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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藥嗎?」
步可猶豫了片刻,點頭承認了:
「嗯,醫院開的藥。」
封辛問:「為什麼要擋著?」
步可說道:
「醫生告訴我,最好不要讓同學知道我心理精神狀況有問題。」
接診的大夫是位專家,年輕但擁有經驗,且正因為年齡代溝不大,才更適合接診步可這個年齡段的患者。
這位年輕大夫說:
按道理來說,得了病不是一種錯誤,不應該藏著掖著,鄙棄抑鬱症的人很惡劣,就像是說被騷擾的女性穿得少、活該被騷擾一樣惡劣。
可是,社會上就是存在著這種現象,無論在道德和法律的立場上哪邊贏了,受到傷害最嚴重的還是受害者。
而且,因為患有精神心理疾病而受到的言論傷害,是不會得到法律的庇護的。
【我讀心理系,成為醫生,見得越多,就越想改變一部分患者的處境,也有很多人這樣想,也在這樣做。】
那位年輕的專家對步可說,
【面對這種狀況,我認為,是應該去反抗的。】
【但是反抗一定會受傷,現在你正處於心理最脆弱的階段,而且你已經受傷很厲害了,無法承受更多的傷害。】
【你要做的,就是先保護好自己,不要受更多創傷,盡力療愈傷口,當你調整好自己、能夠接受風浪的時候,那才是最佳的反抗時機。】
步可捏著心理測試結果,滿面淚水地問:
【我真的能夠好起來嗎?】
這位年輕的大夫說道:
【治療是一條很漫長很難走的路,但是,只要你不放棄,我會陪你走。】
封辛坐在床上,說道:
「的確,你這班裡同學挺狹隘的,連不能亂翻他人東西這種基本的為人道理都不懂,他們要是知道了,只會嘲笑你,遠遠地避開你。」
封辛掀開被子,手腳麻利地下床:
「我去上課了,你呢?」
步可說道:
「我今天先不去上課了,我已經吃過藥了,特別困,想先睡覺。」
封辛點點頭,離開了宿舍。
步可收拾好柜子,拿起鎖頭,把柜子鎖上。她鎖完柜子,站在柜子前,久久沒有動彈。
片刻後,她拿起鑰匙,把鎖頭打開了。
當她療愈傷口後,她反抗時,去對抗的是現象,而不是導致她受到創傷的人。
她還沒有習慣患者的身份,一直以來最想要對抗的也不是抑鬱患者受到的目光和言論,她想要報復的,是校園霸凌的加害者。
她不想縮到角落裡養傷,她這麼痛苦,憑什麼讓她們一滴血也不流地全身而退?
作者有話說:
芯芯:不錯不錯,不枉費我苦心孤詣地教導。
白老師:救命!我需要速效救心丸!
第79章 三更合一
◎我討厭既定劇本。◎
封辛到了教室。
她一進教室, 學生們就都看向她,目光複雜,竊竊私語——
緊接著, 虞桐桐就解答了同學們為什麼這樣,她對坐在旁邊的封辛說:
「她們說你偷錢了?假的吧?」
封辛笑著拎起課本, 說道:
「那要看決定真假的是物證還是人言。」
似乎是有人給老師報了信, 封辛才坐下沒多久, 白老師就來了教室, 將她和3015號宿舍的人都叫到了走廊上。
白老師面色嚴肅地問她:
「封辛, 老師想問問你,你有沒有動嚴連連的錢?你跟老師實話實說。」
「老師,你應該問這幾位同學有沒有證據——她們所謂的證據, 是四個人都發現錢在我的柜子里,而不是四個人都親眼目睹我翻嚴連連的錢包。」
封辛笑著道,
「我柜子今天沒上鎖, 誰都能打開, 鬼知道是誰把錢放進去的?」
「我和她們昨晚有點摩擦, 可能有人巴不得我快點滾蛋,才出了這樣的下策吧?」
余真怒道:「明明就是你因為有摩擦, 才故意偷人家的錢!」
「停, 別吵架。」
白老師看向嚴連連一行人,問道,
「你們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 為什麼沒說明她柜子沒鎖?」
嚴連連低下頭, 說道:
「我、我情緒有些激動, 忘了說。」
封辛笑得很是開心, 語氣譏諷:
「忘了?縝密謹慎的嚴連連同學, 你也會犯這種錯誤啊。」
白老師覺得頭疼。
這種學生彼此間發生摩擦的情況,做老師的往往是最為難的。
而且,這件事,出言指責的那方沒有物證,被指責的那邊沒有鎖柜子,宿舍內部又沒有攝像頭。
這就是一筆算不清的糊塗爛帳。
「你們確實沒有證據。」
白老師對嚴連連說道,
「以後錢要收好,個人的儲物櫃也都要鎖好,別再讓這種事發生了。這次沒有財物損失是萬幸,很多時候錢丟了是追不回來的。」
嚴連連點了點頭。
站在後面的余真一臉不服氣。
「老師,能不能給我們調宿舍啊?」
余真嫌棄地看著封辛,
「我們不想和她住了。」
伍萍和舒小懶也點了點頭。
白老師嘆了口氣。
一般發生這種情況,應該勸學生互相包容磨合。可白老師體會過封辛的難相處,他覺得封辛可能確實很難和他人磨合共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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