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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這樣一想,確實有點噁心誒。
「這得嚇到不少人了吧,難怪他們不敢靠近我。」
我用手背用力擦了擦靠近下巴的位置,「現在還有嗎?」
「還有,這裡沒有擦乾淨。」鳳秋人死魚眼地看著我,終於看不下去了,親自用手指點了一下位置,當然是隔著手帕來的。他也嫌棄妖血髒。
「算了,給你了,不要還給我了。」鳳秋人一把把手帕扔給我,讓我自己擦。
「哪裡有水啊。」我用手帕擦了一把還是不放心,想要打點水洗一把臉,如果想要去洗手間,從這個房間出去就要穿過人群。我一扭頭,便看見方才一個人孤零零站在牆根的綾辻行人站在離人群不遠的地方了。
是我誤會了嗎?綾辻行人不是沒有朋友,是那種偶爾喜歡靜靜的人吧。這裡應該也有他熟悉的人。現在走過去把五元硬幣還回去,感覺我能尷尬地用腳趾在地上扣出三室一廳。
我捏著鳳秋人借我的手帕,轉身直接從朝著庭院開放的拉門走出去,我記得這個庭院裡設有經常在大河劇里能看見的驚鹿,有水,旁邊還有個小的淨手台。
面對綾辻一個人的氣勢硬生生做出了包圍所有人的同學們:……誰來把他帶走啊。
鳳秋人的眼神輕飄飄地從那堆像是受驚的羊群不由自主地擠作一團的同學們身上飄過,作為被懼怕的對象綾辻行人,他看見那道有些奇怪但是並不討厭的身影離開後,選擇從人群旁邊穿過,離開房間。
咚——
灌滿了水的竹節咚的一聲敲在石頭上。
我接了點水打濕手帕洗臉,五元硬幣順手就被我放進口袋裡。
「呼,終於乾淨了。」我如釋重負地放下手帕。
「旦那?」夜斗像是懸倒的蜘蛛從樹枝上倒掛下來,劉海被地心引力吸引露出了光潔的額頭。他嬉皮笑臉地伸出手遞上一塊乾淨的藍色手帕。他這個習慣還是我教給他的。
實際上我更喜歡面巾紙,但是因為面巾紙太貴太浪費夜斗他花費不起,所以用了手帕。
「謝了。」我先用手帕擦乾淨臉上的水珠,然後擦手,「你這條舊了,我回去再給你買一條。」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在養兒子,雖然這個兒子大了我一千多歲。
「好嘞,旦那。」聽到可以占便宜的夜斗馬上大聲應下來,自認為剛剛那一茬已經過去了,馬上從樹上跳下來。
「旦那旦那你真的不考慮和我先跑嗎?」夜斗認真地替我考慮。
「如果我能在5分鐘內離開這個國家,我二話不說馬上跑。」我頭痛地揉額頭,天知道這個群魔亂舞的京都是在哪個劇場裡面,我現在只想起關鍵詞「畏」,延伸至畏懼這個詞。估計當年是個冷番,我沒有多大的印象。
再聯想一下如果人畏懼妖怪,妖怪會變得更強大這個可能性。
連一絲陽光都照不進來的京都現在恐怕已經變成了魔域。
還有各種文學影視作品裡看見妖怪也是一項了不得的才能,前十幾年來都沒能看見妖怪的我忽然能「看見」了,不論是猜測當中的妖氣濃度,或者是妖怪數量,恐怕都是一個可怕的數字。
「除了在京都作亂的妖怪之外,還有別的,類似於妖怪但是是來討伐這一波作亂妖怪的存在嗎?陰陽師的情況怎麼樣?」
我皺緊了眉頭,麻煩,非常麻煩。因為我學校的同學都還在京都,加上本次遊學是由鳳家贊助的,如果出現人員傷亡會造成不良影響。
我說過,我挺喜歡鳳秋人這個會幫我搶特價商品的小少爺的。
「不清楚哇。」夜斗被我問得暈頭轉向的。
「神器找到了嗎?」我換了一個夜斗一定會知道答案的問題。
「啊,這個那個……」夜斗支支吾吾的,一看就是沒有,他現在手上的刀是從隔壁那個無所不能的購物網站批發來的。同樣的貨,憑藉我的財力也只買了十幾把。開刃是夜斗教我的,夜斗好像真的什麼都會。
他還請我在打磨的時候,念一念經,我想了下夜斗的武神夢想,所以我念的是《往生咒》。
「我總不能給你殺一個純潔的靈魂出來吧。」我回想了一下躲著家裡人磨刀磨到手臂發抖的日子,不行,一定要給夜斗找到神器。
「旦那不要嚇我啊旦那QAQ我們是守法好公民。」夜斗哭唧唧地抱住好像真的要走上犯罪道路的我。
「我是守法好公民,你不是,你給我好好看門去。」收神器只能看緣分了。我心想。
「我們這裡都是普通人,不能讓妖怪進來。」
「放心把旦那,有我夜斗神在呢。」夜斗將刀橫著駕到肩膀上,很是有氣勢,但是如果沒有神器的話,他並不能發揮所有的能力。夜斗隱去心中的煩惱不提。被我念經加持過的刀也有一定除穢的能力,大概是心無旁騖的緣故。
機械重複性工作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你也不會想其他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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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辻行人偏頭看庭院裡淨手台旁相談甚歡的一人一神,重點是那個剛剛洗淨臉龐的人。
有點可惜。綾辻想,血濺在他臉上的樣子總算能打破他臉上的普通假象了。他觀察過這個傢伙有一段時間了。原以為是春和明一直跟在鳳秋人的身邊當小跟班,沒想到真實情況是反過來的。
不太容易拒絕友人的心軟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