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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頭突然升起一股接下來沒好事的預感,可也只能在周圍人或打量或驚疑或八卦的目光中硬著頭皮朝宋辭走去。
尤知薇默默站在人群里,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極低, 免得被一網打盡。
她其實也挺好奇宋辭這時候叫時今嵐過去是想幹嘛?
難不成時今嵐已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和這位少帥搭上了關係?
短短十米的距離, 時今嵐挪了十幾秒才挪過去, 她有些吃不准宋辭這時候叫她想幹嘛,畢竟之前兩人幾次遇見, 他都是一副『你老老實實當你的普通人別來瞎摻和這些危險的事情』的態度。
宋辭沒有刻意等她,而是已經打量起這位新的被害者。
因為渾身的血液都流幹了, 她的臉色呈現出非常不正常的蒼白,脖子被極粗的麻繩吊在樹上,留下一圈很深的勒痕。
昨天的被害者也是以同樣的方式吊在這裡,死狀幾乎一模一樣,就連兩人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學生裝。
時今嵐硬著頭皮走到宋辭身邊, 後者只是輕輕瞥了她一眼, 沒有說話。
此時的距離夠近,時今嵐也能更清楚的打量死者的情況,眼見宋辭沒說要她幹嘛, 她乾脆自己找了個合適的位置,仔細查看死者的外部體徵。
除了被割斷的手腕腳腕,幾乎沒有任何外部傷痕。
若真是昨天晚上的鬼面人下手,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學生還真無力掙扎。
時今嵐回頭,一眼掃過被擋在外面的人群, 企圖從那一張張陌生的臉上發現端倪。
遺憾的是, 每個人的神情都很正常, 要麼竊竊私語, 要麼面露不忍。
時今嵐自發靠到宋辭身邊,頭也沒轉拽了拽他的袖子,「這個人的身份確定了嗎?」
宋辭目光下移,盯著她捏著自己袖子的食指與拇指。
他的視線十分明顯,可時今嵐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壓根沒發現自己的兩根手指頭已經快被他盯得要燒出兩個洞來了。
大概是宋辭沉默的時間太久,時今嵐覺得奇怪,回頭剛想問他為什麼不回答,就見他在用一種很新奇的目光看著自己。
時今嵐很難用詞語來形容這具體是一種什麼樣的目光,總之感覺怪怪的。
她後知後覺收回手,輕咳一聲,重複一遍自己剛才的問題,「這個被害者的身份確定了?」
宋辭似乎這時候才從自己的世界抽離出來,又恢復之前冷冷清清的模樣,「屍體剛發現我就過來了,哪能這麼快確定身份?」
時今嵐想想也是,她和尤知薇聽到尖叫聲跑出來到現在也不過二十分鐘。
恰在此時,一陣哭嚎聲傳來,人群中衝出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女人,她腰上圍著灰撲撲的圍裙,綁起來的長頭髮亂糟糟的,身上還有水漬和泥漬,看起來像是在大街上摔了一跤。
中年女人衝出人群後就要朝吊死在樹上的女孩撲去,副官眼疾手快把人抱住攔了下來。
她拼命掙扎著,又抓又踹,副官險些沒把人抱住,還是旁邊兩個士兵見狀上前幫忙,才勉強制服了形容瘋癲的中年女人。
她厲聲哭嚎,口中還呼喊著女孩的小名,人群中有人不忍直視的別過頭,也有人小聲說道:「這不是賣豆腐的張嫂嗎?死的是她女兒?」
「張嫂守寡多年,可就這麼一個女兒,好不容易拉扯長大,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唉!也不知哪個天殺的好端端害人姑娘家!」
時今嵐聽著周遭的竊竊私語,沒有放過任何可能作為線索的信息。不過這些議論,大多是關於被害者和母親相依為命,日子艱難的同情和唏噓。
全部聽下來後,時今嵐也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被害的女孩從小失去父親,母親靠賣豆腐把她拉扯長大,還供她讀書,她自小勤快,性格活潑開朗,與朋友同學的關係都不錯。
令時今嵐比較在意的是,有人說這個女孩和昨天被害的田馨曾一起出城玩過。當時出城遊玩的足足有二三十人,少男少女都有。
出城遊玩有人失蹤卻沒人發現本就是件奇怪的事情,大家會一起出去玩,必然有相識的人結伴而行,一個人不見了,也竟然沒有人發現。
除非這裡頭發生了什麼,比如田馨在遊玩過程中與同行之人產生矛盾自己離開,其他人才不會關注她的下落。又或者那麼多人因為某種原因,故意隱瞞田馨的失蹤。
時今嵐想了想,走到停止掙扎掩面痛哭的中年女人面前,詢問道:「嬸子,你的女兒之前出城玩過嗎?她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中年女人此刻哪裡聽得進去別人的問話,哭得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雙腿也頹然的軟在地上。
時今嵐抿了抿唇。
宋辭說道:「她的確是出城遊玩的人之一,你覺得這是她被傷害的原因?」
時今嵐搖了搖腦袋。
她遇到過那個黑袍鬼面人,還曾把她當成目標襲擊過,而沈嵐沒有出過城。
這說明是否出城遊玩並不是黑袍人殺人的動機。
她想到兩個被害者身上的裝束,再聯想自己此刻的打扮,覺得同是學生身份又是女孩更有可能是成為黑袍人目標的原因。
時今嵐不死心道:「嬸子,你難道不想找到殺害你女兒的兇手嗎?」
或許是這句話觸動了中年女人,她終於抬頭,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撲過來掐住時今嵐的雙臂,「你能找到害死丫丫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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