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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燃看向他的室友兼初舞台合作隊友,頭髮是自來卷,眼神無辜且茫然無措,臉肉嘟嘟的,嬰兒肥都沒褪去,看起來就不像一個滿十八歲的准大學生,瞧著最多只有十五歲。
洛謙禮和安一暘是一百名學員之中唯二考上大學的學員,且還都是名牌大學。
在一眾未考上大學的高中畢業生當中兩人也算是異類。
看他蔫巴巴,手上提著的垃圾袋空蕩蕩藍燃就知道他今天絕對是一百人中的墊底。
他這位室友膽子太小,屬實是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讀書人,初舞台的時候為了緩解緊張當眾做起了數學題,上台的時候嗓子啞了一句音都沒唱出來。
兩個人的舞台也變成了藍燃的個人solo秀。
他一上車其他的學員就圍過去開始扒拉他的垃圾袋開始數了起來。
洛謙禮:「不用數了,一共五十一個。」
「才五十一,太少了。」孔澈說,「我們幾個雖然也挺少的但也都有一兩百個,你不行啊。」
蔣浩誠走過來勾住洛謙禮的肩膀:「你還能讓他怎樣,小寶貝能撿到五十多個已經非常不錯了好嗎。」
「別叫我小寶貝。」洛謙禮臉被羞得通紅。
蔣浩誠無所畏懼雙手環住他的頸脖:「導師們都叫你小寶貝,為什麼我們不能叫,別做無謂的掙扎了。」
洛謙禮也沒辦法,小寶貝這個名號在初舞台是由節目發起人文澤羽叫起的,自那以後每位學員都不喊他的名字全部由小寶貝代替。
不過除了藍燃。
藍燃居然也在這輛車上,每次看見他洛謙禮都很愧疚,都是因為他初舞台失誤藍燃才會被他連累從而獲得F等級。
肚子咕嚕一聲,引得大巴車內所有學員都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洛謙禮的臉紅透了。
洛謙禮的跟拍攝像說:「他為了不浪費瓶子,今天中午沒吃飯。」
蔣浩誠開始教育起他:「你傻啊,水瓶能換多少票,餓肚子多不好。」
洛謙禮沒說話。
蔣浩誠開始張羅:「誰身上有零食,快點的。」
薛天佑:「哪有零食啊,走了一天有也吃完了,我們也都快餓死了。」
洛謙禮不想麻煩別人:「反正也快到了,我回去再吃吧。」
「我這有。」藍燃將擱置在腳邊油炸店老闆送的炸串拿了出來,「大家一起分吧。」
薛天佑走到他座位將袋子接過來,打開一看:「好傢夥,藍燃你行啊,難怪我總聞到一股香味。」
學員剛開始分炸串,大巴又接上了一個人,他一上車,車上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洛謙禮給他遞了一串炸串:「你要嗎?」
「我不吃垃圾食品。」安一暘屏息走了過去,徑直走到藍燃的旁邊坐了下去。
他一走,吃炸串的人針對於他開始議論了起來。
孔澈:「我真看不慣他,天天一副誰也看不上的樣子,哪天我們把他打一頓。」
蔣浩誠笑了笑:「呵,打架是要扣分的,扣分就要扣票,你捨得。」
孔澈:「怎麼不捨得,該走還是要走,我說真的,臨走之前我絕對把他打一頓,同樣是名牌大學他就自認為是人上人,你看我們小寶貝多乖,是吧。」
怎麼又扯到自己了,洛謙禮一頓:「從小生活環境不一樣他只是有點傲慢而已,但他人很好的,你們不要打他。」
薛天佑譏笑一聲:「那只是對你很好,他對我們這些沒考上大學的人那可謂是冷嘲熱諷,他就是勢利眼。」
「誒,安一暘的垃圾袋呢,我沒看到。」閒聊之中,孔澈突然想到一件事,於是問道,「安一暘,你今天撿了多少個瓶子。」
安一暘慢條斯理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慢悠悠抬頭看他一眼一點情面都不留:「沒有,你覺得我是那種會滿大街翻垃圾桶撿水瓶的人嗎,我今天逛了一天的街,也玩了一天,不像你們累成狗了吧。」
坐在他旁邊的藍燃:有被冒犯到,不僅累成了狗差點還被抓到警察局。
安一暘一發言,學員們的火氣值又上了一個層次。
被他一激,孔澈直接衝到他座位前:「我好心關心一你下,你嘴能不能放尊重點,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你一個瓶子都沒撿覺得自己很高貴,還玩了一天,你不想職業體驗你還來參加節目幹嘛,直接退賽好了。」
面對他的一番激怒言語,安一暘一點都沒被挑釁到,反而露出了淡淡笑容:「你急了。」
孔澈拳頭掄了出來:「你找打。」
「藍燃,他要打我。」安一暘的腦袋不曾低下半分,即使是坐著,背部依然挺得非常直,他轉頭對藍燃說。
孔澈:「你對藍燃告什麼狀啊,你以為他會幫你。」
安一暘有恃無恐:「我和他是一個學校的。」
孔澈:「所以呢。」
安一暘:「他以前說過,望山中學他罩,所以你要打我,是不是得先過他這一關。」
孔澈:「藍燃你確定你要幫他。」
藍燃聳肩:「我已經畢業了,所以。」
心跳快了一拍,一向冷靜自持的安一暘心慌了起來,冷白的臉帶了點粉紅,聲音也尖了一點:「藍燃。」
「算了。」薛天佑走過來把孔澈拉了回去,「都是朋友,相識一場,不必要弄出不開心的事,他是少爺脾氣大怕手髒,我們這些平民不跟他計較,管他撿不撿垃圾,體驗不體驗,反正人最後回家繼承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