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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遲目瞪口呆,下意識要追著抑制環的軌跡去追,卻先感受到手上一沉,是被顧溪眠捉住了手腕。
「終於抓到你了。」
她這樣說,揚起的笑意深深。
*
被她騙過來的莊遲肉眼可見的急得不行,身體繃的緊緊,一副想甩開她的手又擔心傷到她的樣子,亂轉的眼中滿是局促不安,讓顧溪眠忍不住想笑。
「先坐下。」
她說著拍了拍自己身邊,莊遲不僅不敢坐還退開一步,無聲地用力搖頭。也不知怎的,剛才離得遠的時候莊遲還能好好說話呢,現在離得近了就一副喪失了語言能力的樣子不肯出聲,行動上倒是將她想去把choker找回來的意圖表現的很明顯,顧溪眠微微挑起眉,有意晃了晃她捉著莊遲的手,輕聲道:「這樣舉著手有點累。」
俗話說兵不厭詐,但顧溪眠覺得也要看使用對象。她看著在遲疑半晌後慢慢在她旁邊坐下的莊遲,想著像莊遲這樣剛剛才受過騙卻肯接著相信她的人、恐怕世上就只有這麼一個。
「你有沒有覺得舒服一點?」一上來就決定先切入正題,顧溪眠看向莊遲,目光落在她微微漲起的腺體上,「我是說,在聞到我的信息素之後。」
「……」
莊遲沒有很快回答,她坐立不安地眨著眼,半晌後才開口,也並非是回答她的問題:「……顧溪眠,你先放開我,得先把你的抑制環撿回來……」
顧左右而言他。顧溪眠想。那看來她的信息素是有效的。
她當然不會聽莊遲的話放開手,而是話鋒一轉:「你剛才和門外的人說什麼了?」
莊遲皺皺鼻子,似乎是下意識很淺地嗅了一下,小聲回答說:「我說讓他們等一下,等你戴好抑制環就出去。」
和她猜的差不多,顧溪眠輕笑一聲:「我不會出去的。」
「如果你不打算用暴力手段把我趕出去的話,不如讓外面的人幫我拿兩支Omega的抑制劑來吧?」說的雲淡風輕的,顧溪眠解釋道,「不然如果我也被誘導進了易感期……那狀況可比現在還糟糕,對不對?」
她本意是想順勢讓莊遲的注意力轉移到那邊,不再糾結她留在這的問題。但莊遲卻越聽越顯得心事重重,喃喃地說:「你離開這裡、就不用打抑制劑了,醫生說抑制劑打多了會傷身體……」
這時候倒惦記起這個來了,顧溪眠無聲地嘆了口氣,她乾脆抬起了手,去扶正莊遲的頭,與那雙驚恐的眼睛對視,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會離開的。」
「你以為我是來幹什麼的。」顧溪眠直視著莊遲,聲音輕軟,「我的信息素對你是有用的,對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離得太近了,顧溪眠看到莊遲眼裡迅速蓄起一層水霧來,這樣看起來,易感期的Alpha反而比平時還要更柔軟些,眼尾紅紅的,眨巴著眼就要落下淚來,話也說的哽咽:「我不知道。我好想離你更近一點,可是……可是顧溪眠,我是個Alpha,我對你來說很危險,我不知道我……」
顧溪眠看著她,恍惚間突然回憶起曾經那個昏暗的體育倉庫。
「……」清苦的香氣縈繞在鼻尖,顧溪眠向莊遲靠近一點,輕聲說,「那麼你會對我做什麼嗎。」
和那天同樣的問題,而莊遲嗚咽著用力搖頭,說的話也與那天一致無二:「……我不會做……會傷害到你的事。」
一個易感期的Alpha,這種話其實是不能相信的。顧溪眠想。但莊遲不一樣。
獨一無二的,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溫柔的,她的Alpha。
「……過來,你可以離我更近一點。」
顧溪眠輕聲說著,將仍抗拒不前的莊遲拽過一點,抬手捧住她的臉,指尖拂去她眼角滲出的淚水,滾燙一如落日餘暉。
「不可以標記我。」看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睛,顧溪眠認真地說,「能做到嗎?」
莊遲毫不猶豫地重重點頭,她身體僵直著沒有動作,只有發著燙的臉頰在無意識地往顧溪眠的掌心蹭,水霧朦朧的眼睛仍乖乖地盯著她看,顧溪眠意識到莊遲是在等著她說還有什麼不可以做,她想了想,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輕聲道:「……也不可以碰奇怪的地方。」
她說的害羞,聽的人卻沒聽明白,莊遲不明就裡地嗯了一聲,答應下來之後才去問:「什麼是奇怪的地方?」
「……」光是在腦中模擬了一遍如何回答就覺得臉上發燙,顧溪眠別過頭去,言簡意賅道,「……就是你覺得自己身上不想讓我碰的地方。」
莊遲微微皺起眉,似乎是在思考自己哪裡不願意讓顧溪眠碰。而顧溪眠不打算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又向莊遲靠近一點,有意將信息素放的更多,果然看到莊遲瞳孔一縮,不知所措地向她看來,眼見著已經條件反射地要向後仰,被早有準備的顧溪眠按住。
「……第一次易感期大概會持續兩到三天。」顧溪眠伸手安撫地摸著莊遲的腦後,輕聲道,「你很快就會習慣我的信息素的。」
*
憑著一腔衝動終於走到這一步,真做起來卻比想像中的要難。
首先是場所問題。顧溪眠之前是已經坐在了床邊——想當然地覺得應該要在床上。但一直很聽話的莊遲卻突然間福至心靈,臉色漲得通紅,說什麼都要讓顧溪眠離開床鋪。顧溪眠也察覺出這個場所的不對勁來,最終只好兩個人一起坐到沙發上。