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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憑這種覺悟如何將老夫製造的惡業盡數剷除呢?」京極夏彥有時候看見我也只想嘆氣,很有骨氣但是沒有多少上進心。
那身傲骨有令人精心雕琢的欲 望,奈何對方只想放肆生長。
「祓除你,又不是只要努力就能做到的。」我近乎是用囈語的聲音嘟囔著,像是下一秒就要睡著了。無他,京極夏彥致命的是他種在人們心中的惡念。
目前暫時無法找到所有和京極夏彥密切接觸過的人,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被感染。
比較無解的一點是,京極夏彥的精神系異能令他一旦他身死,他的精神會變成類似妖怪的存在,變成持續肆虐感染的都市傳說。
「那群瘋犬……春和君的處置,大約還是盡數收編吧。」京極夏彥喝完杯中最後一滴酒。
「你講得我就好像是在收垃圾一樣。」我閉上眼睛,我好像聽見了落雪的聲音。
「沒有價值,便是垃圾,這不正是你我一貫的風格。」京極夏彥將我視作他的另一面,只不過他堅持用人為惡,激發人心中惡的一面,是個愉悅犯,而我是希望人能保持著善意更輕鬆地活著。
將人資源化,確實是我的理念,我閉眼裝睡,一旦和他爭辯起來,便要掉入對方的語言陷阱。
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京極夏彥低頭看落進酒盞里的雪花,被殘酒的餘溫融成了水。是時候走了。
我閉上眼睛本來只是想稍微裝幾分鐘,沒想到真的睡過去了。
被小魚叫醒的時候,京極夏彥已經走了,確認了一遍自己沒有被京極夏彥的精神異能污染。
「有時候我覺得那傢伙神出鬼沒得跟個妖怪似的。」我坐在地上伸了個懶腰,小魚懶洋洋地甩了一下尾巴,妖術師時不時就來這麼一遭,我們兩個都已經產生疲勞感了。
京極夏彥將自己放在亦敵亦友亦師的位置上……「嘖,那還真是感謝他手下留情哦,這種極有可能在我背後捅一刀只為了看我反應的混沌樂子人的想法真的不好確定啊。」
「明天我們回橫濱去吧。」我撓了撓小魚的下巴,「總感覺不只有這一件事情發生,有點擔心。」
橫濱——平安無事
「旦那就是太擔心了。」夜斗戴著厚厚的烘焙手套,悠閒地從烤箱裡拿出麵包,等待晾涼,然後分門別類地標上標籤,等會兒就要送到顧客那裡去。
夜斗拿出計算機算了一下,這一單自己賺得錢,兩眼都是小錢錢,「旦那做烘焙私廚好賺錢啊!」
「沒有衛生營業執照,小心工商局找你聊天,我可不包庇你的哦。」我啃著夜斗做曲奇的時候,留下來的賣相不好看的部分。
「真嚴格。」夜斗手指靈活地給粉色的包裝盒上打上蝴蝶結。
「讓小章魚擴張領域,務必將橫濱所有出入口都控制住。」江戶川亂步哼哧哼哧地啃著曲奇。
「哦,對了,說起來橫濱里發生的,不同尋常的事情,我知道的好像有一件。」夜斗回憶道,「我記得是在漁獲季的晚上,風帶來一股味道,有點臭又有點熟悉,給我一種不好的感覺。」
「我以為是哪裡來的野神跑到我的地盤上撒野了,可是連續找了幾天,沒能發現有除我之外的神明,逗留在橫濱。」
還在啃餅乾我微微睜大眼睛,而江戶川亂步幾乎是瞬間抓住我的肩膀。
我倆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即刻全面封鎖橫濱。」
「沒有橫濱戶口或居住證的外來者全部嚴查,用國際恐怖分子偷 渡到橫濱這個理由。」我揉了揉額頭,感覺真的頭痛,「小魚你這幾天再辛苦一點,多下一點雨,讓小章魚可以從水族館裡出來活動。」
「誒?發生什麼事了?」夜斗小寶寶似的乖乖坐下來把兩隻手放在桌面上,表示自己沒有做小動作。
「還記得兩年前的橫濱大爆炸嗎?」我打電話給水族館館長辦公室,讓裡面的人把電話給滾地錦,「阿錦,提前下班了,下班的時候記得把小章魚叼回家裡面來。」
(拿著手機的織田作之助看著滾地錦貓貓認真地聽著電話,心想:館長好厲害啊。)
掛斷電話之後,我繼續說:「就是夜斗你指給我看的那個金髮外國男人,長相輕浮的那個。」
「哦~原來是他嗎?他居然敢回橫濱來?!」夜鬥氣得要炸毛了。
突然,兩道死亡凝視出現在我的背後。
我:???寒毛直立.jpg
「橫濱大爆炸?」鳳秋人忽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外國男人?間諜?蘭波的同夥?」綾辻行人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的頭頂。
「啊,哈哈哈。你們不是都猜出來了嗎?」我扶著椅背乾笑著轉身,江戶川亂步得到我的眼神暗示,悄咪咪地退後,打算通知蘭波把中原中也從醫院裡帶到神社裡來。
「先別跑,讓我們來好好聊聊先。」鳳秋人一把抓住江戶川亂步的衣領,亂步像只小貓崽一樣縮著脖子,眨巴眼睛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綾辻行人眼神微眯,回憶起兩年前的大爆炸,「當年導致爆炸的恐怖分子為什麼要回到橫濱?和誰有關……中原中也?」
第137章
「和誰有關……中原中也?」
綾辻行人的眼神陡然間變得銳利起來, 說起來,他對那個來歷不明的小孩子並無偏見。人造神明而已,家裡還養著一隻從他人願望里誕生的禍津神, 綾辻行人也沒有說什麼, 反而很滿意對方滿分的家政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