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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那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如果不是他突然拉下捲簾門,她也不會被困在這地下室里,更不會被那個瞎眼女鬼盯上,奪走自己的眼睛。
捲髮女人死死咬著牙根,強行從牙關里擠出幾個字,「我!要!他!死!」
胡茬男人見她恢復理智,慢慢鬆開鉗制住她的手,看一眼滿手鮮血,露出嫌棄的神色,而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在捲髮女人面前露出過負面情緒。
「是你太急了,明明可以等到晚上下手,卻非得要在白天算計他。」他語氣淡淡,目光在透進陽光的地下室中輕巡,最終落在角落裡的幾個半人高的大瓮上。
約莫是昨天下過雨,地下室內的潮氣很重,瓮內似乎也醃製著什麼東西,有極重的酒糟味。
兩人在這地下室中待了十餘分鐘也無法適應這股嗆人的味道。
「你在這呆著,我看看這地下室里有什麼。」胡茬男人說道。
女鬼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尤其是剛剛那個女鬼和他之前見到的不一樣。
胡茬男人說完後也不管捲髮女人有什麼反應,打開手機燈光朝地下室更深處走去。
大瓮足足有五個,上方疊壓著一層又一層油紙,油紙上方還有很沉重的木樁,這種釀酒的方式在農村很常見,不想這地方也有。
而在大瓮下方,積攢了一灘深紅色的液體,看起來像酒糟和雨水的混合,但又有點發黑。
胡茬男人聳聳鼻尖想聞的仔細一點,可酒糟的味道實在太重了,讓他無法分辨地上的具體是什麼。
不過幾步,他就站在大瓮前,動手前先從背包里取出手套戴上。
捲髮女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眼睛的疼痛讓她根本無法仔細思考現下的場景,忍不住道:「你先看,我到外面等你。」
她已經用了治療藥劑,雙眼不再流血,但兩行血淚還是格外嚇人。
胡茬男人隨意應了聲,並不在意她的去向。
捲髮女人輕輕碰著自己顴骨上眼睛邊緣的地方,咒罵道:「小兔崽子!我非得要了你的命!」
倏忽一陣風吹來,捲髮女人垂在身後的捲髮被輕輕撩起,可她的前身和面頰都未曾感受到有涼風到來。
仿佛他面前有什麼替她擋住了那股裹挾著酒糟味道的風。
捲髮女人本能的覺得有些奇怪,想往旁邊站一些,腳邊忽然踢到了什麼東西,像是另一個人的腳。
突然,一道極具壓迫性的氣息靠近,少年壓低聲音道:「那你可能沒有這個機會了。」
冰涼的手指壓在捲髮女人的脖子上,剎那間,她感受到瀕臨死亡的恐懼。
她下意識抬手,可道具還沒用出來,手腕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握住,從側面扭去,扣在她脖子上的五指猛然收緊,重重將她的腦袋磕向花圃邊的石椅。
悶哼聲傳進地下室,胡茬男人猛然回頭,恰見捲髮女人摔在花圃邊,額前磕出一個大洞,正在咕嚕嚕流著鮮血。
她用力睜開眼皮,露出空蕩蕩的兩個窟窿,已經在治療道具下停止流血的血管再次噴出鮮血,兩行長長的血淚從她眼角滑下,流過她的臉頰一直到下顎,最後滴滴答答滑入身前的衣襟。
她面前,是一片無言的空氣。
胡茬男人瞳孔放大,立刻扔掉手上沉重的木樁跑出來。
他毫不猶豫從背包中取出效率最強的治療藥劑,將要使用時,卻被提示作用目標已無生命跡象,不在道具的使用範圍內。
又一陣風吹來,吹得花壇邊的樹葉嘩啦啦作響,也吹來不少鮮艷靡麗的海棠花瓣。
捲髮女人,死了。
此時,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匆忙而至,『大小姐』髮絲凌亂,瘋了般衝過來,卻看也不看花壇邊的胡茬男人和捲髮女人一眼,徑直朝地下室里衝去。
時今嵐和長發女生跟在她後面追來,兩人第一時間發現了面目猙獰的胡茬男人和滿臉是血的捲髮女人。
時今嵐看著兩人此時的狀態,微微眯了眯眼。
長發女生的目光與捲髮女人那雙空洞的眼眶對上,嚇了一跳,立刻意識到此前她已經死了。
她想閉眼,又強迫自己忍住,只是將視線往旁邊移了移,詢問道:「你們被副本NPC襲擊了?」
這顯然是句廢話,在安全時間內,玩家不會被副本NPC襲擊。
有可能殺人的,只會是其他玩家。
而現在,副本中只剩下六個人,有可能殺人的只有四個人。
一個精英男子不知所蹤,一個宋予遇被兩人誆騙到此處反將一軍後離開,還是突然趕來的時今嵐和長發女生。
胡茬男人抬頭,陰鷙的目光對準兩人。
他的眼神十分恐怖,長發女生立即往時今嵐身後躲去。
時今嵐挑眉道:「你的同伴死了,也想殺了我們?」
胡茬男人咬牙冷笑,「之前和你們一起行動的小兔崽子呢?」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早上我們就分開了。怎麼?你懷疑殺了這個女人的人是他?」時今嵐反問。
她思維靈活,很快便對眼前的情況有所猜測,眯眼道:「你不懷疑馬上出現了我們,反而懷疑他,看來你們倆之前是對他做了什麼。」
她雙手抱胸,食指壓在臂彎處,用了力道,語氣卻很輕巧,「你怎麼不懷疑那個戴眼鏡的?雞冠頭可是在早上死的不明不白,沒準那傢伙就喜歡對玩家下手,是個紅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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