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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遲覺得這樣不對,但已經有些控制不住了。喉嚨的乾渴根本停不下來,或許根本不是喉嚨。再溫順的小狗也會在某些時候生出頑劣的心思,莊遲在短暫的回神期間看到顧溪眠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跡,她有點心虛,安撫的親吻里帶上點示好的意味,卻沒料到被顧溪眠攬住脖頸不許退開,她的戀人略略失神的眼中還盛著朦朧的水霧,無意識一般喃喃著:「……咬我。」
「哪裡都可以。」
留下痕跡也沒關係。不如說她發覺自己喜歡這樣,喜歡被莊遲留下印記。和標記相似又不同的,被愛著的證明。
顧溪眠以前不知道自己原來還能發出這樣的聲音,嬌的不像樣,軟的沒有力氣,好像有複雜到難以言說的諸多情緒湧上來,請求,愛意,和恍惚的幻覺。她突然覺得她在這個世界活過的那麼多年或許就是為了和莊遲相遇也說不定,好像心靈的空隙終於能夠被完完整整地填滿,在抱住眼前這個人的時候。
原來被愛是這樣的嗎。
她們緊緊相擁。好像世界上的萬事萬物都再和她們無關,只要有彼此在這裡,那麼任由外界地動山搖也好,也全都無關緊要了。
*
易感期的持續時間大概在兩到三天。
莊遲以前不知道自己會是這樣重欲的人,但這個易感期過的實在荒唐而綺麗,在標記了顧溪眠之後,好像反而是她對顧溪眠的抵抗力要更差一些,每每總是能在自以為正處於熱潮波谷的時候輕易地被顧溪眠一個眼神一句話就撩起熱度,然後昏頭昏腦地奔赴一場旖旎的地網天羅。
管家買來了方便吃的食物放在門口,大多是麵包餅乾這種吃得快又容易飽腹的東西。這確實是正確的做法,因為莊遲真的沒有太多時間去吃東西,顧溪眠也一樣——水倒是在相比較之下喝的比較多,或許也是因為身體本就消耗的很多的關係。
儘管普遍的說法是要二十一天才會養成習慣,但在三天過後,莊遲清晨睜開眼睛的第一反應是和前幾天一樣抱緊懷裡的顧溪眠,懷裡的人昨晚該是累壞了,還沒有醒過來,但在被抱緊時還是迷迷糊糊地輕嗯了一聲,溫良地貼緊莊遲,然後空氣中就漸漸泛起屬於顧溪眠的信息素氣味。
放在前三天裡,這就是熱潮湧起的前兆。而莊遲花了一點時間回過神來,猛地意識到易感期的熱度已經降下去,顧溪眠這樣下意識地放出信息素反而會將她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神志又拽回去,一下子嚇得趕緊把顧溪眠喚醒:「顧、顧溪眠,我的易感期已經過去了,你先……控制一下。」
顧溪眠迷濛著睜開眼睛,抬手去摸莊遲的側頸,聲音還有點軟綿綿的,跟著重複道:「已經過去了……?」
度過易感期後的腺體正處於精神飽滿的平和時期,但被戀人碰到時還是會讓莊遲下意識屏住呼吸,過往幾天在被觸碰後會發生什麼事的記憶非常清晰,莊遲面上羞的發燙,忍著羞赧輕聲地應。顧溪眠遲遲地眨著眼清醒過來,在看到莊遲的神情後瞭然地收回手去,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她想要坐起身來,卻因為腰上有點酸軟而一下子失了力氣,被慌慌張張的莊遲重新攬進懷裡。
……看來真的是有點做過頭了。莊遲心虛又心疼地看著顧溪眠,顧溪眠顯然也覺得害羞,不自在地低下頭去,還要撐著去解釋:「……只是剛睡醒,有點沒力氣,不是其他原因。」
只是這話實在沒什麼說服力,莊遲有點想繼續問問她的身體狀況,但被顧溪眠先一步察覺到,默不作聲地在她腰上擰了一下。莊遲吃痛地眨眨眼,可憐兮兮地不敢說話了。
過往那幾天瘋的太過,眼下兩個人都恢復清醒之後反而有些赧然的難以面對。而眼下莊遲還把顧溪眠攬在懷裡,是熟悉的軟玉溫香,她卻不知道是該鬆手還是該抱緊一些,最終只低下頭輕輕蹭了蹭顧溪眠的發頂,說道:「你可以多睡一會兒,我去給你做早餐,好不好?」
顧溪眠手上無意識地捉住她的衣角,在指尖揉搓了一陣後才鬆開,輕聲問:「你……不睡了嗎?」
不能再睡了,別的不提,莊遲眼下的狀況非常好,簡直是精神煥發,再繼續跟顧溪眠躺在一張床上反而容易出問題。她忙不迭地搖頭,應道:「不用、我不怎麼累的。」
「……」
被顧溪眠瞪了一眼。
自知失言,莊遲想改口,又被顧溪眠用目光喝住,只好訥訥鬆開手,往床邊挪了挪:「那我先去洗漱了……」
顧溪眠這次沒攔她,放這人輕手輕腳地出了門。沒有開窗,房間裡的氣味還有些曖昧,兩個人的信息素氣味交織在一起,顯出奇異的和諧,顧溪眠這幾天已經聞慣了,但眼下聞著卻突然覺得害羞,想起床去把窗戶打開換換氣,動作卻與思想相反,重新躺回了被子裡。
身側還有莊遲殘留的溫度,顧溪眠將手覆上去,一點點收緊手掌。
莊遲。她在心底默念。心底在喚到這個名字時生出難以言喻的依戀和欣喜。
——她們真的完全屬於彼此了。
*
莊遲的廚藝也沒有比顧溪眠強到哪去。端上來的早餐樣式和顧溪眠當初做過的如出一轍,只是煎蛋的賣相稍微好上一點而已——還是她特意注意過之後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