹葭的攙扶下,裕昌才忍著疼痛勉強起身,她一忍再忍,如今看著凌不疑似躲瘟神一般躲著自己,氣便不打一處來。
「將軍是否覺得,我還和四年前一般?將軍也並非那天神降世,是否對自己過於自信了些?」
「好,那就請郡主別在追著凌某不放!」
「甚好。」
凌不疑轉身便走,面上依舊是那副冷淡模樣。
「阿姊要不還是做我的馬車回去吧?」少商看了眼因車軸損壞,一時無法動彈的馬車,勸道。
「那就麻煩妹妹了。」
馬車上,少商扭捏了許久,不知如何開口詢問。
「你想說什麼?」裕昌看出了她似有話想說。
「就……我這個人最好聽些閒話,阿姊與那將軍有何淵源啊?」
「不曾有淵源,少商以後碰到此人,記得繞路行之,碰到此人如同煞星,會不幸。」
「我運氣最不好了,我可不想再不幸了!」少商不斷搖著腦袋,「還有一事啊……我聽那將軍叫阿姊郡主,你真的是裕昌郡主?」
「我自然是,只有你家那惡奴敢如此對我。」
「主要你穿的也不像個郡主,我險些也以為你招搖撞騙呢。」少商撓了撓腦袋,有些尷尬道,「既然如此阿姊可定要在府上多留一會,替我擋擋才行。」
「我是定要去瞧瞧的,看看府中夫人如何懲治惡奴!」裕昌與少商擊掌為應。
第2章
「蒹葭,你先回府中叫人來。」一進都城,裕昌便將蒹葭差回了府。
「那我家郡主就拜託程四娘子了。」
少商底氣不足得笑了笑,「呵呵…我會如何都未可知呢。」
「女公子,我們府邸前怎多了這些女婢?」蓮房瞅著那些女婢個個身穿硬甲,手持刀劍,有些發怵道,「是不是夫人要罰我們!」
「不能吧!」聞言少商立馬探頭望了眼,看到那些武婢,又瑟瑟縮回了車內,「這下完了,怕是小命不保了。」
「少商……」裕昌握緊了程少商的手,「在蒹葭不曾回來之前,你不許下車。」
那惡奴一看到府邸,馬車還未停穩,就大喊著下車沖了回去,「夫人啊!夫人!董舅爺被帶走了!都因那沒人養的程少商,還帶回來一個招搖撞騙的丫頭片子!她們害了董舅爺啊!可不能放過她們!」
「真不知道在這些人手裡,你是如何過的。」裕昌狠狠關上車窗,那惡奴行徑她看了只有生厭。
「我只慶幸我命硬,餓幾頓燒一燒,死不了的。」
「女公子!是女君和家主!他們回來了!」正說著,蓮房的聲音傳來,令少商生生打了個激靈。
「阿父,阿母……」少商喃喃道。
「我怎麼感覺你並不開心?」裕昌見少商愁容一片,便問道。
「從我出生就沒見過他們,突然回來我又能有多開心。」
少商下車後,裕昌透過車窗相望,那一副子女相見的場景,也確實說不上多麼動人。
不過她那幅裝病的樣子,卻是不錯。
屋內正一個兩個掰扯是非過錯時,汝陽王府的人可算是來了。
「郡主!」蒹葭上前將裕昌扶出,程府內聽到動靜的人,也一一上前。
「這是?」程始滿臉的疑問,只能看向少商。
「這是女瑩阿姊,在莊上時女兒被惡奴欺負,她站出來相助,竟也被那惡奴一同打罵!咳咳咳……因此腳受了傷,才隨我一同回來。」少商虛弱得靠在蓮房身上,向裕昌眨了眨眼。
「程將軍今日回府,怕是什麼都不知,更不會知曉那惡奴口口聲聲說著,是夫人將府中四娘子有意關在莊子上練練脾性?這過著連飯都吃不上的日子,是想在你們回來前害死她吧?」裕昌下車後,便向眾人揚聲道。
「你胡說什麼!那是四娘子頑劣不堪,我才命人將她送去莊子上養養性子!」二夫人果然被激立馬衝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