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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這樣也比之前的見面機會要更多,而與之相對的, 彼此之間的距離感稍稍變得微妙起來了——至少莊遲是這樣覺得的, 總有些拿捏不准似的, 既擔心越了界又擔心顯得疏遠。她兩輩子加起來這也是第一次和戀人住在一起, 多少有些笨拙,自覺還是要習慣習慣才行。就像現在, 顧溪眠穿著睡裙坐在她對面吃早餐的樣子已經見過幾次, 但至今仍會讓莊遲產生一點恍惚的不真實感。
……好吧,平時的相處怎麼樣都好說、習慣之類的事都可以慢慢來, 但有些事是真的需要先跟顧溪眠商量好才行。莊遲想著,看向正慢條斯理喝著粥的顧溪眠, 拋出她這幾天來一直惦記著的話題:「……顧溪眠,我們是不是應該討論一下易感期時候的處理辦法……?」
也不知是早就預料到莊遲會在某個時間這樣問還是怎麼的, 顧溪眠面上毫無動搖或意外的神色, 不如說她的反應平淡的過分, 只象徵性地抬了抬眼, 柔順的黑髮懶懶披在肩頸, 漫不經心地問:「誰的易感期?」
……當然是兩個人的都要考慮啊。莊遲覺得這人有在裝傻的嫌疑, 乾脆追著話頭仔仔細細說道:「你的易感期——其實還好,至少抑制劑是有用的,頂多就是你在發現易感期到了的時候先給我發個消息, 我繞著點兒不往你房間那邊走就好了,省的我聞到什麼。但我的易感期就……」
就比較麻煩。莊遲之前自己一個人就這個問題已經考慮過許多次, 但一直沒什麼萬全之策,畢竟她這易感期沒辦法使用抑制劑規避過去,往哪邊想都需要顧溪眠的助力才行。但相比較之下還是找顧溪眠借衣服顯得稍微安全一些,莊遲於是忍著羞恥感小聲道:「……我能不能先找你借兩件衣服?不然、萬一我晚上睡覺的時候就突然進入易感期了……」
就像她當初在酒店的時候似的,泡個澡的功夫她那信息素就飄的滿浴室都是了,半點前兆都沒有。莊遲想著就憂心,但顧溪眠聽到這裡也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半點侷促都沒有,素白的手上隨意翻著碗裡的粥,接著她的話說道:「那就去敲我的門吧。」
莊遲一怔,顧溪眠似乎是覺得她沒聽懂,於是抬起頭與她對視著,聲音淡淡地解釋了一遍:「如果你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感覺進入易感期了,那你就直接去敲我的門就好了,我會醒的,即使我暫時沒醒、那反正我的門一直也沒鎖過。」
在說什麼呢!莊遲驚得睜大了眼睛,腦中卻忍不住拐去想原來顧溪眠晚上不鎖房間門的嗎,也不知該說是很信任她還是怎麼樣——但莊遲覺得這樣不行,顫巍巍道:「……我覺得要不還是鎖一下吧?」
「怎麼,你晚上會鎖?」顧溪眠不答反問,稍稍歪過頭,墨色眼底隱隱凝著笑意,「怕我夜襲你啊?」
莊遲被這一句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最終紅著臉放棄地低下頭去,舀了一大勺粥塞進嘴裡——還把舌頭給燙了。
……真是不太順利。直到吃完早餐準備出發去聖布萊斯頓前,莊遲還有些耿耿於懷,舌尖撥弄著顧溪眠給她的冰塊,滾不了幾下就融化變下,然後被她咔咔嚼了。門口的顧溪眠聽到聲音,無奈地轉過頭看她:「……不是說了要在傷處多貼一會兒嗎,怎麼又嚼了,這麼想吃冰嗎。」
見莊遲默不作聲地轉過頭的樣子,顧溪眠輕嘆一聲,靠近過去,柔聲道:「給我看看呢?燙到的地方有好好冷敷到嗎?」
她說著就抬起手來點點莊遲的唇,莊遲有些害羞地反而將唇抿緊一些,索性伸手將靠近過來的顧溪眠攬進懷裡,小聲貼著她耳邊抗議:「易感期的事,你都不配合我好好商量。」
「我有不配合嗎?」被抱住的人卻不同意她的說法,聲音里都刻意顯出一絲疑惑,「我都提了解決辦法了,怎麼還說我不配合呢。」
……她那就算說是個解決辦法,但簡單來說就是在慫恿莊遲夜襲。莊遲哪敢那麼做,微微垂下頭去:「你明知道……那樣很危險。既然你借衣服給我就能更安全地度過我的易感期,那又何必要這樣呢。」
「……」
顧溪眠安靜了半晌,再開口時聲音像是微微飄著,語氣意外很認真:「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後幾十年的人生、不知道多少個易感期,你都要這樣靠我的衣服度過嗎,而我在那段時間裡就永遠只能在門外等著、連靠近你都不行?」
「我不要這樣。」顧溪眠說著,輕輕推開莊遲,抬手掐她的臉,看著她有些怔住的雙眼,略顯委屈似的慢慢說道,「你自己創造的世界,想必也該清楚,Alpha和Omega的情侶同居之後,都是會幫著對方度過易感期的。為什麼到我這就不一樣了?」
……是這樣嗎。還有這種不成文的規矩嗎。即使是作者也對此完全不清楚,莊遲懵懵聽著,如今覺得那好像確實是顧溪眠更占理一些,是自己在提些無理要求,一下子有些愧疚起來。而顧溪眠看她幾眼,又話風一轉:「……不過我也知道,如果你不打算終身標記我的話,那每次易感期時靠近我、你大概都會忍得很辛苦。」
「所以……如果你忍不住,那也沒關係,可以直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