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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我就知道旦那你看上那個金毛小白臉了,甚至連他的【緣】都收下來了。」夜斗像是看負心漢一樣指責我,我不免無語地看著夜斗。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你難道沒有看出來綾辻同學的理智值超高的嗎?我覺得他一定不會被鳳同學給洗腦。」我點頭,敢靠近我的同學沒有一個不被鳳秋人給洗腦,在班級里上課被同班同學用瞻仰的目光看著,我總覺得自己已經被人刻在碑上了。
不必了不必了,我還沒有打算這麼早就長眠在地底里。
「喂喂喂,我知道自己是滑頭鬼,不過,但是你們把我忽略得也太徹底了吧。」耐不住寂寞的滑頭鬼插話。
「沒有感覺到敵意,既然不是敵人的話,我也沒有必要戒備啦。」夜斗向後一靠,用手臂撐住自己,然而他到底有沒有在暗中戒備滑頭鬼這個妖怪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是萬萬不敢在旦那的面前對一個妖怪放鬆警惕。
「哈。」我打了一個哈欠,睡眠不足,本來這個時候我應該躺進被窩裡做夢了。
「既然不是來打架的,能順便透露一下外面的情況嗎?前不久來了一撥妖怪,陰陽師剛幫忙打跑,但是我和我的同學們都不敢出門。」
我放下因為打哈欠捂住下半張臉的手,眼神直直地看向滑頭鬼,「這位妖怪先生。」
「你——很有趣啊。」宛若鏡花水月滑頭鬼仿佛一縷飄忽的煙向我靠近,但是在靠近我之前,夜斗拔刀凌冽一划,逼退向我靠近的滑頭鬼。
退開了?我的視線里已經看不見滑頭鬼的蹤影,然而直覺告訴我他還在附近,我猛地扭過頭高呼,「夜斗!」滑頭鬼在我後面。
「知道了。」夜斗面色沉穩,一躍而上刀尖直指滑頭鬼,刀鋒之上滑過一道白芒,刀面映照出一雙冰冷的藍眸。
不論滑頭鬼究竟是想要傷害人,還是單純地戲弄人。
「我夜斗神,決不允許你碰他!」夜斗眉眼鋒利,像是一柄出鞘的劍,看上去非常帥氣。
「喲,綾辻同學你還沒有睡啊。」我笑著對露出一條縫的拉門後面的人影揮揮手。
「你磨刀的聲音太吵了。」紙拉門後面的人坐了下來。
「啊啊,那真的是抱歉啊。」我帶著歉意說。
「不過,看上去滑頭鬼不是敵人。」我說。
「你又知道了?」隔著紙拉門我都能想像得出來綾辻行人臉上嘲諷的神色,像是在說「你自我感覺未免太好了點」。
「直覺嘛~」我輕笑。
「你的直覺還告訴了你什麼?」還是那道嘲諷的冷聲。
「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會成為摯友,綾辻同學。」我眯眼笑,我是真的想要和綾辻行人交朋友。
第8章
這傢伙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害羞嗎?坐在紙拉門後面的綾辻行人撇過臉只覺自己的耳朵尖有些發燙,此時他不由得慶幸自己和那個傢伙之間隔著一扇紙門,夜色深沉更是無人知曉他的窘態。
「綾辻同學?」我敲了敲門框,出聲詢問。
「喲。」一張俊臉出其不意地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必須承認是一張帥氣的臉,只不過是倒著的,看著有點眼暈。
這些非人類怎麼都喜歡倒著看人,是想說明地心引力對他們無效,大腦不會充血嗎?從身形超過一米之後,我就很難忽略倒立後血液倒流帶來的不適。連海盜船也對長大之後的我很不友好,人小阻力也小,現在我上雲霄飛車之類的刺激項目都感覺對心臟不友好。
「……你好。」我木木地和對方打招呼,接著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啪的一聲把拉門的縫給合上了。同樣被關門聲驚到的綾辻行人立馬坐直了身。
「噗。」奴良陸生一不小心就笑出了聲。
「被嚇傻了嗎?」滑頭鬼之孫嬉皮笑臉地湊過來,眼角本就飛起來的妖紋顯得更加眉飛色舞起來。
夜斗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引到其他地方去了,看不見蹤影。
「小孩子不早點睡會長不高的。」我上下掃視了一圈白髮的妖鬼,不知道能不能誆到他。
「本大爺可是妖怪,不存在這一說法。」奴良陸生從屋檐上翻下來,吊兒郎當地抱著刀倚在柱子上,「要擔心的人應該是你自己吧,大晚上的不睡覺,在外面磨刀。你比妖怪還可怕誒。」
「是麼。」我盤腿坐在廊上,歪了歪身子,右手肘支在膝蓋上,手心托著下巴,不自覺地捏了捏耳垂。
「你害得我等一下又要磨刀。」
「嘖,看著真可憐,要不要我幫你弄一把刀。」我看了一眼奴良陸生懷裡的刀,如果有希望是那種程度的。
「你還真會獅子大開口。」奴良陸生無語,可能是第一次見對妖怪這麼自來熟的人類,感覺他心情上升了幾個百分點。
「不用了,夜斗的刀總是很快就會鈍。」我其實更想找到一個純潔的靈魂,希望能留下來給夜鬥打工。夜斗總是留不住人,他的貧窮是原因之一,之二似乎是手汗太重。
不知道割除神經手術對禍津神有用沒用,有手汗症的人可以選擇這個治療方案。不過,夜斗沒有錢去做手術。
我也窮啊。我嘆了口氣。
想一夜暴富。
「話說,你還真的淡定一點都不怕妖怪哦。」奴良陸生跟著歪頭,我看見他赤紅如石榴的雙眼,不見一點凶性,反倒有一股子赤子般的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