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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這和莊遲沒什麼關係。
顧溪眠咬的力氣並不大, 但也沒有輕到無法注意到的地步。莊遲感受到頸側有刺痛傳來,但顧溪眠靠的太近, 信息素的氣息將她完全包圍住, 將思考都被帶的難以集中,她花了幾秒鐘才遲緩地意識到, 好像是被顧溪眠咬了。
心神根本無法落在這件事上,先是被顧溪眠的靠近搞得慌張起來, 隨後又更是被顧溪眠那一番話攪亂了。顧溪眠的情緒起伏的太厲害,和這件事比起來, 腺體被顧溪眠咬了一下這種小事根本吸引不去莊遲的注意力。莊遲想問, 卻因顧溪眠實在抖得厲害而心頭緊緊, 比思考更快的是她的手, 下意識抬起來一下下地去撫懷中人的背。
過了很漫長又短暫的一段時間, 顧溪眠才鬆開牙關。而微熱的呼吸還在她頸側撲著, 莊遲不敢亂動,怕撞到她。而這樣面對面的姿勢實在不太好,顧溪眠靠在莊遲的腺體那側, 也就說明她自己的腺體也正空門大開地擺在莊遲眼前,害莊遲大氣都不敢喘, 好險頸上的刺痛還能幫她維持一下理智,她剛想僵硬地稍扭過頭去,就突然感受到頸側的顧溪眠又附上去。
但這次腺體上傳來的不再是痛意了,而是濕軟的觸感,輕柔地在剛剛被咬過的地方滑過去。
「?!」
一下子比剛才被咬的時候反應還要更強烈一些,莊遲條件反射地躲開,驚慌失措地將埋首在頸側的顧溪眠扶正,腺體如觸電般的酥麻感餘燼猶溫,莊遲想抬手摸一下又覺得太怪,開口時都打結:「你……你做什麼?」
「……」被她強行握著肩膀扶起來的顧溪眠安靜看著她,墨色眼底被一陣潮氣濡濕著,她輕輕笑起來,聲音輕軟,「剛剛咬了你,留下牙印了,就突然想舔一下。」
……還真的是被舔了一下。莊遲看著顧溪眠,對她此時突然的坦誠不知該給出怎樣的回應,只覺得熱度噌的一下傳遍全身,再說話也被燒的語無倫次:「……牙印……牙印就留在那就好了,不用去……就算繃帶是昨天晚上換過的,但應該也會沾上藥的味道吧,感覺會很苦、你要不要喝點水,我去給你拿……」
說到後面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莊遲整個人都熱氣騰騰的,而顧溪眠安靜了半晌,重又俯過身來,像易感期時習慣的那樣坐到莊遲腿上。
「第一反應竟然是說這些……」顧溪眠喃喃著,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情緒,但又向莊遲靠近一點,在她耳邊輕聲說,「是有點苦。感覺嘴裡都是咖啡的味道。」
……又在說奇怪的話了。莊遲聽的耳朵發燙,原本搭在顧溪眠背上的手不由自主地隨著她的動作滑下來,最終落在腰間,她不太確定地攬緊,沒有受到任何抵抗。
剛才還有些失控的顧溪眠,現在似乎稍微平靜了一些。
意識到這件事時終於安心一點,莊遲到此刻才有餘裕去回想顧溪眠剛才的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內容的指向性已經很強,她看看垂眼不語的顧溪眠,小心地問道:「昨天……你聽到了?」
「……」
顧溪眠暫時沒有回應,莊遲知道,如果她不想回答的話大概會裝傻地用「昨天什麼事?」之類的問題來硬是矇混過去,但顧溪眠這次沒有,她點了點頭,聲音淡淡的:「聽到了。」
承認了。但沒有要繼續往下說的意思。莊遲眨眨眼,先將心頭的第一個疑惑問出口:「……但那時候不是應該正在上課嗎?」
「嗯,那又怎麼樣?」顧溪眠倏地看向她,語氣稍鋒利了一些,反問道,「你也該上那堂課,難道你那時候就是在課堂上嗎?」
看起來是踩到了雷區的樣子。莊遲自知理虧地抿起唇,而顧溪眠很快轉回頭去,有些焦躁似的小幅度搖了搖頭,又平鋪直敘地說:「我翹課了。然後躲在旁邊柱子後面聽到了。」
對顧溪眠來說,這樣子可謂是會讓人吃驚的坦誠。莊遲有幾秒鐘的愕然,旋即又察覺到異樣,微皺起眉:「既然聽到了,剛才怎麼還說那樣的話?」
「……」顧溪眠沉默著別過頭去,目光彆扭地落在空處,「哪樣的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啊,現在又有點像是平時的顧溪眠了,但表現的又太過拙劣,平時的顧溪眠可不會說這樣一眼就能看穿的胡話。莊遲心頭大概有了計較,追過去看她的眼睛,問道:「你沒聽全,對吧?」
顧溪眠不說話,眼神頻頻躲閃著,但莊遲別的不說,耐心非常好,追著人硬是要和她對視,終於追到顧溪眠忍不下去的地步,咬著下唇悶悶在她肩膀上錘了一記,力道不大,只顯出了主人的侷促。
「……那你倒是說說看,」還不肯完全承認,顧溪眠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輕聲道,「我沒聽全的……是什麼?」
莊遲覺得她這樣子可愛,無聲地笑了笑,又擔心惹得她太害羞,很快正了神色。
她回想起昨天的事,心頭的情緒很雜,莊遲輕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拒絕了。」
*
奧莉薇婭在她面前,女孩子看起來幾乎下一秒就會落下淚來,讓莊遲的心高高懸著。
她沒料到今天會得到這樣的一份心意,更何況是來自奧莉薇婭。莊遲總將之前的種種都歸咎於奧莉薇婭過強的責任心,到現在才覺得恍然,卻又愧疚自己意識到的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