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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只是個十一二的孩子的太宰治也會想,玩得是不是有點大了?這件事明顯比他們偷跑到賭 場玩,還要嚴重啊。
太宰治捏了一下耳朵上的藍牙耳機,另一隻被亂步拿走。沒錯,他們在牌桌下面貼了個竊聽器。
說起來他們的零花錢就是造作在這些東西上,所以才沒有了的。
「他們一開始就在做這樣子打算嗎?」江戶川亂步將目光投向他們本次來到米國的目標,澤田弘樹。
「唔,不單單是因為你,還有別的原因……」江戶川亂步蹲在椅子上,不由自主地咬著自己的指甲,明明這個壞習慣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聚焦如此多的目光……那傢伙賭的不單單只是一個國家的命運,自身所屬的國家,與其合作的國家都被迫捲入了這場所謂的命運的賭局。
更重要是那人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去賭。
比起有可能被人攪得天翻地覆的世界,江戶川亂步更關心我的生命。
「春和是不會做沒有參與沒有把握的賭局的,他一開始的打算就應該只是在賭場裡等著菲茨傑拉德。」太宰治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江戶川亂步自己在澤爾達夫人的生日會上做了點什麼。
「而讓春和這麼有把握的原因……或許真的有可能是命運吧。」
……
安倍晴明在麻倉葉王想要趕客的眼神中,依舊死皮賴臉地待在了麻倉家。
「命運這種東西啊,有時候就是一件相當奇妙的事情。因為和春和君的相遇,冥冥之中改變了不少事物的結局,就好比說葉王君你。」安倍晴明用蝙蝠扇在半空中輕輕點了一下麻倉葉王的方向。
「哦,是麼。」麻倉葉王皮笑肉不笑地說,修煉到了像他們這種層次的人,冥冥之中會感應到自己的命運。在麻倉葉王感覺到自己命運產生了偏差的那一天,他便再也沒有了那種感應。
這對於不信命的人來說,是件好事。不再執著於殺光所有普通人,建造通靈人的世界,而是靜靜等待和欣賞美好事物的發生。譬如,等待那位走錯了時間的渡海客的降臨。
「不論春和君是想要順從命運,還是想要掙脫命運,我都會去幫助他。」麻倉葉王施施然地說,悠閒地坐在屋檐下。
「不過更多的時候,春和君都對此不在意吧。」在千年前的平安時代,那位尚未剃度的佛子一直表現得很隨遇而安,待人處事如春風化雨,也就是說非常鹹魚,以至於安倍晴明並沒有發現其本質上是敢改天換日的傢伙。
相處更久的麻倉葉王才能看見被平和包裹下的紅色心臟。
於是,麻倉葉王內心更加得意地拿起茶杯,遮住自己上揚的嘴角。
忽然,起風了,仿佛颱風將要來臨的預兆。
「正是風起雲湧的時候啊。」麻倉葉王抬頭望天,像是在說這風。
「我倒是覺得,可能要再等等。」安倍晴明將蝙蝠扇合攏,扇骨抵在自己的唇上。
「晴明公要來切磋一下占卜之法嗎?倒是許久未和同為陰陽師的晴明公比一比了。」麻倉葉王開口道。
安倍晴明從善如流地說聲好。
反正兩個千歲往上走的空巢老人天天呆在家裡也不知道幹什麼,偶爾串串門,比比占卜陰陽師,生活倒是挺有滋有味的。
……
橫濱新港漁場
「啊啾——」蘭波在風中打了個噴嚏,他憂慮地抬頭望天,該不會又要刮颱風了吧。
「要是刮颱風的話,又不能保證漁場的捕獲量了。」蘭波坐在家長席位,劃掉,漁業辦事處,透過窗戶看著魏爾倫哼哧哼哧地用重力捕撈海面下的魚。
啊,天道好輪迴,啊不是,嗯,該怎麼說比較好呢?終於輪到他休息了?嗯,就是這個感覺。蘭波捧起自己的搪瓷杯裡面撒上枸杞,像是老幹部一樣,吹了吹,抿一抿。這就是美好的生活啊。
蘭波不禁想,要是能多來幾個人就好了。
「那個……是你們的控制異能課程嗎?」辻村深月抬手指向努力工作的魏爾倫,這個算僱傭童工了吧?
坐在太陽傘下,非常簡易的漁業辦事處的蘭波眨巴了幾下眼睛,他說多來幾個人,真的多來幾個了誒。
「不,不是。」織田作之助確認了一下周圍沒有專門的老師,只有蘭波在,所以應該是那位傳說中的超越者在還債了。
「很明顯不是啊。」芥川龍之介大喊,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反應太大了,他不由地捂臉,怎麼突然這麼丟人,「……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是魏爾倫君啊。」銀倒是能夠認出來那個孩子,她回頭對他們笑笑說道,「手工課上有看見那孩子,好像是蘭波先生家的孩子。」
「蘭波先生,你好。」織田作之助反應過來,和只要自己想,基本上沒有多少存在感的蘭波打招呼。
「你們好,來這裡是想要幹什麼呢?今天的天氣很好,是約起來一起來曬太陽的嗎?」蘭波在接近40℃的高溫下,終於,換成了一件長袖和西裝褲。
給哥哥和自己打著太陽傘的銀沉默了一下,然後揚唇笑起來,「今天的天氣確實很好呢,蘭波先生。」
芥川龍之介默默地用羅生門拿起了被銀拿著的太陽傘,同樣是身體不好的人,芥川龍之介想說就算是他也感覺到這個天氣有點熱,很容易中暑。銀……好像在學校里成長了許多。因為不是同年級,不同班,所以芥川龍之介也不知道銀究竟在課堂上學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