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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是信口開河，顧溪眠能感受得到，她是可以幫到莊遲的。而現下莊遲會表現的這樣辛苦，最主要的原因大概在莊遲自己身上——她在逼迫自己忍耐，克制的過分，連外泄的信息素都想要抑制住般的拼盡全力。
……為什麼。顧溪眠忍不住去想，心中泛起一絲無意識的酸。她都已經來到這裡了，莊遲為什麼還不肯選擇她呢。如果換成是讓莊遲成癮的那個Omega在這裡，她的回應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她胡亂想著這些，卻見奧莉薇婭仍站在那裡，緊咬著下唇，不肯讓開。這又讓顧溪眠感到不快，連帶著吐出的話語都冷淡而不客氣：「怎麼，難道她之前已經選了你去幫她嗎？」
原本覺得這個想法荒謬，是想要譏諷奧莉薇婭的意思，但在說出口的時候卻難以抑制地心頭揪緊，總覺得似乎也不是沒有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顧溪眠不動聲色地收斂了心神，不讓這股突如其來的動搖顯在面上，在看到奧莉薇婭難以啟齒地搖過頭後才心頭一松，聽到她這樣說：「……不是的，我只是覺得應該尊重莊遲的選擇。」
尊重莊遲的選擇。顧溪眠在心底重複著，輕笑一聲。這種官話誰不會說。
要是真按這樣去做，那顧溪眠很清楚，「莊遲的選擇」會是繼續使用抑制劑。這個人總是這樣，在做任何選擇的時候，都會把關於自己的事看的更輕一些。尤其是和腺體相關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莊遲總不夠重視。
而顧溪眠不會讓她這麼選。她不願意再讓莊遲受傷。
這樣的做法或許是太我行我素了，但是隨便吧，顧溪眠本來就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善解人意的人。真要按這種「正確」的思維去思考，那她現在就不該出現在這裡——曾經的顧溪眠大概會這麼做吧。但現在的顧溪眠不一樣，她已經決定要把莊遲放在理智之上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顧溪眠自知已經下定決心今天不會離開莊遲身邊，那麼現在耽誤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多餘。
「好啊。」顧溪眠輕聲說，對奧莉薇婭露出淺淡的笑來，「那就尊重莊遲的選擇。」
在奧莉薇婭困惑的注視下，顧溪眠看向莊遲，喚她：「莊遲，看著我。」
縮在被子裡的人不太情願，但還是聽話地動了動，露出一雙泛著紅的眼睛來，可憐的不像樣。顧溪眠看的心頭緊緊，連帶著原本覺得或許過於冒進的想法都立刻被她敲定下來。
她安靜看著莊遲，忽地抬手解開了自己頸上的束帶。
屬於顧溪眠的信息素沒了阻礙，噴薄而出，屋中的Alpha們紛紛發出驚呼，亂成一團，又乍然安靜下來。顧溪眠能感受到Alpha們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在一瞬的寂靜中，她幾乎能聽到不知是誰乾澀的吞咽聲。
「怎麼辦，莊遲。」
顧溪眠干出這樣不計後果的莽撞之事，此時聲音微微顫著，眉眼卻專注而安然，唇邊勾起的弧度清艷絕倫，漾起的波瀾遙遙撞進莊遲眼裡，激起驚濤駭浪。
她聽到顧溪眠輕聲說：「……你要讓其他人繼續留在這裡，還是讓他們離開？」
第73章 [VIP] 第七十三章
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把其他人都趕出去的, 莊遲只知道在她回過神時，房間裡已經沒有其他Alpha了，而自己正用後背抵在關好的房門上。
胸口砰砰跳的震耳欲聾, 她聽到房門外隱約傳來凌璟她們的聲音，很亂, 聽不太清, 有人在敲門, 她越聽越是煩躁, 花了一點時間才反應過來眼下是什麼狀況。
……在顧溪眠說了那樣的話之後，她從床上跳下來, 不由分說地把其他Alpha都攆出屋子了。
「……等一下, 」莊遲轉過頭去，隔著門對門外的人說道, 「我讓顧溪眠把信息素抑制環戴上、然後就讓她出去。」
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有沒有聽清她的話，但總之門外的動靜稍稍安靜下來。莊遲還在為方才看到的那一幕驚魂未定, 而如今也不算是塵埃落定，她儘可能地小口呼吸著, 轉頭向屋內看去。
造成這場混亂的始作俑者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她的床邊, 顧溪眠的坐姿端正, 一派悠閒地把玩著手中那條要命的黑色choker。
莊遲看了幾眼就不敢再看, 侷促地垂下眼去, 後背緊緊貼著門板, 出聲道：「……顧溪眠，你……你快把它戴上。」
顧溪眠手上的動作停下來，抬眼瞥她一下, 卻沒有要如她所說的去做的意思。
「不想戴。」莊遲聽到她這樣說，聲音清冷, 語氣聽著倒是正經，內容卻半點理都不講，「你要是想讓我戴上，就自己過來幫我戴。」
……簡直是在胡攪蠻纏。莊遲只覺得呼吸困難，偏偏此刻呼吸間已經不止是有她自己的信息素，顧溪眠的氣味已經混在其中，而她進退維谷，只覺得怎麼做都是冒犯，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著，有意用力扣入掌心，以痛意維持搖搖欲墜的清明。
她不動，顧溪眠也不動，就繼續百無聊賴似的坐在那裡擺弄choker。但她倆的信息素可不等人，不停混雜著，即使以莊遲眼下有些混沌的腦子也很快意識到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
見顧溪眠真的完全沒有要自己動手戴上抑制環的意思，莊遲用力閉了閉眼，心一橫就屏住呼吸向顧溪眠走去。她不知道顧溪眠為什麼要讓她去戴，但又覺得顧溪眠做事一定是有原因的、總不會是騙她，於是滿心只想著速戰速決，完全沒預料到在她靠近到離顧溪眠還有一步的距離時、顧溪眠會突然把抑制環隨手一扔，拋到房間不知道哪個角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