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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喚完就沒有下文,而莊遲很快不爭氣地被顧溪眠拽進旖旎的氛圍里,沉迷於那個吻里,再沒心思去考慮別的事。
而到現在,莊遲也知道顧溪眠不想說的事問的多了也沒有用,即使有些擔心顧溪眠是不是在多想,但仍覺得眼下該相信顧溪眠、並給出些獨立的思考空間。她於是沒再多問,只悄悄伸過手去捉住顧溪眠垂在車座椅上的手,在顧溪眠向她看來時不聲不響地握緊一些。
顧溪眠看著她,輕輕笑起來,將握手的方式改成十指相扣,又側過身想向莊遲靠近過去。
「咳,到了。」
車子在這時停下來,兩人齊齊一凜,莊遲在顧父刻意加大音量的聲音中倏地鬆開手,不好意思地眨眨眼,背起背包道了謝就開門下車。關上車門後,正準備再轉身和他們兩人道個別,就見顧溪眠也從另一側跟著下來,抬眼看過來:「我送送你。」
……但車站入口都已經近在眼前了,還能送到哪去。莊遲看看面不改色走到自己身邊的顧溪眠,又偷偷看看搖下車窗來的顧父,見他一癟嘴對顧溪眠曉之以理:「……這邊不讓停車停太久。」
「是嗎。」顧溪眠左右看了看,誠懇地提出解決方案,「我會儘量快一點的。要是實在不行,您能不能出去開一圈再回來?」
顧父不說話了,默默擺著手示意她們快過去吧。
莊遲看的想笑,她努力忍住,和顧溪眠一起往車站入口走去。只是這真的沒幾步路就走到了,她停下來,轉頭去看顧溪眠:「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顧溪眠跟著慢慢停下,沉默半晌後扯了扯頸間的圍巾,問道:「要還給你嗎?」
她一副作勢要去解的樣子,嚇得莊遲一下子按住她的手,用力搖頭:「不……不用了,你留著吧。」
……才過去一天,顧溪眠頸上那痕跡可都還沒消呢,現在摘下來豈不是會被來來往往的人都看到嗎。莊遲想著就覺得這可不行,而顧溪眠原本就只是做了個架勢,半點真要摘下來的意思都沒有,欣然點頭接受了莊遲的贈予,又抬眼定定地看著莊遲。
「臨時標記……大概能持續一周左右的時間,」她輕聲說,是在對莊遲說話,後半句又輕的像是在自言自語,「痕跡也差不多,總是會消下去的……」
聽到「臨時標記」四個字還是會有些害羞,莊遲有些沒搞懂顧溪眠此時提起這個的意思,只斟酌著應道:「也夠了……易感期也就只有三四天的時間——而且你都打了抑制劑的,其實要是我沒過來感覺都不需要再加這個臨時標記……」
她碎碎念著這些,聽到顧溪眠淺淺嘆了口氣,旋即順著將話題丟到她身上:「你呢?你的易感期還沒有到嗎?」
莊遲一梗,赧然地搖了搖頭。與顧溪眠身為S級Omega有著很規律的一月一次的易感期不同,Alpha在這方面一般間隔時間會更長些,聽說大都是三四個月才來一次,那莊遲確實是還沒到日子。顧溪眠輕哼一聲,抬手按了按她的領口,小聲道:「……那我之前給你帶回去的衣服……你有拿出來過嗎?」
話里的暗示性很強,讓莊遲唰的一下紅了臉,急著辯白:「我……我沒有拿你的衣服做奇怪的事……」
話說出口才覺得不對勁,莊遲梗了半晌,耳尖紅的像是要滴血,再開口時聲音又可憐兮兮地輕上幾分:「……奇怪的事是說、咬它之類的。」
是的。在放假之前,為了避免出現莊遲在寒假期間迎來易感期而顧溪眠沒在身邊的狀況發生,顧溪眠到底還是將自己的衣服借了一件給莊遲,以備不時之需。莊遲在將衣服放進自己的行李箱時就臉紅的不行,一時間都不知道借顧溪眠的衣服度過易感期和顧溪眠本人來幫她哪邊比較更不讓人害羞些。
而借出衣服的顧溪眠在這件事上則從始至終都比她顯得更淡然些,眼下也只是淺淺勾起唇角,應道:「如果你想咬的話,那也沒關係。」
好像隱隱有著「反正借出去時就是為了這個目的」的話外音,莊遲說不出什麼回應來,只悶悶搖頭,不敢去看顧溪眠。結果很快被顧溪眠扶著臉要她抬起頭,莊遲剛順著顧溪眠的動作仰起頭,就聽到哧的一聲,頸上傳來微涼濕潤的水霧觸感,旋即是熟悉的清冷香氣飄過來。
「禮尚往來。你給了我一個臨時標記,那我也得讓你沾上些我的氣味才行。」
「如果是用信息素……那你坐高鐵的時候可能有點麻煩,會影響到別人也說不定。」顧溪眠說著,神色如常地將手上小小一瓶香水揣回口袋裡,「但香水應該就沒什麼關係吧。」
「本來是想把這瓶香水直接送你的,但我改變主意了。」顧溪眠看向莊遲頸間,抬手將尚未完全乾涸的水霧抹開,指尖似觸非觸地順著莊遲的側頸向上,直到觸到抑制環的皮革邊緣,輕聲道,「香水的留香時間最多也只有幾個小時,我果然還是更想讓你記住……這個氣味只有在我身邊的時候才聞得到。」
她的手指按的實了些,慢慢滑到莊遲的咽喉處,於是得以清晰地感受到莊遲吞咽的動作。顧溪眠抬眼看她,微微仰起頭,手上收回來,搭在她的肩頭,像一個無聲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