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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請春和殿跟我來吧。」不知道尾崎紅葉領會到了什麼,她把到帶到了一處類似後花園的地方。
正值春季,櫻花還未全部衰敗,零落的櫻花雨隨風起舞。
穿著和服的尾崎紅葉手法嫻熟地做抹茶……對不起,我吃不來這個。
稍微制止了一下想要為我展示茶道的尾崎紅葉,我舉手說簡單地泡一壺茶就好。
「春天果然還是要喝綠茶。」港口黑手黨這邊在知道我愛喝茶之後,準備了很多的茶,我略過了紅茶,挑出了裝有雨前龍井的小茶罐。
「這個還是我叫人跑到種花街專門的店裡去買的,不然容易被騙。」
尾崎紅葉沉默地看反過來是我在泡茶。
第一遍是洗茶,第二壺才是正式喝的。
我也不是白白叫小姑娘來陪我喝茶,誰叫戀愛中的小姑娘,身上有時會有遮不住愛意。在單身狗中分外明顯。
小小年紀的,談什麼戀愛,學習才是正經事啊。尤其是那個戀愛的對象似乎年紀不小。真的沒有被騙嗎?我有點擔心這個小姑娘。
誰都瞞得死緊,卻還是不小心在聽我念經的時候露出馬腳的尾崎紅葉得體地謝過我倒的茶。
在小小的茶會上,我說出了困擾我許久的問題。為什麼港口黑手黨里突然就生起了一個春和教的團體。人有信仰宗教自由的權利,但至少不應該把我拖下水。
「竟然已經傳到您的耳朵裡面了嗎?」尾崎紅葉心裡唾罵辦事不得力的下屬,居然讓風聲傳到了我的耳朵里,然而她的面上依舊是如秋葉般靜美的微笑。
秀美的女孩子抬袖掩唇,輕輕皺起眉頭便讓人不忍心追問起來。
「但是,不行哦。」我揚起微笑,彎起了眉眼,因為面對的是女孩子所以不能失禮地按住對方的頭,讓對方低頭認錯。有點可惜。
「是,謹遵您的意志。」被那道空靈的視線一掃,尾崎紅葉馬上低頭。
我:……我應該只是念經,而不是給他們洗腦了吧?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港口黑手黨里悄然流傳起了一部輕,的名字我還和熟悉。如果我知道的話,那就明白了——
有內鬼,終止交易。
「我真的沒有做什麼,更不是你們臆想的聖人佛子,這個時代的『再世佛陀』還在上學呢。」我一看他們那種看佛看神般仰望,就是不把我當人看的眼神。我就覺得頭疼,島國人人均中二是吧。
「隨侍在您的左右,仿佛如沐春風是做不得假的。」聽我念經的人曾不止一次表示感覺心靈受到的淨化,身體都輕鬆了不少。
我:我回去就把金丹餵給小魚去。
金丹幾乎不再往外逸散藥效了,因此我認為那些人就是在碰瓷,你們黑手黨每天閒下來幾個小時什麼都不干,也不干髒活,來個心靈馬殺雞當然會感覺到輕鬆。
心情輕鬆了,身體自然會輕鬆不少。
心理健康能動地影響身體健康,我沒想到我還有一天會複習以前的思政知識點,悅納自己,那一章里。
橫濱現在需要一個腦子稍微靈光一點,脾氣平和一點的黑夜守護者,尤其是在橫濱新港正打算大力發展和各國的海運貿易的關鍵時刻。
所以我來這裡給人念念經沒有關係,單純來當參觀另一種生態環境好了。我倒是希望這裡的人能更有眼色一點,在知道我不想久留之後,就不要來靠近我了。
然而妖術師真正送出的生日禮物才剛送到我的面前。
第39章
對於我一睜眼一閉眼, 醒來自己就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地方——不知不覺中就習慣了這種突發狀況,甚至還有終於來了的,第二隻靴子落地的踏實感。
畢竟, 港口黑手黨對我而言,沒有什麼壓力感來著。並不符合京極夏彥那種沒有困難也要製造困難的永不言棄精神。
那些在黑夜裡生活久了的人, 光是看看在陽光下生活的人, 便下意識地覺得那種人是天生帶光的。
尤其是把我當成了光的, 我又不是X迦, 不會變成光拯救被小怪獸襲擊的人類。這樣期待我的人是不是稍微過分了一點。
風, 大風。
從平原上呼嘯而過的大風, 平流層上被吹拂的雲,平得像是蛋糕上的奶油。我做不到僅從窗戶外的風景就能辨別出自己所在的位置,尤其是我所在的房間是在一樓, 地勢不高, 更是看不遠。
家居有種簡約, 或者用勤儉節約的味道, 我看見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的房間, 這般想到。
走出門外, 我照舊沒有被控制住人身自由, 看上去這裡的主事人還挺「大度」。不過如果真的大度開明的話, 請不要隨隨便便綁架別人。
兩側粉刷得乾淨潔白的牆壁, 即使是在白天也亮起來的室內燈,因為其他國家似乎不是很喜歡沒有什麼情調的長管白熾燈,所以這座建築里的室內燈也是圓燈,頂上照下的昏昏的白光, 反而讓室內的光感看上去有種灰撲撲的錯覺。
有點髒, 說不上是哪裡沾上灰塵的感覺。
是我反應過度了嗎?
我抬頭看向天花板上的燈, 我不是很喜歡這裡的氛圍。這裡和港口黑手黨的大樓沒有多少區別,冰冷的燈光,白到反光的牆壁,還有厚重的灰暗氣息,灰到讓眼前都似乎蒙上了一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