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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和莊遲今天的身體接觸都是更為守禮的,但眼下的狀況漸漸失去控制,此時的莊遲顯然在易感期的作用下已經不滿足於她隔著衣物的觸碰。
顧溪眠攥緊了莊遲後背的衣服,但什麼都沒說。
會做到哪一步?好像連自己的頭腦都被莊遲的體溫熨的失去理智,讓顧溪眠暈乎乎地想,自己……會允許莊遲做到哪一步?
腰後的手終於還是掀開睡衣纖薄的下擺,慢慢覆上來。
被確實地觸碰到的時候,不像是被碰了腰,倒像是觸到靈魂,心神都劇烈地顫。顧溪眠咬住下唇,只覺得腦內和眼前都有一瞬間的空白,如果她的思緒具象化,那應該在被莊遲觸碰的瞬間就生出細小的火花,從她被觸碰的那一小塊皮膚開始,噼啪地順著後脊一路向上,最終在腦內炸成一片旖旎的斑斕。
而身體和思緒一樣,生不出半點想反抗的意思。顧溪眠略有些失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漸漸混沌起來的思緒里最清晰的只有一個詞,好熱。
莊遲的手探進來,卻並沒有繼續動作,只是不安地貼在她的腰後,偶爾勾起手指,冷白的肌膚就已經被蹭的生熱,有陌生的酥麻在腰後泛開,像是被莊遲觸碰的地方皮膚都被莫名變薄了幾分,不堪一碰似的讓人沒力氣,顧溪眠咬著唇的力氣加了幾分,無意識地抱緊莊遲,想著不該咬自己,合該咬這人一口。
而被摸的顧溪眠都還沒發抖,摸人的莊遲卻抖得厲害,她埋首在顧溪眠的頸側,顧溪眠看不到她的神情,只能注意到她的肩膀起伏很大,像是在深深地喘,又像是正在哭泣。
莊遲猛地收回了手,放開懷裡的顧溪眠,讓她重新躺正在床上。
熱度遠去的猝不及防,顧溪眠一怔,看到莊遲沒有跟著一起躺下來,而是仍半支著身子,低頭看著自己。那雙眼睛果然已經紅起來,眼尾潮濕,看起來像是已經哭過的樣子,眼底卻沒有因被淚水沖洗過而顯得更清明,太多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反而讓顧溪眠覺得更加難以捉摸。
顧溪眠看得出了神,腦中奇異地分出一點清醒,以至於她在莊遲俯身下來時還能理智地想,是終於忍不住想要標記她了嗎?
不能怪她這麼想,因為莊遲這次明顯是衝著她腺體的位置去的,信息素也躁動著,終於顯出一點像是Alpha的凌厲來,仿佛是在被本能驅使著靠近她今天忍了許久都不敢去看的地方。而顧溪眠莫名沒有動作,她的理智告訴她應該儘快推開莊遲,莊遲如果神志清醒是不會想要做這種事的。但顧溪眠卻沒能抬起手,而是眼睜睜看著莊遲靠近她,靠到她的側頸。
「……顧溪眠。」
她聽到耳邊傳來輕輕的喚聲,如果不是離得這麼近根本聽不到的聲音,仿佛是在無意識地呢喃她的名字。
為什麼沒有推開莊遲呢。顧溪眠想。大概是因為她剛才的眼神,不像是個捕食者,倒像是正在嗚咽的幼犬。
腺體傳來微微的燙,顧溪眠閉上眼。
莊遲在那裡落下了一個很輕的吻。
*
很混亂的一個夜晚。
顧溪眠睜開眼的時候,莊遲已經不在旁邊了,她一下子睡意全無,翻身起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莊遲才放下心來,在心底松下一口氣,又覺得在看到莊遲的瞬間,腺體有點微微燙起來。
她忍不住去想,昨晚,莊遲吻了這裡。
而那之後發生的事卻沒有這樣繼續旖旎下去。莊遲比顧溪眠的反應更快,先一步彈開了。她似乎是被自己的行為嚇壞了,抬手捂住嘴,不知是生理性還是其他原因的眼淚也跟著往外涌,含糊著翻身下床,還好被顧溪眠先一步抓住,不然恐怕這人就會頭也不回地倉皇跑出這個房間。
注意到莊遲的情緒實在起伏的厲害,顧溪眠在愧疚又自責的同時將人攬過來,莊遲那時格外的不配合,但她用了很嚴肅的語氣,到底還是讓莊遲安靜下來,接受她的信息素安撫,只是非常安靜,一句話都不說,也沒再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等顧溪眠覺得奇怪的時候,才注意到莊遲不知何時已經昏睡了過去。
睡夢中都不安地皺著眉,看著是睡不安穩的樣子。顧溪眠想。現在看來果然是沒睡很久,本來她是想守著莊遲的,誰知道一不小心竟然跟著睡了過去……也不知道莊遲是什麼時候醒的,還好沒有自己離開。
但現在的反應也並不很好,莊遲當然是已經注意到了顧溪眠的醒轉,只是眼神躲閃著時不時往這邊瞥,身體卻猶豫著向反方向靠了靠,仿佛兩股意志爭鬥著引起混亂,讓她連招呼都無暇向顧溪眠打。顧溪眠都看在眼裡,微微蹙起眉,先開口道:「莊遲。」
莊遲就應聲向她看來,眼神看起來已經又是顧溪眠所熟悉的莊遲了,只是此時內里那些愧疚心思總讓顧溪眠看的不開心,她剛剛下了床要走過去,就聽莊遲說道:「……顧溪眠,我想過了,我覺得我們該先離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