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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先休息吧, 春和同學。」坐在另一邊的鳳秋人半睜開眼睛,頗為慈愛地摸摸我的腦袋。
咦?
我偏頭看沒心沒肺呼呼大睡的幼尓倫。果然, 還是沒心沒肺過得更輕鬆。
看著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幼尓倫,我不由自主地鼓了鼓臉。
坐在距離三人組不遠處的棕發青年同樣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了嘴角,希望待在貨艙里的「貨物」能夠安靜一點, 不要打擾到飛機上的乘客們的休息。
貨艙, 堆得仿佛像山一般的旅客行李和運輸貨物邊上, 裝著幾個奇怪的麻袋。
被五花大綁的暗鯊者們大罵雨果神經, 也不給他們一個痛快,要他們活活凍死在貨艙里的節奏。
飛機剛落地,就收到運送到橫濱的貨物里有奇怪東西的報告的我:……誰啊!誰這麼沒有公德心亂扔垃圾。還扔到我的貨上。氣成河豚.jpg
「哦呀,好像好心辦壞事了呀。」維克多不好意思地壓低了一下自己的黑色禮帽。
……
「我說過了吧,那堆垃圾不是我的貨物。」
我隨手撩開落到我臉頰邊上的碎發,回家的中途被機場的警備叫走已經夠不愉快了,結果還要我認領幾個快失溫休克的偷渡客。
「我像是會做虧本生意的人嗎?」我都快要被氣笑了,「我想諸位警官把我想得太輕賤了些。」我咧開嘴角,露出一抹並非善意的笑。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門外露出了鳳秋人的臉,當然還有給我當辯護律師的人。
「我想,經過更加詳細的調查之後,諸位警官能夠更清晰地了解那些偷渡到立本境內的偷渡客的身份。」鳳秋人語調不緊不慢地說。
機場警備們發現鳳秋人的用詞習慣和我很像,語氣也很像,是那種仿佛上等人般的謙遜的傲慢。
「身為佩戴櫻花警徽的警方人員……做事應當更為謹慎才對。」鳳秋人故意停頓了一下,造成他像是居高臨下地教訓人的效果。
方才在外面的鳳秋人和橫濱取得聯繫的當下,立時便用橫濱方面的勢力給東京方面施壓——別想用這種藉口來帶走橫濱的黑太子。
「我當事人未看見抓捕令,且我當事人完全是無辜的受害者,機場無權扣押我當
事人,讓其無法歸家。」平平無奇的律師抓著對方沒能實行程序正義的小辮子不放,要求對方立即釋放被無辜扣押的當事人。
「如果我是你們的,我會帶人好好去查一查那架飛機上的空乘人員,那些殺手,對,很明顯是殺手。那些殺手在飛機上至少還有一名內應,保證他們不被人發現。警官們難道不應該先去抓捕疑似暗殺者的間諜?機場的貴賓通道里可是有非常多的達官顯貴啊。」
「那名漏網的殺手要是殺了哪位重要人物,那可是真正的大事不妙了。」
「哦,難道說,是因為你們不敢得罪那架飛機背後的所屬國嗎?」綾辻行人雙手插兜,像是和他們聊天一樣悠閒地說,「這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上頭的大人物們總是喜歡裝作無事發生。說到無事發生,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實際上更想要今天的事情【無事發生】呢?」
我坐在機場小黑屋裡聽著站在門口的綾辻行人侃侃而談。
綾辻同學今天忽然話好多啊。我想著,倒也沒有那麼生氣了。
「抓住那名漏網之魚,那些殺手的來處便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想模糊其他更詳細的信息這種事情更不用我提醒,很快便能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不得不說,模糊焦點這種事情確確實實是喜歡和稀泥的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只要不要撕破臉,你好我好大家好。
綾辻行人判定東京方面實際上並不是真的想要制裁黑太子,畢竟如果把橫濱勢力單獨列出來,實力基本上算得上一個小國了。東京內部不由得出現了左右搖擺的派系。
一個個的,現在反倒是希望橫濱能夠變成他們手中的最強底牌了。
只不過橫濱勢力真的敢扇米國一個逼兜,這種剛強的性子,讓他們無法把握,只能利用橫濱輻射出去的影響力——只要橫濱勢力還存在,就約等於立本有扇米國逼兜的能力。
就,怎麼說呢……
「果然是狼子野心,狗改不了……咳,我的意思是,那麼叫爸爸叫得歡,結果還是想要弒 父。」好不容易從機場的小 黑 屋裡出來,我嘖了一聲,對那些想得美的立本政客表示無語。
我們走出機場,已經有接送的車輛在等了,黑太子的排面必須要有。
「那些傢伙就是隨便找了個藉口來找你麻煩,無腦程度真的是讓人懷疑他們的大腦是不是因為年老而萎縮了。」今天綾辻行人格外活躍對那些機場警備噴灑毒液,活躍程度讓人感覺他今天似乎格外得……容光煥發?
難道說,橫濱限制了綾辻同學的發揮了嗎?
「春和你那是什麼表情?」綾辻行人挑眉。
於是,我就說了。
#綾懟懟上線#
#人在橫濱,雙手插兜,沒有對手,無敵是多麼寂寞#
「哎喲。」我首先就被人制裁了,被綾辻行人按住了後頸,「彆氣啊,我錯了」
「仔細看你這傢伙問題也很多啊。」綾辻行人頗為咬牙切齒地說。
「我錯了,我馬上就去找那些人的麻煩……哎喲別掐呀。」我馬上就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