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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什麼東西將他禁錮在原地, 任憑別人怎麼用力, 都無法把他從漩渦中拉出來。
奶奶灰青年見狀, 連忙上手幫忙,可他的手才堪堪碰到麻繩,便詭異的穿了過去。
他當場愣住,不信邪的將手收回來又去握麻繩,還是一樣的結果。
這一幕被旁邊的青年女人和鴨舌帽男人收入眼底,本來也準備上前幫忙的兩人頓時僵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看著奶奶灰青年。
奶奶灰青年已經完全傻住了,他一遍又一遍試探著去抓麻繩,但掌心一次又一次從麻繩上穿過,他盯著自己的雙手不自覺出聲,「怎麼會這樣?我的手……我的手怎麼了……」
恰在此時,下方的孫哥傳來更悽慘地嚎叫,他的脖子被一隻青灰色的手死死掐住,那隻手在灌木叢中若隱若現,漆黑尖銳的指甲陷入他的皮肉里,內陷出月牙的形狀,有鮮血緩緩滲出,撕扯出疼痛。
奶奶灰青年死死盯著那隻手,準確的說是纏繞在手指指節處的耳機線,耳機線是炫酷紫,此時沾著泥土,因為顏色足夠突兀,所以能看得很清楚。
他下意識去抓垂掛在肩膀上的耳機線,卻抓了個空,他死盯著那隻掐著孫哥的手,再次去抓,依舊抓空。
似有一股驚雷猛地砸在他的腦子裡,砸得他頭暈腦脹,被遺忘在腦海深處的記憶驟然浮現。
那是一個秋風颯颯的晴天。
--回憶--
「我們真的不找個導遊?」范楊捏著黑色鴨舌帽的帽檐,將手中的銀色小行李箱放在腳邊,用手掌給自己扇了扇風。
雖然是秋天,山里也很涼快,但一路爬上這條石階,幾人還是累得不輕,他把外套脫了綁在腰間,黑色T恤後背已經被汗水浸得濕噠噠。
李肖寅正拿著個小風扇對著自己吹,聞言,抓了把前兩天剛染的奶奶灰短髮,嘻嘻笑道:「不就這麼座山嗎?哪用得著找導遊?而且我們是奔著這裡的山神來的,找導遊的話,沒準還得攔著我們不讓上山,對吧,儷儷姐。」
蘇語儷正捧著攝像機蹲在台階邊對著灌木叢中的一朵秋菊拍照,聽到李肖寅的話,贊同的點點頭,「就是啊,昨天晚上我們只是在外頭散步,就被鎮上的人臭罵一頓,還說什麼會得罪山神,看他們那副諱莫如深的樣子,要是知道我們來找山神,沒準會把我們扛下山。」
范楊見他們倆都這麼想,只好無奈道:「那可說好了,五點就得下山,晚上還待在山上不安全。」
蘇語儷剛想點頭,拿著相機的手忽然一頓,旋即將焦距對準灌木叢中的某處,等看清露出來的是什麼時,嚇得大叫一聲,摔坐在台階上。
身旁兩人被她嚇了一跳,李肖寅連忙道:「儷儷姐,你怎麼了?」
蘇語儷顧不上重重懸在身前的相機,抬手掩住唇瓣,指尖顫抖,「那……那裡好像有一節人的斷指……」
她說完,便拽住范楊的褲腿爬了起來,躲到他身後,別開臉指著前方的灌木叢道:「就在那裡!就在那裡!」
她連喊了兩句,李肖寅被她說得有些脊背發涼,和范楊對視一眼後,都大著膽子朝蘇語儷手指的方向看去,可看了好半天都沒看見什麼斷指。
李肖寅納悶地摸了摸脖子,手指剛好勾住炫酷紫的耳機線,正好也沒心思聽音樂,乾脆將耳機拔下來,繞在手上,「我過去看看,應該是你看錯了。」
他在台階邊找了根一米長的枯樹枝,掃開簇擁在一起的灌木,小心翼翼走過去,蘇語儷從范楊身後露出半邊身體,猶豫道:「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裡……這裡說不定真有什麼禁忌。」
她自認為膽子不小,也做過很多恐怖挑戰,但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股強烈的不安,說不清楚具體的感受,可那古怪的壓抑感沉甸甸的壓在她的心口,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李肖寅擺擺手,「你不是說看到手指了嗎?萬一這裡真的發生了糟糕的事情,我們得及時報警,而且只是確認一下,不會有什麼的。」
他拿著枯枝仔細撥開灌木叢,找了一會後,在一叢蒲公英下看見了一片帶血的指甲。
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又意識到這只是一片指甲,正想將這叢完全簇擁在一起的蒲公英分開,一道疑惑的聲音忽然從青石台階上方傳來,「你們在做什麼?」
孫哥站在十幾級台階上,手裡帶著塑料手套,肩上扛著把鋤頭,腳上還踩著干農活穿的黑色雨鞋。也不知他剛剛去做了什麼,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全是泥土。
三人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立刻回頭,發現是鎮上的居民後,又都鬆了口氣。
李肖寅剛想說蘇語儷在灌木叢中看到了斷指,范楊便先一步道:「在找我的藍牙耳機,剛剛拍照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也不知道掉哪去了。」
蘇語儷連忙點頭,卻小心打量著一副農夫打扮的孫哥。
孫哥哦了聲,熱情道:「你們是遊客吧?我來幫你們找,正巧這一身亂糟糟的也不怕弄髒。」
他從台階上走下來,扛在肩上的鋤頭一顫一顫,明明是平易近人的表情,蘇語儷心底確有些發毛,她說不清是眼前的人有問題,還是因為看到手指先入為主覺得這個地方詭異。
范楊神色不變道:「不用了,怎麼好意思勞煩你?一隻耳機丟了就丟了,是我朋友非要找,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準備下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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