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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傢伙真的是在把籌碼往水裡丟聽個響聲, 不需要過多的表達, 儼然就是被家族寵壞了的紈絝子弟。
「哎呀, 反正最開始我們也就只換了這麼多的籌碼。」我衝著綾辻行人討好地笑笑, 總之沒虧, 就是浪費了一點時間。
倏地, 綾辻行人在我輕輕捏了一下我的肩膀。
啊,到時間了, 該走了。
我面色不改地讓人幫我把剩下的籌碼換掉, 準備離席, 回頭笑著對綾辻行人說:「生氣了?那就走吧。」
「不是還能玩最後一局麼。」維克多不明所以地看著我籌碼池子裡面的籌碼, 還夠。
忽然, 哐啷一下, 遊戲桌上又加了一個玩家,是個兩百多斤的大漢,長得凶神惡煞,滿臉橫肉。
那個一看就知道是混黑的傢伙貪婪的目光緊盯著我。
「小傢伙,在賭桌上可沒有什麼保留籌碼的事情,賭上一切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這個是鳳秋人幫我翻譯過來的,實際上對方的用詞沒有這麼文雅,說的是小美人,直接把自己壓在賭桌上就不怕沒有路費怎麼回家了,多得是人想要帶你走。
後面是綾辻行人翻譯的,我感覺還是有點差別。
唔,聽不懂外語果然很麻煩啊。我面無表情地讓小魚咬掉對方指著我的手。
我神情冷漠地看著對方捂著血流如注的斷手截面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小魚因為嫌棄那個男人太臭了,所以用的方法是尾巴尖凝成冰刃,切掉對方的手掌。因此橫截面很平整,如果趁著新鮮,及時拿到醫院裡去應該還能接得上。不過現在不趕緊處理一下的,那個傢伙很可能會痛死的吧。
啊,我現在竟然能夠如此平靜地看見這一切了啊。我漫不經心地想著,我抬眼看向臉上不自覺流露出一絲絲悲憫的維克多。
「還要玩牌嗎?維克多先生。」我的嘴角勾起,看著鳳秋人打電話叫人把那個壯漢拉出去送醫院,剛過來就惹出人命官司看起來可不太好。
「當然,小先生。」
維克多緩緩嘆了一口氣,直面那雙透徹的雙眼。哎呀,還是引起小朋友的警惕了,他可不是想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欺負人的。
「這世界總是充滿了悲慘之事。」隨著這一聲嘆息,奇異的力場以維克多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散開。
「小魚!」我呼喚一聲,小魚立時心領神會變成半龍擠開礙事的桌椅將我鳳秋人和綾辻三人圍在一起。
今天我們三人均是有幸體驗了一把據說是砝國最強超越者的異能力,悲慘世界。
在逐漸盛大的幽藍色光芒中,我在小魚包圍圈逐漸合攏的縫隙中看見了維克多那張驚訝的臉。
他為什麼要驚訝?我緊緊抓住鳳秋人和綾辻行人的手,這裡在場的三個傢伙可都是脆皮,所以絕對不能放手。
……
這是人類的苦難史。
瘟疫,饑荒,戰爭,磋磨著苦難的人民。
幾乎將自己圍成一個球的小魚好懸沒有被游 行的人民給衝垮了,不過,它依舊將包圍圈中的三人完美守護好了。
但是,能夠將小魚裹成的球衝垮,這就已經很不同尋常了。
我們三人被小魚連抓帶咬的,狼狽地叼著飛到了街道兩邊高樓外側裝飾用的水滴獸雕像旁。
街上是烏泱泱的朝著王宮前進,要將國王送上斷頭台,將貴族吊死在路燈上的憤怒的人群。他們手中揮舞著旗幟,口中高喊著自由和人民,不久後便和鎮壓革命勢力的保王黨起了衝突。革命的鮮血和點燃的火焰一同染紅了這片土地。
法國大革命,我的腦子裡頓時出現了這幾個字。
「這是維克多的異能力?!」我低頭俯瞰在我眼前重現的歷史的一角,這是時代的洪流,不可逆轉,但是有個很嚴肅的問題,我們要怎麼出去?
「不,這不是我的異能力。」維克多忽然出現,他是以漂浮在空中的姿態和我們見面的,就像是遊戲中的gm,和方才一樣,底下浩浩蕩蕩革命群眾沒有看見我們,仿佛我們並不在這個世界上。
「我的異能力悲慘世界可以創造一個完全受我控制的領域,無論是物理法則,還是領域中的人文天象都會受到我的命令。不過範圍不大,也就差不多能夠覆蓋一個巴黎市。」維克多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很凡爾賽的話。
「可我現在也無法控制這個領域了。」維克多飽含同情地看著那些在街上遊蕩的乾瘦兒童和窮苦百姓。
下一秒維克多便收回了視線,抬眸注視著我們,「我懷疑我們遭受了特異點,一般是由兩個同類或者是作用相斥的異能碰撞形成的特殊力場,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奇怪。」
我和鳳秋人的視線瞬間集中到了我們三人之中唯一擁有異能力another的綾辻行人的身上。
「不是我,我沒有用異能力,而且我的異能力本來就不受我的控制,擁有自己獨特的運轉規則。」綾辻行人否認了我們的猜想,而且在剛剛他並沒有發動異能力。
「我和鳳同學都沒有異能力,不是綾辻的話,總不會是小魚吧。」我摸摸到了這個特異點就被壓制住了能力,委屈巴巴的小魚。小魚低頭,用頭頂上的小角蹭了蹭我的臉頰。
「小章魚呢?它在嗎?」鳳秋人指出了一個被我忽視的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