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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我以後難道還要去考大學嗎?考什麼呢?我難道還能去當一個正經人嗎?」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曾經是犯罪組織中的一員的條野採菊被人放了出來,還好好洗刷了一番換上了新校服——別說,這麼一換上,看著還挺有模有樣的——條野採菊表情略微猙獰地「看」著發到自己手上的特製課本,字體是凸起的。
最後一個知道條野採菊將是自己未來的固定搭檔的末廣鐵腸,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條野採菊,「為什麼不可以?」
「無論你是想要去當警察,律師,醫生,還是只是想開個點做個小買賣的生意人,春和都不會攔你。」沒有什麼表情的末廣鐵腸在看著一個人的時候,變回顯得格外執拗,「只要不去做壞事。」
「什麼算是壞事呢?」條野採菊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白色手環,這代表著他今後只能在新港中學裡活動的標誌。
兼職了宿管大爺的條野採菊緩緩嘆氣:自己算是擺脫不了上學的命運了。
……
自覺完成了一項重大任務的江戶川亂步不客氣地要了甜點大餐,因為前幾天五條悟在,冰箱裡總是被塞滿了甜點,現在五條悟因為長時間曠工被緊急叫回去開工了。那麼,冰箱裡的甜食,江戶川亂步表示自己有義務解決掉。
「好累哦。」江戶川亂步用勺子挖了一口草莓牛奶味的冰淇淋,眨巴著綠色的大眼睛,明眼著說想要誇誇。
「好乖好乖。」我忍著笑摸摸江戶川亂步的腦袋,「辛苦亂步了。」
夜斗神社在凹地的最低點,周圍又種了大片的綠植,因此格外涼爽。尤其是當風吹過來的時候,就有種夏季特有的清涼和炎熱交織在一起的感覺。
「春和你討厭五條悟嗎?」江戶川亂步嘴裡咬著冰淇淋的勺子,「真的是因為你的初戀?」
「五條悟又在造我的謠?」我現在發現我竟然對五條悟造我的謠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了,不想和三歲的幼稚傢伙計較。
「不是初戀,如果齊木同學回來的話,我會介紹給你的。」我說,並且堅信會和齊木再次相遇——希望不會是因為那種出現了世界末日大危機才出現重逢機會的少年漫場景。
我現在在準備新開學要用到的東西。要不要順便幫鳳同學和綾辻同學的那份也一起準備了,我想著。
「因為我發現春和你開始和咒術師們保持著距離了,有點不可思議。」江戶川亂步歪頭,畢竟咒術師在上層圈子裡蠻炙手可熱的,他們可是確保了上流人士人身安全的高級保鏢,這份人脈,不接觸的話,太虧了。
「唔。」我扶額想著給該怎麼和江戶川亂步說,最終還是實話實說,「我心情不好的那幾天,在外面遇到了京極夏彥。」
又是京極夏彥,江戶川亂步對這個經常被我們提起的名字並不陌生,似乎是個罪大惡極的罪犯。只是十分謹慎,以至於我們沒有抓到任何把柄。
「感覺有點古怪,好像我一直被他監視著。」不用懷疑,應該就是被監視。可我沒有懷疑的對象,我不由地將視線放到其他地方。
「我看不見咒靈,妖怪也是有時能看見,有時看不見。」
「京極夏彥和咒術師聯手監視你。」江戶川亂步面色一冷,他同樣看不見咒靈,神秘側這方面的知識他有所欠缺。
「按照陣營劃分,那些人被稱作詛咒師。我甚至懷疑咒術界的高層都不那麼乾淨,說不定他們本身也干詛咒師的活。」這個可能性本來就不能被排除到選項之外。
要不然,從哪裡拿到政商大人物發布的任務呢?黑吃黑,賊喊捉賊,不是一條更方便的致富之路?
東京咒術高專,秘密集會所
夏油傑站在一間密閉的房間的中心,周圍樹立著屏風,把那些爛橘子像是不能見人的貴族少女那般,密不透風地遮起來。
屏風後面應該是方便他們逃離的通道吧。夏油傑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房間,但是他是第一次這麼沒有敬畏之心地想著。
「夏油特級咒術師,你真的想好了,退出東京咒術高專,退出咒術師協會?」一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從中間那扇屏風後面傳出。
「是的,我想好了。」
「畢竟,時至今日,我的夢想依舊是東大。」夏油傑張口就來鬼都不信的胡話。
「哼。」重重一聲拐杖拄地聲。
另一道緩和勸說的聲音響起,打圓場。
「年輕人畢竟有很多的想法,我們這些老頭子要學著體諒一下孩子,畢竟誰沒年輕過呢?」雖然是在勸,但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高高在上之感。
夏油傑充耳不聞,他只有一點點的擔憂,如果這群老橘子真的不肯放他離開的話——如果把所有咒靈都放出來的話,應該能把他們都揍一遍吧。
有那種凡爾賽的味道了。
咚咚咚,這間本不該有人打擾到秘密集會所的大門被人敲響了。
「夜蛾正道,東京咒術高專二年級班主任,特來求見。」像是要把門砸碎一樣的力道施加在脆弱的木板門上,下一秒,門確實是碎了。帶著黑墨鏡,凶神惡煞仿佛道上大哥的夜蛾正道嚴肅臉收回手,好像門不是他弄壞的。
被夜蛾正道用另外一條胳膊箍住脖子的五條悟笑嘻嘻地和扶額的夏油傑揮揮手,五條悟剛剛打算用蒼直接把門轟掉來著。照這個比,夜蛾正道只是把門砸碎真的是太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