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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她的圍巾在被顧溪眠圍著的時候卻和她自己戴的時候不太一樣, 好像多顯出幾分矜貴的氛圍來, 莊遲多看了幾眼,只是這圍巾現在的主要任務卻不是給顧溪眠保暖, 她看著就忍不住想到這樣是為了遮擋什麼, 禁不住悄悄紅了臉,在被看過來的顧溪眠捉到目光時欲蓋彌彰地忙著轉移話題:「你……你覺得我們之後還要接著逛嗎?」
……這話問的挺沒水平, 這里本來就是顧溪眠的母校,足足待過三年, 她能有什麼想逛的地方,本就是陪著莊遲來舊地重游而已。但莊遲現在又著實已經沒有繼續逛的心情了——她對於這間學校的記憶就在剛才被添上了過於濃墨重彩的一筆, 相較之下之前的記憶都快被壓下去, 她基本上算是個很規矩的好學生, 如今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在學校里做了怎樣的事, 一下子光是待在校內都覺得坐立不安。
只是在這場臨時標記結束後, 兩個人都知道有些做過了頭, 一下子害羞的連對視都困難起來,即使都有意沒去繼續聊這件事,氣氛也依然微妙的粘稠著。莊遲覺得顧溪眠應該和她是同樣的心情, 大概會想要儘快離開學校吧,但沒料到顧溪眠在安靜片刻後卻淡然地點了點頭:「逛啊, 時間還早吧。」
說完就率先邁開了步子,莊遲只好跟上去,硬著頭皮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顧溪眠聊著教學樓里彼此有記憶的地方,但到底還是精神不集中,沒多久就忍不住去問:「……說起來、剛才的空教室里有沒有攝像頭……?」
「……」顧溪眠沉默半晌,應道,「……寒假應該不會開吧。我之後會找人確認一下。」
莊遲忙不迭地點頭,多少安心了一些。但過不多時思緒又發散出去,眼神直往顧溪眠頸上瞟,又忍不住問道:「……你的抑制環會不會磨到我剛才咬——嗯、我是說會不會磨到會讓你痛的地方?」
顧溪眠身形微不可察地僵了僵,直接錯過眼去避開了和莊遲的對視,小聲道:「不會。你沒有……讓我疼。」
莊遲一下子呼吸都亂了一拍,滿腦子都想著真的嗎,顧溪眠是不是在哄她,明明她剛才咬的時候多少是真的用了力的,結束之後也看到顧溪眠頸上是那樣狼藉的狀況……
簡直是越走臉上越熱,莊遲很想中止自己腦內的不斷回憶,但在舌尖仿佛還隱隱能嘗到甜味的現在又著實是有點為難她,她心不在焉地跟著顧溪眠又走過一段路,到底還是又說道:「回去之後、應該也沒辦法一直戴著圍巾——」
顧溪眠實在是忍不住了,回身就將莊遲拽著按到旁邊的牆壁上,惱羞成怒地瞪她:「……你根本滿腦子都是這件事。」
……這難道能怪她嗎。莊遲可憐巴巴地看著顧溪眠,也不太敢去深呼吸,小聲道:「……那……總是要反省的啊。」
在她們兩個之中,比較容易受信息素影響的是莊遲。她本就對顧溪眠的信息素成癮,剛才險些就真的要失控,如果不是在最後關頭險險懸崖勒馬,恐怕現在就是不可收拾的狀況。她在事中完全沒有餘裕去思考攝像頭的存在或是留下痕跡會惹麻煩之類的事,事後就忍不住去想許多,自責的同時又反省著之後該如何改進——總不能次次臨時標記都搞成這樣走鋼絲一樣的危險。
「……」顧溪眠不自在地安靜半晌,最終半放棄地輕嘆一聲,靠到莊遲肩頭,喃喃道,「你哪還有什麼需要反省的地方……」
真要說起來,要反省的人該是她顧溪眠才對。即使不怎麼願意承認,但顧溪眠也知道,這次是她撩撥的過頭了,才會讓這個臨時標記變得這般曖昧旖旎。說到底,她在這方面著實已經是個慣犯了,從當初莊遲易感期時她魯莽地放出過量的信息素去安撫莊遲,到今天她頭腦一熱就要莊遲咬重一點,種種行為背後的緣由目的如出一轍,結果也都差不多,如果不是靠著莊遲的自制力,那顧溪眠怕是早就翻了船。
這麼長時間過去,半點長進都沒有,與之同時的……也半點打算反省的念頭都沒有。
不管怎麼說,至少她的行動確實得到了她想要的效果,只是可能比她想像的效果還要好出許多,讓她有些難以招架而已。顧溪眠想著,又不客氣地向莊遲懷裡靠了靠,在感受到莊遲身軀微微僵硬起來時感到一點小小的勝利感,索性伸過手去將莊遲柔韌的腰鎖進懷裡。
顧溪眠喜歡看莊遲因她而失去餘裕的樣子。這大概是個難以改正的惡劣愛好。
唯一的問題大概是在於:每次都有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顧溪眠在臨時標記結束後就害羞著絕口不提,如今見莊遲同樣心神不寧的,且先忍不住提了起來,就又覺得提提也無妨。在被臨時標記後會天然地依賴她的Alpha,顧溪眠靠近莊遲,懶懶抬起頭時鼻尖無意間蹭過她秀氣的下頜,激的莊遲一抖,她就故意沒有退開,直視著莊遲問道:「你剛才想說什麼?回家之後是沒辦法一直戴著圍巾,那怎麼了?」
莊遲耳朵紅紅,逃似的垂下眼去,鴉羽似的濃密眼睫掩住那雙黑亮的眼睛,她顯然不好意思,好不容易開了口也是細聲細氣的:「……會被叔叔阿姨看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