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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溪眠掃她一眼，但眼風軟軟的，毫無威懾力，「如果是我在你面前被其他人告白，難道你就不生氣嗎。」
……確實是不會讓人心情好的情景，她三年前就見過一次，氣得扔完了一盒粉筆。莊遲訥訥眨眨眼，小聲道：「那還是不要再發生這種事了。喜歡你的人……就讓他們生我的氣好了。」
比如安臣。莊遲默默閉了閉眼，想著還好明天主席團不開會，應該不會很快碰到他。
這個話題到這裡又告一段落了。兩人之間又陷入沉默，莊遲第二次想著是不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畢竟現在天色也不早了，這氣氛又是這樣，只是待著就讓人心跳加速——
這時，顧溪眠突然伸過手來，輕輕捉住她的指尖。
仿佛一瞬間血液都涌到與顧溪眠接觸的手指上，灼的莊遲發燙。她無意識地屏住呼吸，抬眼看向顧溪眠，而顧溪眠正安靜垂著眼，纖長的眼睫掩著眼底的心緒，表情看起來一派平靜，好像主動伸手的人不是她似的。
「……今天是交往的第一天，」顧溪眠輕聲說，「你現在就要走了嗎？」
莊遲心頭一緊，覺得顧溪眠這話里仿佛帶著某種暗示似的，攪得她心神慌亂，不走……不該走嗎？可是已經到晚上了啊，現在不走，那……
……腦中漸漸開始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莊遲用力閉了閉眼，將那些要命的妄想努力揮去，但回憶卻不容易忘掉。她總忍不住去想，之前在顧溪眠家裡的時候，如果她那時候沒有停下的話——
別再想了！莊遲覺得頭都要漲疼起來，她再怎麼樣也是個年輕的Alpha，也自覺經不起撩撥，不敢再去順著顧溪眠的話發散思維，在想新的話題時卻還是沒能擺脫記憶，慌不擇路地脫口而出：「……說起來、你會不會覺得……我的吻技很差？」
「……」顧溪眠一頓，好半晌才緩緩道，「……什麼？」
真是之前在和凌璟安臣聊天的時候下意識把這樁事記在心裡了，現在一個不小心就問出來了，莊遲懊惱於自己的口不擇言，但問都問出來了……
看顧溪眠一副仿佛是沒聽清她說了什麼的樣子，莊遲艱難地吞咽一下，鼓足勇氣重複道：「我是說，我的吻技會不會——」
「好了不用說第二遍，我聽到了。」
沒說完就被顧溪眠制止了，她半低著頭，夜色掩著她面上的神情，莊遲只能從她深深的吸氣聲中察覺到她此時的心情很是波瀾起伏，隔了好一會兒才聽她硬邦邦地繃著聲音回答道：「……不知道，我又沒有能拿來比較的人。」
……說得好有道理。莊遲點點頭，但還是不太放心，又問道：「那你會感覺不……不……」
嘴邊「不舒服嗎」幾個字硬是說不出口，莊遲梗了好幾次，只成功地讓自己面上的溫度升了幾度。而顧溪眠很不幸地已經明白過來她話里的意思，原本就繃著的害羞情緒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羞惱地抬眼瞪她，拽著莊遲的領子過來惡狠狠地咬她的唇，唇分後惱道：「不知道！你自己想！」
惱完又是顧溪眠先受不住莊遲那雙眼睛，轉頭就走，走了幾步又停下，轉頭冷著聲音說道：「……還愣著幹什麼，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學校。」
莊遲還有點愣愣的，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搖頭：「不……不了，我坐公交回去就好，不然……」
她說著又停下，但顧溪眠想也知道連莊遲都會說不出來的話只會讓她更難招架，一時間臉上又燒起來，轉頭就想走。結果沒走兩步再次停下來，板著臉轉過身，最後向莊遲說了句：「……回去之後給我發消息。」
見莊遲乖乖點頭應了，顧溪眠才輕哼一聲轉頭離開了。
管家的車其實停的不遠，上車的時候管家目不斜視的沒什麼特殊反應，她也不打算去考慮管家剛才看沒看到她們兩個在那邊站著的情形。在車開動起來的時候，一直站在那邊的莊遲才慢慢轉身朝公交站走去，顧溪眠透過車窗看她的背影在橙黃的路燈下被打上一層朦朧的光，顯得纖長又柔和。
真是受不了。顧溪眠想。腦子裡竟然會突然冒出這種想法——如果自己也住在學校宿舍的話，就能和她一起多走一段路了。
……或者反過來。
第102章 [VIP] 第一百零二章
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
先是亢奮的睡不著, 早前的回憶一個勁兒地往外涌，害得莊遲翻來覆去都靜不下來，再後來好不容易睡著了, 又陷入繁複的夢境，光怪陸離的都不知道做過幾個夢, 莊遲再睜開眼的時候把夢境通通忘了個乾淨, 唯一明確的是顧溪眠的出場率不低, 在夢裡夢外都在她腦子裡占據著絕對地位。
她和顧溪眠成為戀人了——都已經是昨天的事了, 但現在再想起這一句話，莊遲仍然忍不住在被子裡無聲地蜷成個球形。好半晌才探出頭來, 頂著張紅撲撲的臉從床上坐起來。
簡直像是一晚上沒睡一樣。莊遲揉揉自己睡亂了的頭髮。但意外的精神頭還挺足……大概是腎上腺素分泌太多了吧, 也可能是她昨天不知不覺聞了很多自己的信息素，像是喝了很多杯咖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