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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
想不到仙人這麼通情達理,以前仙人跟他說話那麼冷淡,是不是因為自己不是小孩子呢?靖王暗自猜測。
「不能玩物喪志哦,只能玩一會兒。」
小孩聽話地點點頭。
另一邊,詔獄暗無天日的大牢里。
尹敏琉受了許許多多嚴酷的刑罰,她本就是個身嬌體弱的大家閨秀,經過這一遭,命都丟了半條。
如今她奄奄一息地趴在骯髒的地上,心裡十分懊悔,懊悔自己怎麼沒能堅持住,把那個最隱蔽最不起眼的據點給暴露了。
若是能重新選擇,她寧可死,也不願意損傷半分利益。
那裡才是她這些年的心血。
她聽說照顧自己多年的嬤嬤太監死了,那個在她背後輔佐她的陳波也死了,她還有什麼活路可以選擇嗎?
尹敏琉昏沉的大腦仔細地想了想,她不是普通的南晉細作身份,她已經說出她的南晉公主身份,看在兩國盟約上,雖被施以酷刑逼供,但大乾就不會要了她的性命。
等到時南晉付出一些代價將她交換回去,她就能重新獲得無上榮光,那些代價,她也會用餘生竭力彌補的。
——可是,過了這麼久……她怎麼還在天牢里?
南晉已經放棄她了嗎?
她在大乾沒有一日懈怠,如今就要年紀輕輕死在異國他鄉了嗎?
不、不會的,不可能的……
尹敏琉不敢想像那個可能。
畢竟回到南晉是她活下去最大的希望。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很大的聲響,幾個獄吏打開重重門鎖,走進來將尹敏琉粗魯地拉起來。
「這樣會礙了貴人的眼,快讓人把她洗乾淨,髒兮兮的,渾身是血。」
尹敏琉像提線木偶被任意擺布,只是身上太痛了,強撐的意識再也堅持不下去,最後完完全全昏迷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一個大乾服飾的女官出現在她面前,尹敏琉的大腦飛快運轉,想要搞清楚怎麼回事,掙扎地想要起身。
只是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倒吸一口涼氣,她發現自己全身都動不了了。
「貴人,請不要著急,我們陛下希望你好好養傷,為嫁入順王府做準備。」
大乾這邊見琉璃公主的殺傷力這麼大,為以防萬一,已經吩咐下去挑斷了她四肢的筋脈。
熹平帝將南晉的琉璃公主嫁給六皇子宗弘業,還特意賜了宗弘業「順」這個號,目的是敲打這個兒子,不要動什麼歪心思。
另一方面,也是向朝臣傳遞一個消息:那就是朕已選定皇長子為繼承人,你們別私下勾結串聯。
文武大臣當然接收到這個訊息,心裡怎麼想,但面上高呼「吾皇英明」。
那個樣的女人,不給兄長,反而給自己?
順王,順王,不就是讓他從此安分守己,對皇兄百般順從嗎?
作為另一個當事人,宗弘業感到被人狠狠羞辱了一番,他想要抗旨不尊,想要父皇收回成命。
但熹平帝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派太監來警告,如果他不接受這個和親,他就不能迎娶容婉兒為正妃,他也會從超品王爵降為鎮國將軍。
面對父皇的強權,宗弘業屈服了。
一個鎮國將軍品級太低,怎麼能吸引來有志之士?
而且他終於能迎娶婉婉為妻了,還是父皇親自下旨賜婚,群臣沒有反對的情況下。
對比前世的艱難,這一世輕鬆多了。
宗弘業決定先蟄伏下來。
經過一個多月兩國之間的會談,最後南晉多割讓了兩個邊鎮給大乾,其他照舊沒變。
南晉的使臣臨行前去見了尹敏琉最後一面,還帶來南晉皇帝的話,「陛下說你是大晉的罪人,你就在大乾了殘此生吧。」
尹敏琉心頭劇震,死死閉上眼睛,淚水划過她的臉頰,落在了被褥上。
或許是被母國親手放棄,尹敏琉進了宗弘業的後院,沒幾年就鬱鬱而終了.
那時宗弘業正滿心歡喜地準備著與婉婉的婚禮,聽到這個消息,表情瞬間變了,冷漠地說了一句:「晦氣!」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國家欣欣向榮,百姓安居樂業。
熹平帝越發年邁,他在大年初一那日就公布冊立大皇子宗寔寧為太子,遷東宮,設太子詹事,太子衛率等。
朝臣早就默認靖王殿下為太子,對皇帝這個決定並不感到意外,因為靖王殿下,哦不,現在是太子殿下早已進入六部鍛鍊,並且在大臣之間樹立起威望來。
就在靖王剛當上太子沒幾天,八百里加急,北戎大軍就來了,戰號即將吹響。
此事瞬間驚動了大乾滿朝,熹平帝很快穩住心神,迅速調動兵力,進入戰備狀態,然後立即召集群臣商議此事。
三國鼎立,大乾時不時會跟南晉、北戎產生摩擦,但北戎那邊很少大規模地南下。
大乾埋在北戎的所有暗線,全部開始嚴密有序、雷厲風行地運作起來。
據緊急情報,北戎這一次出動了十萬大軍。
朝臣不敢保證北戎是否會有後續增援,但十萬大軍的出現,可見北戎此次蓄謀已久,來勢洶洶。
幸好這暫時和平的假象並沒有讓大乾的朝堂變得安逸,熹平帝擔心邊疆不寧,警惕北邊的虎視眈眈,一直有讓太子練兵,他對大兒子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