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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麼就你自己一個來東京?太宰或者綾小路呢?」江戶川亂步迷路到橫濱被我撿到的壯舉,至今依舊被每個新港人流傳。
「哼哼哼,認路這種小事亂步大人才不怕呢。」江戶川亂步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說自己和綾小路賭氣,所以就自己一個人來了。
「現在他人在哪裡?」我啞然失笑,好的,這一茬先翻頁翻過去,現在要緊的是把人先找到。
「就在——那裡。」江戶川亂步舉起手臂,轉了半圈,指向隔壁店面的落地窗——後面被格擋遮住的人影。
「話說,金井的名字裡帶著一個井。」綾辻行人帶著三個小孩子(江戶川亂步抗議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和鳳秋人先撤。
喜歡神神道道的京極夏彥,最喜歡利用名字裡帶著井或者是辻,這個表示十字路口的字的人。
「你懷疑京極夏彥有意和金井接觸過?但是我也沒有收到金井身亡的消息,京極夏彥沒有在他身上使用精神異能。」我在東京的敵人可真多啊,我這麼感慨著,活動了一下手腕。
「應該是次級接觸,不然他也不會咬著你不放。」綾辻行人冷哼一聲,因為這傢伙發著光,在黑暗中過於顯眼了,才導致那些人不管黑暗,反而只盯著這一點微光看。
「萬事小心。」鳳秋人一把抓住江戶川亂步的後衣領,不讓他跟著我過去搗亂。既然對方是單刀赴會,我自然要奉陪。
「許久不見,不知道先生找我究竟是想商量什麼事情?」我坐到了安室透的對面,不得不說,這個角度的位置確實方便觀察對面的高級烤肉店。
安室透早早便將看見舊友的心情收拾好,轉過頭面對我的時候,早已看不出任何端倪。為了任務,也是為了保護他們,安室透即降谷零不能和他們相見。
「這是我不小心在網上看到,於是買了下來,我覺得還是春和先生親自處理比較好。」安室透笑容滿面地將一包薄薄的文件袋從桌面推到我的手邊。
我打開一看,是從黑市上流出的個人私照,文件袋裡面還有一個U盤,裡面估計就是照片的源文件。
「只要不是拿我的照片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倒是不怎麼在意這種東西。」我放下了文件袋,「但是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知道您是想要和我談哪個項目的生意。」
「啊,在下只是想要和黑太子先生交個朋友。」安室透嘴角帶著淡然的笑意。
很好,朋友,你沒了!
「想要和您做生意的是我的老闆。」安室透重新拿了一份密封好的新文件,當然,他偷偷看過了,是黑衣組織的航運訂單。
關東地區的航運進了我的口袋之後,自然是要和我合作來幫黑衣組織運輸一些不能見光的東西。
我撕開文件袋,看見訂單合同上措辭含糊不清,希望我不要深究貨物的條例,就知道這份是陰陽合同了。
「百米開外應該沒有一個狙擊手瞄準我的腦門吧。」我嘲諷地一笑,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中心。
「我們公司竭誠希望能夠和您合作。」安室透還能怎麼說呢?說,真的有個狙擊手透過高倍鏡在瞄準嗎?
只不過瞄準的目標,不是我,就是他罷了。
「可以簽,但是條例要改,我們這種小公司不能保證這種來源不明的貨物的安全。」也就是說,我只負責送,但是能不能保住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如果有人來搶,那我更不可能為了這批貨拼命了。
吃飽了之後,我會有段犯困的時間,於是我抬手掩嘴打了個哈欠。
看著安室透,一臉為難的樣子,我也不為難打工仔。
「拿我的話來回覆你上司或者老闆就好了,要知道,像我這種喜歡做安分守己的小生意的人,一向不喜歡風險。」
「哪怕是高收益?」安室透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活著,便是高收益。」我突然站起身,因為我動作太快,安室透都沒有來得及攔住我。在樓頂上的狙擊手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巧了,我生氣的時候也不是好脾氣的人。
高樓上的狙擊手扣下扳機。
吼——
小魚怒騰而起,咬住射向我的子彈。我冰冷地抬眼,看向子彈射來的方向,當然,我自然是看不見百米開外的狙擊手,但是我賭那個辣雞狙擊手還在用高倍鏡看著我。
「我確實感覺到了你們想要對我開戰的誠意。」我緩緩地開口,我的眼中沒有一絲要開玩笑的笑意。
我撥通口袋裡手機的緊急聯繫人,夜斗。
「夜斗,解決掉朝我開槍的人。」
「遵命,旦那。」
手機里傳來冷酷而堅定的回應。
安室透心下一凜,難道橫濱港口要和黑衣組織開戰了?雖然狗咬狗這個局面他有考慮過,但是這個進展明顯太快了,甚至連公安都沒有準備好面對這個局面。
「請冷靜下來,春和先生。」安室透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行,兩方打起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黑太子紮根於橫濱民間,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帶動了整個城市的產業發展,並且使得商業的觸手向周邊輻射。黑太子和烏鴉們開戰,影響到的絕對不會只有橫濱一個城市。
而且,哪怕是橫濱贏了,也不過是將黑衣組織趕出橫濱,立本公安反而會失去黑衣組織在立本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